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车坏了很久了, 家里一直很想修, 徐梦吟也同家里吵过好几回, 可最终却是邢刻他们给修的。
前一天早上的时候,徐梦吟还不知道自家车被修了的事,等她硬邦邦的拒绝了许拙之后回到家里,徐妈才拉着她焦急地说这些。
而徐梦吟当时虽然嘴上说奶奶唠叨,可下午的时候就把这两张卷子给写出来了。
“听说是邢刻出钱的,但你两一直喜欢在一块,给你卷子和给他一样的。”徐梦吟低声道:“真想试附中就试吧。”
许拙拿着那两张纸,好半天,咧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梦吟姐,梦吟姐你真好,以后你要有什么想要的,也和我说!”
徐梦吟皱了皱眉头:“我可没什么想要的,而且……”
许拙说:“什么?”
徐梦吟抿了抿唇:“没事,反正卷子给你了,下面还有一些我当年问到的例题。你自己看不懂就让邢刻给你看,他看了就知道附中是怎么出题的了,我走了。”
徐梦吟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机关枪一样,看着很赶时间,且说完就往下走。
只留许拙在家里呆愣道:“哦,哦……”
徐梦吟没回头。
其实她对许拙的心软,从早上许拙被她拒绝之后依旧笑眯眯地不丧气就已经开始了。
徐妈的话只是在最后推波助澜了一下而已。
而徐梦吟之所以会对许拙心软,还得从三年级的那一场表彰大会开始说起。
许拙一年级,龙凤胎三年级;而许拙三年级时,龙凤胎正好六年级。
那时许拙和邢刻得到了全校的关注,就连徐梦吟的同学都会来问她说:“哎,梦吟,这不是和你住在一个大院里的小孩吗?”
徐梦吟回回都硬邦邦说:“不知道,不熟。”
这说的是实话。
但同学说的也是实话。
许拙和邢刻的确是和她住在一个大院里的,哪怕平日里不交流,彼此也是看着对方一点点长大,很多细节都藏在岁月里了。
徐梦吟从小就和胞弟徐梦林关系不对付,在小学阶段还时常会打架。父母总是拉偏架,更心疼徐梦林,奶奶要是不在家,徐梦吟就只有忍气吞声的待遇。
就连大院里的人也经常会觉得是徐梦吟不对,作为姐姐没有让着弟弟。
可是在很小的时候,徐梦吟被气得大哭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小团子,远远盯着她看了好半天,然后走上前,学着父母的样子,悄悄在她的背上顺了顺。
徐梦吟是不会说谢谢的。
但她记得那是许拙。
所以在最开始的惯性坏脾气之后,很快就心软了,甚至认认真真地把那些题目全都手抄了下来。
这花费了她一个下午的时间。
*
邢东海不在家,许拙半夜直接把邢刻从楼上拖了下来。
然后两个人紧急研究了这些题目两天。
真的就像徐梦吟说的,邢刻能发现题目之中的规律,和出题老师的动机。
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些附中喜爱的重点,然后翻了各种辅导书给许拙圈圈画画。
往后的一周时间,他们基本都在加急做这样一件事。
那阵仗弄得像提前高考了一样,孙芳丽和许清朗平日里在家大气不敢出的。
隔壁的沈黎明有时候也会好奇地进来探探脑袋,然后说一句“至于么”
许拙也不知道至不至于,他只知道他想做一次努力。最重要的是,眼下他再和邢刻去研究这些试卷的时候,已经不会有像小时候一样,好半天都记不住题目了。
这种能沉浸在题海里不断吸收的感觉让他很喜欢,好像大脑终于在慢慢正常了一样。
一周之后,真的等到考试的那一天,整个人简直焕然一新。
附中的考试时间是周五下午,这和学校的课程时间撞了。
但老师显然不会在这种事上为难大家,所有要考试的同学下午假条全部批准。
许拙中午吃完了饭,就和邢刻直奔考场。
临去之前,还冲进徐妈家给徐梦吟塞了一整大盒的德芙巧克力。
以杏花苑的生活水准,这样的一大盒德芙巧克力可是很奢侈的。
徐梦吟正做题呢,被吓了一跳:“你买这么多!”
自从那天徐梦吟送完卷子之后,许拙就会时不时往徐妈家投递点东西。
之前都是一两块饼干,一两颗糖这样,徐梦吟都接受了。如今一整盒从来没有收到过的昂贵巧克力递过来,着实让徐梦吟感到无措。
“今天考试,拜学神啊姐姐。”许拙双手合十,万分诚恳。
徐梦吟:“?”
许拙跑出徐妈家的时候,还听见徐梦吟在背后喊:“许拙你疯了是不是!”
许拙朝邢刻一吐舌头,两孩子就骑上车一路往附中去了。
附中之所以会定在周五考试,和临西市的教育部有关系,教育部不允许他们将时间定在周末。
于是乎,小学的同学得到了考试机会,在校的学生便得到了半天假期。
这天这个时间汇聚在附中的,全部都是预备考试的学生。
而等许拙和邢刻抵达的时候,整个校园门口已经挤满了人。
小摊小贩和塞小广告的不说,各校的学生分不同的区块站着,倒真的有点儿像李养秋说的“学生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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