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顾昭会心软好说话,平时顾昭对他们的确挺和气的,可这回他们料错了,顾昭自始至终就没露面,只有田胜出了面,看向这些人的目光也不客气:“师爷说了,如果再敢到衙门来闹事,统一抓起来关进牢里,去跟你们的新主子作伴。”
看到田胜的目光也知道不是说假的,他们哪敢再求下去,灰熘熘地离开衙门回去了,不仅少了那么份足够全家过上好日子的收入,而且从此以后,他们在街坊邻居中的名声也坏了,提起他们来谁不来上句“忘恩负义”。
左郝两家没想到大好局面顷刻间就毁了,急得团团转,想找房同知,可惜房府如今是禁止出入,门外有军士把守,找阎家主,却遭一顿阴阳怪气的喷。
他们想起房同知有位侄子如今在军中,于是找人往驻军里送信,希望那位能出面为他们主持公道,可惜送信的人有去无回,外面的关系似乎一夜之间都失去了联络。
就在他们急得团团转,想着什么法子赶紧将房同知救出来的时候,姬将军亲自率领了不少人马进城了,得到消息,顾昭率人到城门口亲自迎接,当顾昭陪着姬将军一起入城时,城内百姓皆被惊动了,纷纷出来围观。
以前他们对官府还有官兵都十分畏惧的,也就顾昭种种行事让他们稍稍改观了,如今那些官兵是由顾大人陪着的,听说这些军队还沿途护送商队与平民百姓,也正是有他们,尧昌府出产的羊脂皂和橡胶制品才能卖出去,所以他们对这些官兵的印象也改善不少,大着胆子出来了。
当他们出来时,顾昭派的差役又进行了一波宣传,老百姓这才知道这些驻军为何而来,顿时更多人从家中奔出来到大街上。
“快看啊,听衙门里说这次军队抓到马贼的头领熊老大,还把马贼的老巢给抄了!”
“对,他们还说了,那熊老大带着马贼竟敢动我们知府大人,幸好知府大人有老天保佑,与姬将军里外配合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抓得太好了,这种大恶人就不该存在,不是他们我们尧昌府也不会这么穷。”
“他们根本不是人,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
“看,那关在囚车里的人是不是就是那熊老大?”
“他就是熊老大?长得也没那么可怕嘛,砸他!”
有一人带着,于是那瘫在囚车里的熊五,就遭到石子还有其他污物的攻击,旁边的军士都没阻拦,于是一路走下来,熊五很快就狼狈不堪。
他很愤怒,然而这些日子的折磨让他绝望不已,他还指望房同知这边能救他,可如今希望也渺茫,搞不好姓房的要跟他一起下大狱挨刀子了。
想他熊五英雄一世,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顾昭知道他的心声,会再度喷他一顿,就他还英雄?说他是狗熊都侮辱狗熊,他不仅不配做人,连畜牧都不如。
左郝两家的人得到消息也挤在人群里,包括两位家主,结果果真看到那熊老大如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囚车里,再听四周人的议论声,原来是熊老大带人劫持顾昭的时候被早有所准备的驻军一网打尽,他们心中绝望不已,连熊老大都落在顾昭手里,而且整个马贼都被端掉了,他们手里还有什么依仗?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里都找不到什么希望,这时又看到阎家主出现在对面,都气得想吐血。
两人退出人群,低声交流:“凭熊老大的本事怎会被抓住的?以前他又不是没跟这些军队交过手,可照样不是摆脱了?”
“是姓阎的吧,肯定是他泄的密,知道我们私底下要对付姓顾的,所以提前向姓顾的小白脸告密了,该死,当初就不应该容得阎家存在,就我们三家不好吗?这个墙头草!”
“熊老大都落在他们手上了,你说熊老大的嘴巴严不严?”
这样的话让两人都打了个寒颤,左家主小声说:“不会吧,姓顾的小白脸敢动我们的话,那这尧昌府还能有什么人替他办事?”
郝家主说:“不是有那帮穷鬼么,没看他就是乐意请那帮穷鬼做事,那些穷鬼还不是有奶就是娘。”
两人眼里都有着悔意,早知道姓顾的小白脸这么棘手,当初应该在他刚来的半道上就让马贼出手,那时是姓顾的小白脸最没防备的时候,又没跟驻军搭上关系,轻而易举就能除掉他,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势力一点点壮大。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两人悄悄熘了回去,互相也没商量,但都想收齐财物跑路了,这尧昌府怕是没有他们的生存空间了,连房同知都不见得能有好下场,他们依附在房同知下面的又能有好结果?凭他们攒下的偌大身家,去哪里不能过上好日子?何必留在这尧昌府自讨苦吃呢。
准备跑路的同时心里还后悔,没早点将羊脂皂和橡胶制作方法搞到手,不然他们跑另一个地方自己搞作坊,不见得就会比姓顾的小白脸搞得差。
不过没关系,不就是羊身上的油脂还有那橡胶草么,知道这两样东西,多找些匠人为他们做事,他们迟早也能弄出羊脂皂和橡胶。
在这两家准备偷偷跑路的时候,姬将军随顾昭来到衙门,其他人在外候着,而姬将军的心腹抬了几个箱子跟着进来。
到了内堂,姬将军指着几个大箱子朗声道:“这些箱子里是从马贼老巢里搜检出来的证据,还有三箱是姬某私下赠送顾大人的,没有顾大人的策略和配合,姬某绝对无法这么轻松解决掉马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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