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觉得奇妙,那么冷的水怎么会暖手呢?有时冷极了,就会把手放进冰水里。后来她就生了冻疮。
现在手放进温水里,她觉得自己像是抓住了暖春时的阳光,暖暖的,滑滑的,舒服极了。
原来还有不用先挨冻才能换来片刻的温暖,原来有人疼是这个样子的。
在泪水溢出眼眶之前,她闭了眼睛,掬了一捧水,将脸埋进手掌,泪水无声没入水中。也遮住了她眼中的恨意。
她不想让奶奶被放出来。要是奶奶被抓走了,她就不会再被这个爹爹托付给奶奶了吧?
司行简并知道崽崽心中所想,他虽不清楚崽崽之前受了怎样的苦,但也能猜到她过得不好。他之所以同意让原主的叔母被放出来,自然是因为要把崽崽受过的苦全部还回去。
若是以前他会直接将人杀了,只是经历了这么多世界,才有些明白杀人不过头点地。以前他还是太懒了,不愿意折腾,便宜那些人了。
他师尊也告诫过他,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便可,不必徒增杀孽。原来还有这般深意。
司行简在一旁避开,等崽崽自己梳洗完,带着她一起下楼。
这时还早,客栈里的早食还未准备,他就带着崽崽去外面买了几个包子。
包子分量足,但皮也不薄,司行简只尝了一口,仍没看到馅,味道也一般,就不再吃。可看崽崽却吃得认真,像是什么美味。
他忍不住摸着她的头发,好吃吗?
嗯!
司安锦嘴里鼓囊,用力点头。她昨晚虽吃的是鸡汤面,但司行简怕她久不吃肉,肠胃受不住,特地吩咐把鸡汤的浮油撇去,只留下清汤。香味比起这大肉包子来寡淡多了。
她之前跟着奶奶去镇子上,每次卖了荷包。奶奶会奖她一个包子,不过是素馅的。肉包子是留着给小叔叔的,她只闻过味道,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尝一尝就好了。现在吃到了,似乎比记忆中的味道更香。
只许吃一个,等会儿爹爹带你去吃别的。
她把嘴里的咽下,连忙道:我吃一个就够了,剩下的给爹爹吃!
她吃得一点也不多,很好养的。
听她终于叫了自己爹爹,虽说是他一直不断这么自称洗脑的结果,司行简还是有点开心,不是嫌你吃的多,还有比包子更好吃的,留着肚子吃别的。
司行简牵着崽崽来到一处牙行,打算在此地短租一处房子,买个婆子及丫丫。等处理了那些人,给崽崽养好身体再做打算。
虽然司行简身上钱不多,但他的样子还是挺能唬人的,一进去就得到了特别热情的招待。牙婆叫了两排人任他挑选。
按照他的要求,丫鬟是十五岁上下的,婆子是有照顾过女孩经验的。
你看看喜欢哪个?以后就和你做个伴。司行简看面相选了一个忠厚老实的婆子,又让崽崽自己挑丫鬟。
说是丫鬟,其实司行简就想找个和崽崽年纪相仿的小孩,陪着她玩。
崽崽却表现得十分抗拒,我不要。她不想爹爹养别的孩子。
司行简也不知道她为何拒绝,见她不喜欢也就作罢。
又转去看有没有合适的房子,其实司行简已经做好了多等几日的准备,毕竟他想要租的是两进的独院。还要求是在东城。
东城一般是富户居住,环境好些,但相对也未必会恰好有人出租。
只是司行简才说完要求,那牙子就一拍大腿,可赶巧了,才不久前就有一处房子要出租,合您的要求。您要得空儿,不如小的带您去瞧瞧?
可。
虽说都是在东城,但也有二里远,司行简就直接抱着崽崽走。她身体还虚弱,早上走那一段路就当是饭后消食。现在这么远,司行简就不舍得她走路了。
只是再一次在心底感慨:崽崽如今太瘦了。
司安锦有些受宠若惊,我,我可以自己走。昨天她迷迷糊糊的,被抱着回了客栈,可现在她醒着,就有点不好意思了。
无妨,你又不重。
一旁的婆子见状,赶忙上前,老爷,我来抱着姐儿吧。
司安锦不安地扣着手指,她不想被别人抱。
听到近在耳边的一句不必,她才放下了手。被爹爹抱着,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安心,她就不自觉将内心的想法说出口:爹爹过年的时候可以带我去看戏吗?
她忽然想起去年过年的时候,邻村请了个戏班子,好多人去看。奶奶和叔叔也带上了她,因为人多,他们是外村的,来得晚,没有占到好位置。她挤在人群里,只能听到咿咿呀呀的声音和不时的叫好声。
她仍然记得刘狗蛋在看完戏之后几天是怎样绘声绘色地讲那些戏服是多好看,打斗有多精彩。
如果有爹爹抱着,她是不是也能看到了?
这是她单调的生活中为数不多的热闹,只是接近,却还是错过的遗憾。因此记得格外清楚。
好。
司行简不知她怎么会忽然提起这个,但这是崽崽提出的第一个请求,他自然不会拒绝。更何况只是看一场戏而已。就算崽崽想买一个戏班子,他也会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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