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瞥了眼她腿上的那本书:“你以后当个律师也挺好,嘚吧嘚的,能说。”
他嘴上说着话手也不老实,一边说一边拽着帽子上的小翅膀,明芙被他这一扯一扯弄得整个人朝他那边歪去。
也不知道怎么,明芙竟然也没想起把帽子摘下来这茬,眼看着就就要扑到他怀里,明芙撑着地,直接上手一巴掌拍到了陈屿舟的手背上。
“啪”的一声脆响,两人都愣了一下。
陈屿舟反应过来后,端详着自己的手,语气带着委屈:“看着挺瘦,劲儿倒是不小啊,都给我打红了。”
明芙看着他泛红的手背,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末了,又不甘心的补上一句:“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拽我……”
声音虽然小,但是陈屿舟还是听到了。
“成,那我也跟你道个歉。”男生吊儿郎当的:“对不起,小美女能原谅我么。”
听上去没什么诚意。
明芙到底是第一次跟人动手,而且物证还摆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心里还是愧疚的。
想起刚刚陈屿舟问她的问题,她正了正帽子,问他:“你以后,想,做什么?”
“嗯?”陈屿舟被她这跳跃性的一问弄得有点没回过神,顿了一下后说道:“我啊,当大夫吧,毕竟我家那老爷子还等着我继承他的衣钵呢。”
明芙愣了下。
医生吗。
她其实就是随便问问,她以为想陈屿舟这种不正经的小少爷对以后的人生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没想到他已经想好了以后做什么,还是医生这种高危职业。
怎么看,也不像他这种把“怕麻烦”三个字摆在脸上的人会去做的。
而且,就冲他这一言不合就干架的脾气,当了医生的话,应该会使医患关系更紧张吧。
她兀自摇了摇头,真的想象不出来。
帽檐冷不丁被往下压,陈屿舟不满的声音紧随其后:“摇头是几个意思,不信我?”
被发现了,明芙有一瞬间的心虚,等压在帽子上的手挪开后,她将帽檐往上顶了顶,视线重新清明,她选了个比较好听的说法:“不是,是因为,医患关系、很紧张,我以为你、不会。”
因为结巴的原因,明芙说话慢吞吞的,陈屿舟不催不急,脸上也没有丝毫不耐,等她声音落下,他才接话:“麻烦是有点,但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头顶的太阳灼热的人睁不开眼,视线里的男生半眯着眼睛,语调懒洋洋的又透着点认真:“道之所存,虽千万人吾往矣。”
“有些事儿总得有人去做,哪怕麻烦也要去。”他说:“如果因为害怕还没开始就放弃,那很多事情都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去做了,得到的结果才不会后悔,不管好坏。”
“而且我这人混惯了,医患关系紧不紧张的,随他妈便。”
明芙还是第一次听陈屿舟说这种正经的话,结果没两句,这人就原形毕露了,他捏了下明芙的耳垂,说:“要不你以后就当律师吧,万一我要是摊上官司,你还能护着我。”
小姑娘躲开他的手,扶了扶帽檐,正儿八经的模样:“那我,收费很、贵的。”
陈屿舟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下,而后低沉的笑声从胸腔蔓延开,“没事儿,多贵我都付得起,整个身家都压给你。”
-
进入高三,时间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黑板旁边挂着的倒计时牌的天数在一点点变少,天色也逐渐加快变暗的速度,高三的楼道再没有以往的热闹,每个人都来去匆匆,手里捧着本书,恨不得一头扎进去。
京城的秋天很短,好像一眨眼就到了穿棉服的深冬。
明芙第一次在北方过冬,凛凛寒风吹在身上,穿多少都不觉得暖和。
幸好室内有暖气,只是在外面的时候比较难熬。
京城的冬天也是晴天居多,但今天天色乌沉沉的,看着有些闷。
这节是自习课,教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书本翻动和笔尖在纸张上摩擦发出的声音。
明芙抱着暖宝宝趴在桌子上,语文书平摊在面前,她耷拉着眼逐字逐句的看过去,在心里默念。
快速把最后两句背完,从暖宝宝里抽了只手出来往旁边伸去。
她捏着陈屿舟的袖子拽了拽。
等了两秒,见人还稳稳当当的趴在桌子上,加大力度继续拽。
感受到了胳膊上传来的阻力,陈屿舟脑袋动了动,从臂弯里稍稍抬头,露了只眼在外面:“怎么?”
嗓音慵懒又沙哑。
本以为听多了也就习惯了,可事实上,无论听多少次,明芙都还是会觉得耳根发麻。
她小声说:“我背完了,叫你。”
“啊......”陈屿舟反应了会儿,想起自己睡之前说让她背完这篇文言文叫自己的事情,他换了个姿势,面朝着她那边,腾出一条胳膊,轻车熟路的钻进明芙桌子上那个暖宝宝空出来的一面。
指尖碰到她的,稍微一动,勾住她的手和他的缠在一起。
这是明芙买了暖宝宝以来经常会发生的事情。
陈屿舟第一次把手伸进来的时候,明芙吓了一跳,把暖宝宝给他他又不要,说是要有她的手一起暖着才管用。
可这人的手明明每次都比她的暖和。
根本不需要她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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