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茶跑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她有些诧异陆忍白竟然在救楚真,而不是痛下杀手。
难不成陆忍白
某个想法还未完全出现在脑海中,陆忍白便已站起了身,和她说:农园里面应该会有备用的帐篷,我去找找,先在帐篷里对付一段时间。
阮茶点点头:好。
看好他。
好。
陆忍白离开后,阮茶用鞋尖踢了一脚楚真,楚真依旧毫无反应,她便没再做其他的了。毕竟让她斩草除根,她是真不敢,否则也不会有昨晚那种事。
不过
阮茶蹲下身去,在楚真的身上摸索,半晌才摸到一个已经被炸成了两半的遥控器,已经不能用了。
可一定还有其他的,到时候陆忍白,又该怎么办?
阮茶再也不想看到,他像昨晚一样痛苦了。
因为这段时间阴雨连绵的缘故,房屋的修缮被暂时搁置,阮茶却没有闲下来,因为她一直在思考陆忍白脖颈上,威胁着他的项链。
陆忍白乖乖的坐在毯子上,任由阮茶凑近察看他脖颈上的链子。
阮茶指尖的链子冰凉又坚韧,无论是异能还是斧头都无法砍断,下方缀着的十字架里,里面疑似藏着什么东西。
真的没有办法取下来吗?阮茶看了半天,奈何遇上了她的知识盲区,这种高科技不是她擅长的领域。
陆忍白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并不在意脖颈上随时会威胁到他的链子。
阮茶不甘心,她说:用火烧,用刀砍,一直试,总能弄断的。当然你别怕,我不拿你试,我去找楚真。
反正楚真至今昏迷不醒,虽然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但情况不容乐观。
不需要。陆忍白说。
阮茶的脚步倏的顿住:为什么不需要?
因为已经一直试过了。
陆忍白真的不是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妥协在楚家的,他不甘心被套上这条链子,成为楚家的一条狗,他就如阮茶说的那样,用尽各种方式,一直试。
后来他被那条链子磨烂了脖子,流血流脓,被关在阁楼中,靠着几口水活了十几天,重见天日时,看见剩菜剩饭便如同饿狗一般扑上去,狼吞虎咽。
那时候陆忍白就明白,他该认命。
他一直以来,都在抗争什么?
乖巧的套上枷锁,成为一条听话的狗,至少还能活着。
活下去,才有无限可能。
阮茶听他声音平静的诉说着这些往事,心如刀割。她声音沙哑:所以呢?不取下它,你回楚家吗?
陆忍白沉默。
爆炸后的那天清晨,你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恢复记忆了,对吗?可你这么多天来却一直隐瞒着,为什么不继续隐瞒下去了?
陆忍白的一句我要走了,就像是堵在了嗓子眼一样,难以说出口。
可阮茶很聪明,她能想到,她不会装傻,她会问:你要走了吗?
作者有话说:
忘记放存稿箱了qwq每晚九点更新
第21章
阮茶与陆忍白的谈话不欢而散。
入了秋的夜晚哪怕是待在帐篷中,也会因为连日来的阴雨透着能刺进骨子里的寒凉,阮茶裹紧了毛毯,在日记本上认真写字。
2122.10.12,阴,末世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期间我身边的人总是又来又去,仔细想来和陆忍白认识近五个月的时间,期间形影不离,他竟是末世以来与我相处最久的人。但我应当知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因为楚真的到来,要带走陆忍白。恩将仇报的臭男人,记他一笔。
阮茶重重的划下一个句号,笔尖几乎将纸张划破。她啪嗒一下合上日记本,压在枕下睡去。
或许是因为知道离别近在眼前,阮茶这一夜都睡得不是很安稳,天空才刚刚翻出一丝鱼肚白,她就醒了过来。
洗漱过后,阮茶裹上外套,准备去看陆忍白离开了没有,便看见了不远处一片狼藉的木屋边,一道忙碌的身影。
木屋已经被完全推翻,陆忍白正在按照阮茶从前画出的图纸,在搭建新的小木屋。地基已经打好,他浑身都是湿答答的,看起来彻夜未眠。
阮茶始终是个心软的姑娘,她跑过去,声音比之昨日的僵硬,缓和了许多。她问:你怎么开始搭房子了呀?地上都还没干呢。
快要入冬,你总不能一直睡帐篷。陆忍白如实回答道:我怕之后就没有时间。
阮茶脸上的笑容立刻隐下去不少:你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陆忍白脏兮兮的双手垂在身侧,有些无措的不停摩挲着。
你什么时候离开?阮茶不想每天沉浸在陆忍白明天就会离开的坏心情中,还是问清楚些比较好。
等这里的事情都结束。
怎么才算结束?
等房子都重新修好,厨房里的蔬菜与肉类足够你吃很长一段时间,院中的柴火能用很久,你的身手更好,排除周围的一切危险。陆忍白认真回答,如数家珍。
阮茶扯了扯嘴角:这么贴心吗?这么多工程,你做得完吗?可别耽误你的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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