她慢慢地抬起了眼皮,眼前的世界一片狼藉,像是在流水线里滚过一样,横七竖八的划痕遍布视野,被拦腰折断的电线杆,整齐分割的金属门窗,切口整齐平滑到让人心里发慌。
她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站着晕过去了一会儿。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一路淌下,渗进了眼眶里,她抬手在眼睛上摸了一把,视野稍微清晰了一点,她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以一片狼藉的世界为背景,他站前方,近乎是俯视蝼蚁一样看着她,眼底却多了点趣味性,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滴答
猩红色的液体在白皙的手臂上蜿蜒,宛若纠缠的藤蔓,跌落在地的时候炸裂出妖艳的红花。
还没有死啊。对方两手松松地抄进口袋里,嘴角肆意拉开弧度。
片刻之后,他摸了摸下巴,撇着嘴巴歪着脑袋打量了她一会儿,之前没有看出来,你的身体比起「人类的肉||体」,更像是一个「容器」。
人为的吗,这具身体?顶着少年躯壳的诅咒之王挑了挑眉头,自言自语地想了半天之后拉开嘴角,你比这个小鬼,更适合被叫做「容器」。
算是吧。弥生月又往眼睛上抹了一把,试图让自己的视线再清晰一点。
自始至终她的表情都没有表露出对死亡的畏惧,乃至恐惧。
就算是有上千岁年纪的诅咒之王,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懂红毛这种生物的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
你还真是无聊啊。两面宿傩抬着下颌,微微侧目,明明是个怪物,却选择收敛自己的牙齿,却甘愿被束缚,把锁链亲手交到他人的手里。
两面宿傩眼神淡淡地看着眼前一身狼狈的女人,还能站立起来这一点稍微让他意外,但是这副模样估计也撑不了多久。
人和咒灵都喜欢成群作队,拉帮结派,然后通过聚集在身边的人数量多寡来衡量自己,越是弱小,越是如此,越是如此,越是不堪入目。两面宿傩拉开嘴角,但是你好像稍微有点不一样。
比起拉帮结派,你更像是循着本能活动的野兽。
这一点,倒是比起旁的人要有趣得多啊。两面宿傩说。
弥生月突然觉得这个拿她弟弟身体干坏事的千岁老人家很烦,也许是当手指当太久了,好不容易可以不用当手指了又反手被她弟弟关在身体里,太久没有说话才像现在这样哔哩吧啦说个没完没了。
她动了动手臂,制服的袖子没了一大截子,露出的手臂布满了狰狞的划痕,整齐的像是有人拿着量尺比量着划上去的一样,隐隐约约可以看出皮肉底下翻出来的骨骼。
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肉在蠕动着,受伤的部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估计用不了多久,身体就能恢复如初了。
这一点,哪怕是身为诅咒之王受肉||体的虎杖悠仁都没有。
两面宿傩稍微抬了抬眼皮,连他都不得不承认,这具身体简直是怪异到了超出正常人类的范围,简直是在往受诅咒肉||体的方向上靠拢。
要不要来立个「束缚」?弥生月突然笑了起来,沾了血的嘴唇越发得鲜艳,垂落在肩头的红发宛若一团红云,滚烫又张扬。
哦?两面宿傩挑了挑眉,这个时候?
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扇过他两巴掌,又陪他玩了这么久还能站着,他莫名其妙起了点兴趣。
在干掉我之前,这里所有人,你一个都不能杀。弥生月说。
一通打过后,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这个千岁老人家做什么事都仅凭自己的心情。说好听点是喜怒无常,说难听点,他就是狗,狗逼的心就跟海底针一样,即使耗费了全部心思也不一定能猜得中,倒不如干脆一点。
你这是在催促我快点干掉你吗?两面宿傩嗤笑一声。
我不会死。
弥生月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虎杖悠仁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如果她要跟他对视,就必须抬起头,或者他低下头来。
有人可是非常想要你死。两面宿傩说。
那个躲在背后算计一切的家伙,算计好了让里梅带着手指来找这个小鬼,还特地将这个女人弄到他面前,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对方要干什么。
看来你对那家伙来说是个麻烦啊。两面宿傩说。
如果你死了,小鬼会伤心到痛哭流涕的吧?诅咒之王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手,很好,立下这个「束缚」也无妨。
反正,你很快就会死。十指活动,双手结印,披着少年躯壳的诅咒之王拉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领域展开伏魔御厨子。
猩红色的鸟居拔地而起,铺天盖地的铁锈味道扑面而来,无数的尸骸排山倒海翻涌而出。
像是有人拿着画笔,以破碎的世界为画布,肆意挥笔渲染,用鲜血涂抹,用骸骨点缀,少年模样的诅咒之王站在一片血腥之的中央,宛若从古老的浮世绘里走出来的修罗。
地狱般的变故。
弥生月抬起了手,动了动嘴唇。
唇瓣一张一合,像是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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