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玫轻哼一声,她整个人都被折辱了,又哪里顾得上冷热,她牟足了劲折腾,死命踢踏身上的棉被,似乎这样便能挽回已经丢掉的面子一样。
傅珩怕顾玫冻着,伸直双臂连人带棉被紧紧环住,顾玫被压制的动弹不得,这才安分下来。
傅珩唯恐她气坏了身子,赶忙好声好气解释:怪朕适才没把话说清楚,朕不是不喜欢你,是因为朕心有余而力不足,是朕的不是。
什么?顾玫原本瞪得溜圆的眸子此时瞪得更大了,难怪傅珩年近三十而不娶妻,莫不是真的有隐疾?
他既有隐疾又何故要招惹她,这不是要耽搁她一辈子吗?所幸她不是重□□的性子,她心悦于他,便是为了他素一辈子也心甘情愿。
瞧顾玫的神情,傅珩便将她的想法猜了个七七八八,他抬手揉揉额角,耐心解释:朕受了箭伤,伤口未愈,不可激烈行动。
傅珩的假死并不是空穴来风,他确是被瓦剌人射了一箭,那一箭若再靠下一寸,便是华佗再世也救不了他。
所幸命不该绝保住了性命,傅珩便决定散发他已身亡的消息,一来可让瓦剌放松警惕,二来也可试一试那几个侄子的心性。
受伤?原本被傅珩箍在棉被内的顾玫倏地一下又钻了出来,傅珩无奈,只好解开蹀躞带,脱掉外衫和中衣,露出包裹着层层纱布的胸膛。
因着适才的大动干戈,纱布上已有血迹隐隐透出来,没一会儿就氤了一大片。
顾玫看的胆战心惊,她原是极平稳的,看到傅珩胸膛上的伤口时却不由落了眼泪,水晶一般的泪珠子滴答滴答掉个不停。
他都伤成这样了,她适才还跟他使性子,若不是她胡乱闹腾,他就不会将她箍到被窝里,伤口也不会重新流血。
顾玫赶忙跑到盥室穿上外衣,胡乱系上衣带便叫喊着传大夫。大夫来得很快,与大夫一同进屋的还有圣上爱将郑将军。
郑将军初看到顾玫的时候着实愣了一愣,待瞧清她的眉眼,才明白这姑娘白日里是故意将自己打扮的灰头土脸的,西疆混乱,这姑娘倒是个聪慧的。
接着郑将军便看到榻上乱糟糟的棉被和圣上崩裂的伤口,心道红颜果真祸水,圣上这等清心寡欲的人也敌不过美娇娘的诱惑。
圣上的伤口初时凶险,将养了半个月,已然快要愈合,如今却被一个小姑娘勾的崩裂了。
郑将军瞥了顾玫一眼,身为大瑞良将,身为圣上的臣子,他有义务规劝圣上远离女色,保重身体,但圣上洁身自好三十年,好容易开了荤,他又如何好意思棒打鸳鸯?
罢了、罢了,圣上的身子圣上自己有成算,他又何必做那费力不讨好的事?
大夫随军多年,给数万个士兵包扎过伤口,面不改色将傅珩崩裂的伤口重新包扎好,交代了两句注意事项,便起身出了屋。
屋内现下只余他们二人,顾玫那别扭的心思又萌生到心头,她又愧疚又羞憨,只想做一些事情弥补自己对傅珩造成的伤害。
您口渴吗?顾玫掀起眼皮,偷偷乜了傅珩一眼。
不渴。傅珩温声回答。
您饿吗?顾玫不屈不挠。
不饿!傅珩接着回答。
顾玫重重叹气,总觉得为傅珩做点什么才能消解心中的愧疚之感。
你若是做些什么才能安心,早晨便伺候朕盥洗吧!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顾玫如释重负,点头不跌。
西疆战火绵延,京都也如滚沸的水,翻腾不止。圣上膝下无子,任国公、镇国公身为圣上的侄男,理应履行小辈的义务,亲自到扶棺进京。
奈何这两人面对言官的谏言充耳不闻,镇国公自和离后官职一贬再贬,半点实权也无,自小妾与人私通的事传出去以后,他莫说上值,便是连家门都不出了,如今日日窝在镇国公府,半个生人都不想见。
傅玄司倒是春风得意,圣上薨了,傅玄安郁郁不得志,圣上的其他侄男远在封地,皇位于他来说触手可得,虽说千里扶棺可赢得民心,但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盯着太和殿那张龙椅。
局势瞬息万变,万一有人趁着他远去西疆之时,捷足先登抢了皇位可就得不偿失了。
他要名声做什么?只要将权势握在手心,还怕管不住那群言官的嘴吗?
是日,傅玄司将百官扣于太和殿,以圣上侄男的身份荣登至尊之位。
言官虽觉得他不孝不悌,到底也说不出旁的话来,圣上无子,至尊之位到底还得让给他的侄子,至于是哪位侄子登基,对于言官来说却是无所谓的。
他们效忠是大瑞皇室,而不是皇室特定的某个人。
静鞭响彻云霄,年轻的帝后携手登上丹墀,皇后是天下之母,按照旧例皇后掌管后宫,不得进入前殿,但因着新帝格外恩宠皇后,便不顾言官的劝诫,携着皇后一起登上了帝位。
周云善原是淡然如水的女子,为了心爱之人才步步算计改了心性,所幸他没有辜负她,依然待她如初。
傅玄司虽登上了众人艳羡的帝位,却并无实权,他所依仗的只有自己的血脉和驻守京都的一万护卫军,铩羽军和边关军队的将领都是傅珩亲自提拔起来的,傅玄司连那些人的面都没见过。
身为君王,却握不住军队实权,实在是一件令人坐立难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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