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啊。”兰渡嗤笑一声,道:“杨舜之已经离开,不管你信不信,本王没有杀他。”
“你的话根本不可信!”
“你这样说,就是要继续打?”兰渡火气也上来了,“你儿子找不到了关我什么事?说不定他是被你打的不敢回家,不过是喜欢个男人,喜欢男人碍着你了?”
“喜欢男人那么恶心,王爷你也受得了?”杨胜看看绿柳,冷道:“也对,王爷也是个恶心的人。”
操,直男癌啊!
兰渡撸起袖子,欠掐是不是?他遇到这样的就想上去掐架。
“寒山寺。”一旁,绿柳淡淡说道。
兰渡疑惑,“什么?”
“若杨公子不见,不如去寒山寺找找。”绿柳语气淡泊,“杨公子与寒山寺的慧因大师私交甚好。”
“还真去出家了?”兰渡满脸错愕,而且绿柳怎么知道的?这俩人果然有一腿!
杨胜却根本不相信,冷道:“犬子自小在杨某教导下长大,不可能和那群秃驴混在一起!”
“就是因为在你的教导下长大,杨公子才会与慧因大师交好。”绿柳冷哼一声,道:“杨大人可还记得杨公子自小被您打出过家门多少次?还能够数得清吗?不过是不喜欢习武,做个读书人不好吗?”
杨胜被说得哑口,他当年的确专横,总想着儿子能接他的班。
“杨教头若是不信,本王陪你走一趟如何?”兰渡说着喊上绿柳,“绿柳,你随本王一起。”
绿柳一怔,“王爷……”
“嗯?”兰渡淡淡扫了他一眼,绿柳立刻不敢多说。
几人离开王府,寒山寺在京城的最西面,半个时辰的功夫才到,杨胜的心中也开始生出异样。
舜之他……舜之他小时候经常跑这么远吗?杨胜发觉自己对那个儿子其实一点都不了解。
天空又开始缓缓飘下雪花,寒山寺的慧因大师用小铲子在改造的炉灶中又添了一些干牛粪,扭头看一旁的年轻人。
杨舜之双手报膝坐在蒲团上,在小小的炉灶边上努力汲取温度,略微有些失神。
等到慧因大师打算把地瓜架到火上烤的时候,杨舜之这才回过神来,眉头紧皱,道:“你怎么还把地瓜放在粪上烤?”这么多年都不改,不臭吗?
“那你吃不吃?”慧因大师的声音很平缓,仿佛没有什么能够让他焦躁起来。
杨舜之几乎未作考虑,脱口而出:“吃。”
慧因大师浅淡一笑,用几根铁棍将地瓜架起来,然后便与杨舜之靠坐在同一张蒲团上取暖。
“近些年,施主已经很少来了。”慧因大师有些怀念的说道:“尤其是在这样的寒冬。”
“抱歉。”杨舜之道歉,小声说道:“近些年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开身。”
这些年杨家没落,家里仅有的那点家当全被父亲变卖了充当军费,若不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宅,恐怕连房子都会被卖掉。杨舜之想吃饱饭,就只能出去给人打打短工,活着都难,哪里还有空过来?
“贫僧并没有在抱怨。”慧因说道。
“无论你是不是在抱怨都是我的错。”杨舜之望着红色的炉火,呢喃:“当初若不是大师,舜之早就被冻死在外头了。”
自从那年严冬被父亲打出去又被慧因捡回去后,杨舜之一旦挨打就会过来找他,徒步走上一个多时辰来到这小小的寒山寺,在这里取暖吃顿饭之后又要赶回去,以免被父亲发现再次挨打。
那样的日子,痛苦却又不算绝望,慧因大师当年还算不上高僧,在他的心中却要比满天神佛更要佛法无边。
“施主这是又遇到事情了?”
“大师不要见笑,但是……舜之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杨舜之攥紧拳头,将自己的遭遇娓娓道来。
慧因大师听完之后打了个佛号,叹道:“痴儿。”
喜欢男人也就罢了,对方却并不喜欢他,但即便如此杨舜之还是不甘心。他没脸回家,只能跑到寒山寺来躲避。
杨舜之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根本不敢反抗自己的父亲,也没法强硬的表达自己想要的,只要别人不愿,他就不去做。
但是,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父亲说,喜欢男人有违人伦,大师也这样觉得吗?”杨舜之问完又担心冒犯,连忙解释:“大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中疑惑。”
“佛门乃清净地。”
“是舜之多嘴了。”杨舜之立刻不再多问。
慧因大师长叹一声,道:“何为人伦?一切都是世人痴想而已。喜欢猫,喜欢狗,喜欢男人,喜欢女人,甚至喜欢老人孩子,只要两情相悦,又有何不可?”
佛教讲究众生平等,慧因大师是得道高僧,自然不会被世俗认知所限。
只可惜,杨舜之喜欢的人拒绝了他。
杨舜之也听懂慧因大师未说完的话,心里边更加难过了。
“主持。”门外有小沙弥喊道:“摄政王带人好些人过来,说是要见杨施主。”
“我出去看看。”杨舜之担心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连忙起身,道:“慧因大师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舜之绝不连累寒山寺。”
慧因大师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对方一起出去。
杨舜之出门,一眼望去所有人尽入眼帘,立刻就有一些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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