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这个,又想起来某人拜托他的请求,于是继续说道:
“危洲他只是过来小住几天,香香他们都已经回家过年去了,只剩他一人。”
听到这话的沈月舒,心里并不好受。
危洲的家庭成员关系较为复杂,他除了除夕那晚会回家住一晚,其余时间都是在沈家度过的。
如果没有意外,今年应该是他和危洲一起度过的第七个新年。
“原本我是不同意他过来这边的,但昨夜里他和寒屿刚下了一座十级牌场,因此危洲的手臂还受了伤。”
听到这话的沈月舒一愣,“什么?这怎么可能……”
要知道,玩家们在牌场里即使是受到了再严重的伤,除非致命,否则只要出了牌场,也会全部愈合如初。
而玩家一旦把伤从牌场里带出来,这就意味着这人离死不远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宜图连忙解释道:
“危洲他没事,他的伤也不是牌场造成的,而是一名特殊玩家。”
“寒屿没有和我多说,不过我想你应该认识,她叫……”
宜图的话还没说完,沈月舒便已然猜到了那人的名字,脸色冷了下来。
“煞女百猎,梅花King最狂热的追随者。”
宜图听到那人的名字时,眼眸闪过一丝异样。
煞女百猎和沈月舒一样,擅长使刀,两人也曾多次交手过,并没有分出胜负。
一来是因为,那时危洲还在他的身边,百猎不敢过于轻敌。
二来也是无论百猎手里的长刀还是短刃,都受到沈月舒本领的控制,从而作废。
但唯独有那么一把,不受沈月舒的控制,夜煞之牙。
夜煞作为一把禁忌之刃,以恐怖的破坏力闻名。
被其伤到的玩家伤口不仅无法愈合,即使是出了牌场之后,伤口依旧会持续溃烂,直至那块肉彻底坏死。
所以,如果有人被其伤到了致命部位,出了牌场也没几天好活。
而这并不是夜煞之牙最恐怖的地方,夜煞最令所有玩家恐惧的是,它具有杀死身份牌的能力。
每一位赌徒游戏的玩家都有属于自己的身份牌,有些时候玩家身死,并不代表真正的死亡。
只要身份牌还在,或是被技能牌复活,或是被配偶带出,得以新生。
而夜煞之牙,就是天生为弑牌而存在的。
沈月舒曾亲眼看见,被百猎杀死的一对配偶,男人没能及时捡起女人的身份牌。
百猎便用夜煞刺穿了那张人皮牌,一瞬间女人凄惨尖叫声响起的瞬间,大量鲜血喷涌而出,溅在了百猎极度兴奋的脸上。
那也是沈月舒第一次知道,原来玩家的身份牌是可以被摧毁的,薄薄的牌身也能喷出那么多的鲜血。
夜煞之牙不仅具有弑牌的能力,还能重创大部分的神阶武器。
被其咬住的武器,重则被吞噬,轻则损坏功能,恐怖至极。
而煞女百猎又是夜王最疯狂的追求者,以及他养出来的一条忠诚走狗。
想到这,沈月舒表情复杂至极,“还好你出事的那日,百猎只是安分的守在了夜王的身边,没有跟着分身一起。”
听到这话的宜图笑了一下,表情捉摸不透,淡声道:
“放心吧,捡回来的一条命,我哪敢再丢啊。”
两人谈完之后,这才一起进了客厅。
刚一进来,宜图便发现气氛变得有些古怪,转头一看,原来是危洲和楚惜隐在暗中较劲。
前者脸色阴沉不发一言,后者脸上则带着得体的假笑,时不时还要故意说上几句。
“阿洲,你来的正是时候,不然再过几天,我和月月就要回沈家过年了,欧骋和许蘅八成也是要回去一趟,到时候别墅就冷清许多……”
“他说要带你回去?”危洲的脸色格外的难看,声音中透着几分难以置信。
楚惜隐笑弯了眼,“对呀,月月说沈母好久没见过我了,很是想念,前些日子还在念叨要我回去过两天。”
危洲不说话了,好似被这一事实打击的不轻。
楚惜隐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任然若无其事的说道:
“阿洲,你也二十六了,既然和月月说清楚了,还是早日成家的好。”
“不然这过个年,也只能到处麻烦别人,挺累的吧。”
危洲猛的抬头,看向他的眼神阴鸷无比,声音更是寒冷至极。
“楚惜隐,你又算什么东西,月月过去十几年里没有你的身影,你凭什么觉得以后还有机会?”
楚惜隐笑了,情绪依旧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声音平静道:
“危洲,是你太自信了。”
“我既然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就已经说明了答案,你竟然还不明白。”
他看向男人的那一眼极其不屑,良好的教养让其咽下了话后本该跟着的“蠢货”二字。
宜图仅仅是瞥了两人一眼,便懒散的上了楼,还是不喜欢过多的交谈和接触。
去书房之前,他先找江寒屿简单的聊了几句,以此证明自己真的好了很多。
看见男人放心的眼神后,他才松了一口气,溜进了书房里。
这间书房并不大,甚至算得上凌乱,大多数时间宜图会躺在书架后面的软塌上浑浑噩噩的想事情。
但今天他并不打算这么做,而是坐在桌子前,指尖轻点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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