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天气时好时坏,路上积雪未化,江黎身子也没好清,便一直在别苑待着。
如今老夫人派人过来询问。
昨日的小雪不过下了一会儿,路上积雪都已化完。加上她身子也早已好清,江黎再无待在别苑的借口,只得带了彩云回回去。
韩迟则继续留在别苑,并未一同回去。
回京后的第二日,江黎便去了医馆。只是她去得不巧,何老今日又去城外了,便直接去了铺子。
半夏如今越发有大掌柜的样子了,将铺子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根本不用江黎多操心。
但她今日回话时看着有些欲言又止,似有话想说又不太敢说的样子。
江黎想到先前马俊的那些话,状似无意般问道:“还有何事?”
半夏踌躇了片刻,然后才道:“回女郎,奴知马俊一直在做一些其他的生意,但眼下我瞧着有些不对,还望女郎能嘱咐仔细马俊一些!”
“此话何意?”江黎并未否认这件事。
虽然这事儿只有她跟马俊知道,但半夏既这么说了,就定然是察觉到了什么。
半夏有些犹豫,是因为女郎并没告诉自己这事儿,她不知该不该说!她对自己目前的生活还算满意,暂时不想有什么改变。
江黎见此忍不住皱眉道:“你有话就直接说完,这般说一半留一半,却要谁去猜你要说什么不成?”
“是,女郎。”相处这么久,半夏也算摸清这位的脾气,便不再犹豫,将近来的一些发现说了出来,末了还道:“前几日还曾有人到铺子里问,我怕误了女郎的事,直接回绝了那人。”
铺子里专门做各种药丸,会来人问并不稀奇。可半夏既特意说了,定然是来人特殊,“来人是谁?”
“是文相的人。”
江黎是何等的细心与谨慎,一听这话她立时明白过来。半夏想来是怕因此事,而她坏了跟文思齐两人的亲事。毕竟她的那些歪门邪道说出去总归不好听,加上文相本就不满这门亲事。
原来她欲言又止的是这个事儿。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原也不在意这门亲事能不能成。
不过,她这心意江黎却是要领的,道了谢才又道:“谨慎确是好事,但此事既与你无关,过后你便无需多管,更不要特意去打听这些。你现在只需管好铺子,只要生意好了,你的红利就少不了!”
她可是很大方的,半夏做事从来不是靠着每月多少的月例银子,而是直接拿铺子当月营利的提成。
“是,谨遵女郎吩咐。”半夏也知此事她只需点到即止,“奴其实也并未特意去打听,都是自各家下人婢女们那里听来的。”
江黎闻言倒是愣了一下,一时来了兴致,“哦?那你到是说说近来京中都有哪些趣事?”
半夏还真说了那么几件事儿,什么谁家大人在外面养了外室。谁家夫人比他郎君还会玩,一府的下人都被她睡了个遍。谁家的夫人因弄死了自家郎君宠爱的小妾,而被自家郎君休回家了等等这些,总之尽是一些污糟事儿。
江黎听得很是无趣,正欲打断她时,却听半夏又道:“先前北戎的灵旋公主入京,为陛下所不喜之后直坐了一个多月的冷板凳。前段时间,却听说她如今已是陛下新宠,夜夜召见不说,陛下还为了她两天都没上早朝。现很多人都骂这北戎公主是祸水,还道她定然是给陛下吃了什么迷魂药。”
“这话怕不是潘家人骂出来的吧!”毕竟听说那位如今还坐着冷板凳呢。
北戎公主是陛下新宠?
当今陛下常被人称之为明君,他也一直以此为标榜。不管他实际做得如何,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似这种因为后宫之人而不上早朝的事情,几乎没有过前例。
最近的一次正常日没上早朝,还是当年先皇后过世时。彼时听说陛下心神悲恸之下,曾叁日未临朝。
这个北戎公主不简单,连受宠多年的潘贵妃都被比了下去。
后宫有好戏看了!
“女郎说得是,这祸水什么的可不就是潘家人说的。不过这事儿别人也有议论过,都是些闲话,奴就随意听了那么几句。”
江黎闻言笑笑,看来女人扎堆儿的地方,还真少不了八卦。
随后又问了一些其他事,出铺子前才吩咐半夏道:“传个口信让马俊晚间去府里见我,有事跟他吩咐。”
“是!”
马车在医馆前停下,江黎进去时何老已经回来。
何老照旧先摸了摸她的脉象,见已无大碍了便也没说什么。师徒二人又说了些话,江黎才告辞回去。走前少不得又被师傅塞了不少药带着。
马车还刚拐进韩家所在的那条街上,马俊便寻了过来。
见他这么快就来了,江黎叫停了马车,隔着一道车帘便交代道:“你手边的事情这段时间先停下,正好快要过年了,你同你手底下的那些人就先歇一段时间,好好过个年再说。”
不知为何,江黎心里总有些不踏实的感觉。她直觉一向很准,想想还是决定先将此事放放比较好。
马俊连忙恭敬行礼道:“属下听凭女郎吩咐。”
那药丸很受那些世家子的喜欢,有的甚至不惜重金求购。这样一本万利的好事,女郎说停就停。马俊心里多少有些可惜。他人出身佃户,女郎说他很有些小聪明,但他自认想不了多深的问题。女郎说停,那他只照女郎说的办就成。
江黎随后又交代了他一些其他的事情之后便离去了。
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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