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旁还有几户人家,听到这边的动静打开门窗来瞧,紧挨着小院子的窗打开,探出来一个老妇人的脸“呀!袁先生回来啦!这是带着自家夫人来了?”
元清辞笑着应答“是了!这不在府学安定下来了,便想着把家眷接过来。”
老妇人声音洪亮,听着精神气十足“袁夫人真是好福气啊,嫁了个府学先生,等着你家相公给你挣个诰命夫人回来啊!”
被老妇人这般打趣儿,饶是一贯厚脸皮的齐璨也有些受不住了,红着脸侧过头去小声应答道“都是托夫人的福气才是。”
元清辞笑得眼眸带光,小心将她护在身侧,笑道“谢刘老夫人好意了!我家娘子平时怕人些,舟车劳顿先带她回去歇息了!”
周围的邻里听清楚了动静来由,笑着打趣了会也就关了门窗做自个儿家事去了。
元清辞扶着齐璨踏过门槛,入眼是一方小小的院子,但种着许多花草树木,都是齐璨在元家喜好的灵植,长势十分好。
再往里走些便是正房,一看就是平日里用来招待客人的,都是红木的桌椅,桌上都放着些摆件,直到元清辞带她走进了厢房,齐璨才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为何公子好似对这人界十分熟悉,还进了府学做先生?”
元清辞倒了杯茶水放进齐璨手里“梵圣宗常派弟子下人界堪人之生老病死、酸甜苦辣,因此我便化了个袁先生的身份,平日里行事渡人也方便些。”
齐璨笑了,扑进了自家公子怀中,扑鼻一片竹叶清气。
元清辞自如地接住了她“怎么了?”
他怀中的小姑娘仰首看向他,笑容明艳“如此我和公子便像寻常夫妻一般了!生老病死,至死也不分开了。”
碧蓝色的眼眸忽然波动了一丝,却马上碧波无痕。
元清辞把齐璨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凑近了几分,抵着她的额头轻声说:“夫妻未成亲,如何能算夫妻呢。过些时日公子补一个昏礼给璨儿可好?”
“嗯!”齐璨笑起来眉眼弯弯的,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晚些时候,我要去府学教学生了,璨儿好生呆在家中,不要乱跑,记得了吗?邻里若是不想交涉,不出去理会也无妨。”元清辞仔细嘱咐道。
坐在床沿的齐璨手撑在床边,晃着小巧的脚,乖巧应声。
可在学堂讲学中,看到乌木棱窗旁探出的小脑袋时,元清辞作为先生素来平静宁和的神情,裂了一道缝隙。
对上那双琥珀色无辜的眼睛时,元清辞是无奈又好笑,匆匆教完手头的经学,就出了学堂,去找偷偷摸摸寻过来的齐璨。
最后是在一处假山找到她的,被拎出来之后,齐璨垂首捏着衣角讪讪地看着他。
齐璨掀起眼帘,悄悄抬眸看了元清辞一眼,发现元清辞还是没什么反应,伸出三根手指头立在耳朵边“公子,璨儿下次不敢了,这次璨儿来有用术法把自己藏起来,他们看不见的。”
元清辞看到她这乖巧又古灵精怪的样子,眼底满是无奈“璨儿若是想来看我,不嫌劳累的话,可以待午时,来给公子送饭的。下界是不允许用术法的,往后不可再用了。”
元清辞的耳尖忽而动了动,听到那几个蹑手蹑脚的动静,把齐璨藏在身后,手握拳抵在淡色的唇边轻咳一声“想听什么呢?何不出来听?”
从周遭的树后面冒出来几个青年,之前还叫嚷着要看先生跑出去干嘛的,一到元清辞面前顿时如鹌鹑一般老老实实了,一声不吭。
但是平日里元清辞也不是真的和那几个古板的老学究一样,反倒是和学生们更亲近平和的先生之一。
齐璨在元清辞身后,看着自家公子耳尖逐渐攀升的红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元清辞顿时浑身不自在了,板起一张脸,侧开身沉声道“这是你们师娘,叫师娘便可。”
这几个看着比齐璨还要大些的青年一时齐刷刷地喊了几声“师娘”,搞得齐璨都有些不适应了,笑着招呼他们回学堂读书去。
齐璨被元清辞带到了他府学里的书房好生待着,等到天都有些暗下来,才看到踩着夜色的元清辞来接她回去。
天公有些不作美,隐隐约约传来几声雷响,不一会便下起了豆大的雨滴。
元清辞和齐璨嘱咐过,下界不能用术法,因此齐璨和元清辞并肩站在房檐下,看这淅淅沥沥的雨,也没提出要用避雨决回去。
齐璨侧首,看到元清辞眼神放空,透过雨幕不知在看些什么,可齐璨却感觉到身旁的气压愈来愈低,陡然想起来元家便是在雨夜被清理门户的,一时心也沉重了,一言不发地用自己温暖的手将元清辞冰凉的手指包裹在手心里。
恰在此时,府学的书童跑过来,送了把油纸伞给元清辞“先生,这雨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了,赵大人嘱咐我来给先生送伞。”
书童的声音和齐璨手心的温度把元清辞纷乱的思绪呼唤回来,他接过伞,朝书童温和笑道“倒是赵大人心细,辛苦竹青了。”
竹青摆摆手,又抱着怀里的油纸伞踏入雨幕,身影逐渐远去消失了。
“璨儿,走罢。”
齐璨抬头冲他柔软一笑“嗯!”
不过走了几步,雨下得有些大了,溅起地面上的水打在齐璨脚上的玉绫鞋上,时不时还有些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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