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以说完,忽然问晏听潮,我已离开苗神谷多年,从不参与谷中事务,你猜我为何突然改变主意要带个徒弟去争夺长老之位?
晏听潮笑了笑:是圣上的吩咐?
天以啧啧,你果真聪明绝顶。可恨你这小子不肯作我徒弟,真是老夫的生平憾事。
周小山心里酸溜溜的,撇着嘴道:师父我也不差啊!
天以一看小丫头吃了醋,忙笑着哄她,你这丫头和自家男人还吃个什么醋?你要是差了,我也不收你做徒弟呀。
自家男人?!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周小山当场臊成了闷葫芦,还是一只红扑扑的小闷葫芦。
天以回归正题,接着往下说道:圣上早年间接到密报,说苗神谷和贤王府之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勾当。世人皆知,圣上的皇位原本是老贤王的,若是单凭一份密报便去查核贤王府,必定会惹朝臣百姓质疑圣上的目的。圣上心里即便有些猜忌,也不便下手去查。但是这些年来,密报一直不断。圣上不禁动了心思,想要查个究竟。
苗神谷弹丸之地,值不当大动干戈,且段九尊明面上一直安分守已,老老实实待在谷中,从不出谷,更挑不出什么过错。圣上的意思是,让我重新回到长老阁,看看苗神谷到底和贤王府有没有勾连。
周小山原本没有压力,听完这些,顿时就觉得两肩沉甸甸的。天以的意思,或者说是圣上的意思,这次长老之争无论如何都要赢。不然圣上也不会动用神机营的人护送国师回苗神谷。
那天玄长老的弟子也会参加竞争吗?
天以点头,会。不过天玄的弟子,肯定争不过你,你不用担心。
周小山不解的问:为何?
天以这些来都没回过苗神谷,他怎么知道天玄的弟子不行?
天以反问:你猜我为何不在谷中挑选弟子?
周小山明白了,谷中弟子见地字派有前途,都拜地字派长老为师。
天以夸了句聪明,解释道:地字派把持长老阁,谷中的事都由他们说了算,依我对谷中人的了解,必定多半都去巴结地字派的长老,肯投天玄为师的弟子必定寥寥无几,资质平平。
周小山心里一松,这么说来,是两场比试?
天以点头:不错。按照谷中的规矩,同派长老的弟子先比试,胜者再和对方弟子对决。天玄的弟子不是你的对手,你真正的对手,是地字派的候选人。
周小山好奇问道:究竟是怎么个比法?
天以摸着胡须,三项比试中下蛊最简单,以各自饲养的蛊虫厮杀,蛊虫活着的一方为胜。比武算是第二难,不论兵器,暗器也可以用,只要能赢便算胜。
用暗器都能赢?岂不是不讲武德?
这规则也太,周小山还没说出口,嘴巴上捂上来一只手。
她脸蛋小巧秀致,晏听潮的巴掌包住了她鼻子尖到下颌,只露出一双圆碌碌的大眼睛。
周小山闹了个红脸,眼睛凶巴巴的瞪着他,你干什么?!
晏听潮眉梢一挑,不要打断国师。
周小山立刻领会到他是不想自己发表差评,在他掌心里点了下头。
晏听潮把手收回去,对天以笑了笑,国师请继续。
天以接着道:武功和下蛊都不至于送命。就是下毒这一项,很容易死人。双方给对方下毒,谁先解了毒,谁就算赢,如果解不了毒,极有可能当场毙命。所以,比赛的凶险之处,就在于用毒。
周小山无惧道:这个简单,比毒的时候,我服用生绝蛊。反正是三局两胜。把比武和比毒放在前面,两项我都赢了,自然也不用再比下蛊。那他们也不会知道,我根本不会下蛊。
天以摸着胡子,不错,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商议完对策之后,晏听潮带着周小山离开国师府。
一上马车,周小山就迫不及待就问:你刚才为何捂住我的嘴?
你可知道天以是怎么赢的长老?
周小山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自己捂着嘴巴试探着问出了两个字,暗器?
以一把形如暗器的复剑赢了比武。所以你是不是要谢谢我及时捂住你的嘴巴,让你不要打你师父的脸?
周小山心想,幸好自己没说出口。
晏听潮笑微微道:还有,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不告诉天以,我们定亲是假的。
周小山略带尴尬的问:为什么?
我若是告诉他,我们没有定亲。他必定要问,你和这丫头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要陪她去?他目光灼灼的看着她,语气轻慢,你说,我怎么回答?
隔着半尺的距离,他偏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眼。
对啊,为什么,还要以命作保。
第47章
小山被他目光烤到面上红云渐起,心跳失控,一向机灵灵光的脑子比平素慢了一个节拍才想到理由。
那你就说你去寻找大哥的死因啊。她刻意拔高了声调,果然,车里的暧昧气息被她一嗓子喊得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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