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不情愿,这些百姓也不敢跟知府大人对着干,只得赶紧回家,叫自家的媳妇姑娘都去报名,人去得越多,被挑上的可能性才越大。
尧昌城四个家族看顾昭折腾野草之余又折腾出一个作坊,十分费解。
“他这回又要做什么?难不成真是散财童子不成?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弄出什么好东西来?”
尧昌城的四个家族倒是眼馋那肉罐头一物呢,然而怎么做肉罐头却掌握在军队和官方手中,属于朝廷的生意,其他任何人都不得沾手,所以他们真的搞不懂顾昭在瞎搞些什么,他们祖辈都生活在这地方,难不成还没一个外人更懂得这地方?
顾昭如果知道他们心中的想法,会告诉他们这都是由眼界带来的。
齐云飞暂先招收了一百个工人,男女各半,羊油送来之前先对这些工人进行培训,不说齐云飞做了这些年了,作坊在他手中一步步扩张,整个流程熟悉得很,还有跟他过来的作坊的管事,因而根本用不着顾昭操心,当他和赵管事一起送羊油去作坊时,发现短短几日,那日招收的工人便改头换貌了,整个人精气神面貌都大不相同。
赵管事将货送来后便离开了,没有留下窥探秘密的想法,不过他现在总算明白肥皂主要是用什么做成的了,谁能想到去油污的肥皂竟是用油做出来的呢,放在之前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的吧。
顾昭收购羊油的事情做得并不是很保密,只要有心人稍微调查一下便可以发现,四个家族的人都很不理解顾昭要这膻腥味很重的油脂干什么,越发觉得他就是个冤大头。
阎家,阎大哥和阎雅被禁足了好些日子,阎家主就怕他们又去找顾昭的麻烦,虽然人不能出去,但外面的消息还是传进来的。
阎大哥听了顾昭所做的事情哈哈大笑:“爹,你看看这姓顾的就会瞎折腾银子,不是搞那野草就是弄那羊身上的油脂,他就专会做这些下贱的东西?”
“爹,”阎雅不甘落后,“我看那知府有钱得很,爹不觉得他跟女儿正好是一对么。”
还没得手,阎雅当然还不肯歇了她的念头,对顾昭这个小白脸念念不忘。
阎家主听得额头青筋直跳,他上辈子做了什么才摊上这对愚蠢的儿女:“我告诉你们,你们零花钱都扣光了,用来替你们去府衙捞人的,所以最近就老实在家待着,我交待了账房一个铜板都不让你们提,外面也不准记账!”
阎家主虽不知道顾昭在搞什么名堂,可不认为他是胡乱瞎折腾,耐心再等段赶时间不就是了,没看最近因为顾昭弄的这一出又一出,底层百姓对官府的看法已发生了些变化,当然这仅限于顾昭这个新知府而言,不知有多少百姓争相想要进入他办的作坊,那工钱比他们四家给的高多了。
在等待出成果的日子,顾昭也没闲着,整理尧昌府的人口情况,对了,还抽空见了下面四个县的县令,这几个县令原来也想将顾昭晾着呢,可看顾昭来了尧昌府后做的一桩桩事,他们又不敢真的一直晾下去,不得不往尧昌府走一趟。
当然,他们进城之后,并非第一时间去见顾昭的,而是先去了房府,与房同知说过话之后才往衙门而来。
没等衙门的差役发现此事,一些民众就自发地跑到衙门将这事告诉了范师爷,以及他们认识的差役,于是顾昭还没见到他们就知道了他们的动静。
顾昭嗤笑一声,也没太当回事,这情况在他预料之中,不过眼下他顾不上下面的县,先将尧昌府的经济搞活,才能腾出手来收拾他们。
当四个县令来到府衙后,顾昭见了他们,客套地说了几句话便将人打发走了,没有留他们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拉拢的意向。
顾昭如此干脆,反而让那四个县令摸不着头脑了。
“这位顾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是对我们不满意还是怎么的?”
其中一个姓成的县令嗤笑一声:“只要不是傻的,就能看得清尧昌府的形势,有拉拢我们的必要?我们不是明摆着是站在房同知一边的?人家何必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换了我我也不干。”
“成大人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谁能帮助我县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我就站在哪一边,恕不奉陪了,我先走一步!”
四个县都穷,但还有穷中之穷,那就是成县令所在的县,府衙的官员就是想要压榨他也压榨不出什么油水来,所以多数时候都是晾着他的。
范师爷过了会儿来向顾昭汇报情况,顾昭曲指敲击桌面:“这么说,这四个县令也不是凝成一股绳的,那位成县令与另三位不和?”
“应该是没错的了,属下打听了些情况,这位成县令在地方上口碑倒是不错,奈何当地实在太穷,就连这位成县令平时穿的衣服也都打补丁呢。不过成县令所在的米合县倒是有不少橡胶草,最近除了尧昌府的人会过去采橡胶草,也有米合县的百姓往这里送了。”
顾昭对这情况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下面四个县里还有个突破口:“那多关注下这位成县令和他所在的米合县。”
“好的,属下知道了。”
成县令在尧昌府内转了一圈才返回米合县,回去后换下那身官服,穿上打补下的衣服,跟着人一起去采野草了。
“大人,有没有打听到那尧昌府到底为何收购这种野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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