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昀飞也跟着走过去,走近了,才闻到有一股浓浓的酒味,是何武和他几个友仔身上散发出来的。何武喝酒了,看起来喝的还不少,脸红红的,一身酒气,虽然喝多了,口齿还挺清楚。
“都住手,住手!”丁忠上前阻止那几个闹事的年轻人,转身沉声问何武,“何武,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砸卫峣家的甘蔗?”
何武看到丁忠来了,丁昀飞也来了,瞥了一眼卫峣,嗤笑了一声说:“又去搬救兵了是吧?”嗤笑完,他接着说了一句,“村长来了我也不怕!”
卫峣没理会他,走到丁昀飞旁边,神色有些担忧地说:“你怎么过来了?这里危险,回去吧。”
“没事,”丁昀飞道,眼睛上下扫了一眼卫峣,关心地问,“你们刚才没打起来吧?”
见丁昀飞这么关心他,卫峣嘴角露出笑容,低声说:“没打起来,他喝多了,在故意寻事发酒疯。”
“嗯。”丁昀飞松了一口气,看了看在场的人,卫峣的家人都在,还有其他几个村民,应该是来帮卫峣家把甘蔗装上车的。
从刚才何武和卫峣大嫂之间的对话,丁昀飞已经大概了解事情的原委了。说白了还是因为田地越界的事,当初何家越线把甘蔗种到卫家的田上,丁忠去帮忙调解,重新丈量田地,让何家归还了越界的田地,估计是考虑到何家白白占用了人家几年的田地,害人家少种了几年的地,这几年也有损失,所以丁忠才让何家把越界种的甘蔗也无偿划给卫家所有。
估计因为这个事,何武才心有不甘,觉得他们辛辛苦苦种下的甘蔗白白给了人家,现在看到人家的甘蔗长得这么好,又看到大卡车来拉甘蔗了,酒劲一上来,就蛮横不讲理起来。
只听何武忿忿不平地对丁忠说:“村长你来的正好,你说,你是不是偏心,故意把我们家的甘蔗划给卫峣,就因为人家是大学生就了不起,是不是?!”
丁忠脸色沉了下来,板着脸说:“当初这件事情已经解决好了,你们家霸占人家田地这么多年,害人家少收了多少农作物,这次让你们把田地连带越界种出来的作物归还给人家,难道不应该么!好了,都给我回去,别耽误人家装车。”
“我不走!我就站在这里看他们怎么装车!”何武耍赖起来。
“这人怎么这样?也太不讲道理了。”
“就是,明明就是他们家做的不对,还这么嚣张。”
“估计是眼红人家了吧。”
“眼红也不能这样吧,又不是他们家的东西。”
不知何时,来了一些村民在旁边围观,看到何武这么蛮横无理,都低声议论起来。
何武听见了,恼羞成怒地指着围观的村民:“说谁呢?!”说着,他转身本来是想捞起一捆甘蔗砸向议论他的村民,忽然瞥到甘蔗堆上放有一把砍柴镰,他拿起镰刀,怒气冲冲地指着围观的村民说:“刚才是谁在骂我?是不是你?啊,是不是?!”
他拿刀指着一圈村民质问,村民都被他疯狂的举动给吓住了,连连后退,不敢再吭声。
丁忠也是大惊失色,说道:“何武,你冷静冷静,快把刀放下!”
“我不放,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骂我!”何武面目狰狞地说,一边说着一边乱挥着手中的镰刀。
人一旦发起酒疯来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的,担心何武伤到人,丁昀飞低声对卫峣说:“要不回去报警吧,他这个样子,有点不受控制。”
他刚说完,不小心被何武听到了,何武暴跳如雷,举刀指向丁昀飞:“丁昀飞,你又想诈我是不是?!上次你就诈我,这次我可不会再上当!即使警察来了我也不怕!”
看到何武拿刀指着丁昀飞,卫峣心下一惊,侧身挡了过去,把丁昀飞护在身后,说道:“我们不报警,你先把刀放下。”
“我就不放,怎么,是不是怕了?你不是很厉害么,也有怕的时候。”何武一脸嚣张地说。
卫峣不语,五指握成了拳头,怒目瞪着何武。
“卫峣。”丁昀飞叫道,从卫峣身后走出来,冲卫峣轻轻摇了一下头,示意他冷静别激怒何武。
卫向军和卫峰也走过去,对卫峣说:“老三,冷静,别跟他动手,他手里有刀。”
卫峣冷静了下来,松开了拳头。
“怎么,认怂了吧?”何武把刀头对着卫峣一家,说道:“你们要是早点认怂多好。”
“你到底想怎么样?”卫峰沉声问。
“不想怎么样,你们不是要装车么,我来帮你们装。”何武说着转身走到卫家的甘蔗堆前,举刀砍了下去,一刀一刀地砍着,一边砍一边说,“砍碎了比较好装车。”
众人一看,倒抽了一口凉气,悄声说:“这人是不是疯了?”
卫峣一家气得不行,奈何人家有刀,不敢上前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何武糟蹋他们家的甘蔗。
“住手,别砍了!”丁忠看不过去,走上前,上手就要去夺镰刀。
“我看谁敢动我!”何武砍红了眼,举着镰刀带着风就向丁忠砍去。
丁忠没料到何武真会动手砍人,一时懵住了,没来得及躲开,怔在原地。
“爸!!”丁昀飞大吃了一惊,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用身子挡在了丁忠的前面,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说,看来要死在何武的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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