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对他做什么?是你想做什么吧?”男人嘲笑黄梅生。
“你这书生,碰见长得好看的就起色心。引诱我家后辈破戒施法不说,还每天在窗下念诗勾我侍女,这会儿又惦记上了同窗,若是他人知道你的肮脏心思,只怕羞于同你这等奸邪小人为伍。”
这话戳破黄梅生的心思,他面红耳赤:“你怎么凭白诬陷人?我不过是以诗文会友,是你这妖物,浊者见……”
说到这里,黄梅生不敢说了,他躲到一边,心虚气短。
男人看着他,摇摇头:“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怎么他就能找着这么好的?而我,却要对着这么个肮脏的东西,为人扫尾。”
可怜他那后辈,这会儿失了百年修行,这个无情寡义的人类却还盯着别人碗里的肉。
黄梅生没有听懂,但他是真的怕这诡异莫测的人物,或者‘东西’。只是这‘东西’太凶,他就是住在寺庙都没有躲过他。
“都怪那柳郎,若是早知道他有这样厉害的长辈,我怎么会招惹他?”已经考上举人得了利益的黄梅生完全没有反省过,其实这是他自己造孽,想借助妖魔走捷径,才结下这样的因果。
那之后黄梅生常来拜访安以农,一次没有多久,也就一刻钟,一般聊的也都是正经的学问,偶尔也谈论最近新出的诗,或者下棋喝茶。
安以农本来对他有偏见,这几次见下来倒是改了观:“这三年是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一个人改了本性?”
原先的黄梅生只有皮相能看,皮下全是小人肚肠,做文章也是一股矫揉造作的味道,然而这几次交谈,他居然有了大局观,议论文章也能议论到点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安以农看着黄梅生新作的文章,言之有物,论点新奇,“如果他是真的,我倒不好用旧眼光去看他了。”
抱着豆沙饼啃的系统听这语气不太对,茫然地抬起头:“什么真的假的?”
“你忘了这是一个存在妖魔鬼怪的世界?相比起主角改变本性,我倒更愿意相信他因为某些不可抗力不得不改变。”
‘啪嗒’,手里的豆沙饼落在桌子上,系统难以置信地捂住脸:“诶?!”
“脏死了,自己收拾。”安以农伸手把系统弹开,“现在这仅仅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万一是真的呢?”滚了一圈的吃饼群众系统好奇地问。
安以农认真思考后说道:“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就算我不太喜欢黄梅生,也会想要问问情况。能帮一把就帮,不能帮就算了吧。”
那之后黄梅生再来,安以农就有意试探过两回,关于他们曾经一起上学的幼年,还有逃荒途中的事情。
安以农问得很随意,好像只是顺口提起,黄梅生也回答得很自然。至少从系统的角度看,这小子好像没什么毛病。
然而那日晚上安以农就和顾正中说了这件事:“我怀疑他被什么东西控制了,虽然回答得滴水不漏,可是这才是反常的。
“对黄梅生来说,曾经的逃荒是他一生耻辱,尤其途中他抢夺过别人的东西,从死人身上扒过衣服……他一直在刻意回避这些事,但现在却自然而然说起其中的细节。”
顾正中指尖轻叩桌面,皱着眉:“事情可能有些麻烦。”
“嗯?”安以农不解。
“如果有异类潜入,或者接近你,我可以感觉到,另外这边也会留下痕迹。只有一种情况它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也不被我发现。”
“什么情况?”
顾正中转动手中茶杯:“如果人类自愿和妖鬼签订契约,并且这个妖鬼完成了契约的部分,要求行使权力控制这个人类,那么它行动的时候,不会留下气味或者别的什么痕迹,也就不会轻易被我发现。”
“契约?”安以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微妙。
“是契约。”顾正中抬起手指,茶杯转了一圈稳稳停住,“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
“不,我不是担心,而是怀疑……”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事情到底怎么样,等之后再和黄梅生接触才能确认。
“对了,也不用太在意黄梅生的事情,如果契约是他自己定下,他又已经得了好处,那么履行契约也是应有之义。”
顾正中微笑:“都听你的。”
顾正中没有多说,安以农也没有多问,他们之间有这样的默契。
顾正中从不干涉安以农的事,相信他一个人可以解决,安以农也相信,在那个他不清楚的领域,顾正中可以安排好一切。
而那个似乎为他而来的家伙,它的下场安以农根本不关心。
顾正中出去了一趟,一直到第二日三更天,安以农的房中出现一道黑影,它靠近了安以农的床:“以农贤弟好狠的心,这几日与我谈诗作对其乐也融融,谁知道转脸就让你情郎打杀我。”
黑影话没说完,床上闭着眼睛沉睡的安以农直接睁开眼,抽出床边佩剑刺过去。
黑影退开隐去。
“怎么了?”另一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室友问,隔着屏风都能感受到对方的睡意。
“没什么,来了一只野猫,你继续睡吧。”安以农提着剑赤脚站在石地板上,他声音平静,表情也是一样。
“哦。”室友翻了个身,很快又打起呼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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