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到拐角处,琴和风驰在这里等他。琴的这张脸太有威慑力,所以是安以农一个人去幸存者群体套话。
“他们是从南边过来的……”
他把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如此这般说了一遍,又说了自己的猜测:“游戏方想要把我们往一个方向逼,具体怎么样还不知道,但这里确实不能再待了。”
琴点头,然后拿出一个袋子:“盐。”
“咦?海盐?”安以农拿着这袋子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盐,眼睛弯弯的,“你一直记得我说过的话?”
“嗯。”
幸存者们一群群地往北走,三人组也要继续出发。
“谢谢。”他们没有多说什么,也没有上前套近乎,而是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他们终究是有竞争关系的选手。
路上瘦高个问绿辫子:“你还喜欢他?”
绿辫子知道他说谁,她脸上带出苦笑:“我不敢。”
现在这里就剩下安以农、琴和风驰了。
风驰在地上跳来跳去,向安以农展示它脚上的风。出生的第二天,风驰掌握了‘风’的能力。
“期待有一天你会像你父母那样强大。”安以农摸着它的脖子说。
往北走是一片山林,高耸的岩壁凸起,仿佛这一片大地曾被人挤压过,岩层断裂凹凸,形成连绵不断的山峦和沟壑。
有翅膀的虫族还能直接飞过去,直线距离,能钻地的也能走地下通道,就他们这种又没翅膀又不会钻地的惨,那真是翻过一重又一重的山。
受到分化期的拖累,一个晚上都在消耗体力且没有进食的安以农很快就饿得走不动道了。
但是他并不愿意将此刻自己的无力表现出来,直到他脚下一滑差点从山上摔下去。
一只手臂接住他:“抱歉,是我忽略了,现在的你需要休息和进食。”
“啊?没、没关系,不用这样。”突然被人背起的安以农稍稍有些不自在,但是此刻他的身体情况确实不太好,最后他还是趴在这宽阔的背上,被带着一路朝着某处山崖走。
风驰叫唤一声,足下生风追上去。
“稍等。”琴将他留在一株树下,自己从崖顶一跃而下。
这会儿是早晨,安以农的直播间陆陆续续又进来人,他们看着趴在那像条废鱼的安以农,疑惑‘琴’去了哪儿。
“终于受不了和他组队,所以一个人走了?”有人恶意猜测。
结果下一秒琴就出来了,怀里抱着一堆蛋壳莹白如玉的蛋:“吃这个,生吃就可以了。”
安以农接过琴递过来的蛋,比鸽子蛋略大,他磕破一点蛋壳,嘴唇对着缺口,仰头把里面的蛋液吸走。
居然一点不觉得腥臭,反而爽口无比,像果冻。
这一口下去他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下一颗蛋递到眼前。
知道自己现在是分化关键期,安以农没有客气推开,他收下琴的好意。一颗又一颗鸟蛋成了他体内流转的能量,安以农的面色似乎都变得红润了一点。
琴看着他,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满足感。他不太懂这种奇异的感觉是什么,只是遵从本心,想要提供更多更好的食物。
“琴!你要是被控制了你就眨眨眼!”琴的直播间,观众都心疼(?)坏了,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宇宙直男专门给人找这种营养品进补的?
他自己现在情况那么糟糕,动用一次力量就离死亡近一分,却还是爬崖壁上找三足鸟的蛋,还是为了一个觊觎他美色的‘队友’?
“承认吧,你们的大帝恋爱了。”
“胡说八道!我怀疑,这个人有类似‘迷魂’的能力,不但对虫族,对鸟兽有用,对植物也有用。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他还是分化期。”
“怎么可能是恋爱?大帝根本没有说过喜欢的话。”
“或许……是因为太喜欢,所以不能说出口?毕竟琴现在的情况也不适合。”
这条弹幕出现后,直播间有三秒的安静,紧接着就是几十条上百条的反驳。
“你嗑药了吗?为什么会有这种可怕的想法?”
“用你那生锈的脑袋想一想,那可是琴!”
这么这都是很温和的反驳了,其他反驳更如枪林弹雨,把之前提出那个想法的观众打成了筛子,并且自我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疯了。
等安以农觉得自己已经吃不下东西的时候,琴的怀里还有十来颗蛋。
这东西从窝里取走之后只有几个小时的保质期,琴就把剩下的全部吃了。他将蛋壳冰冻、碾碎,再扫进草丛堆。
他们再一次出发。
从白天走到黑夜,两人在一棵树下安了窝,琴不肯睡帐篷里,他坐在树上仰望星空。这里的夜空可真美,漫天星辰跟撒在黑布上的宝石一样,什么颜色都有,都闪闪发亮。
安以农就在下面看着天空,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手也全白了,摸上去滑滑的,有种塑料膜的质感。
分化期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记忆中他只见过剧情主角的分化期,那段时间主角一直待在房间里,原主则几乎花光了钱购买各种好东西喂他。
说起来,剧情主角所用的都是原主父母留下的遗产。
原主父母立下遗嘱,遗产都给收养的男孩,只有一小部分给原主,甚至还不够支撑他成年。所以原主十岁开始就打工养那个身娇体贵的剧情主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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