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孟随开口,就听燕洛道:卢清,你懂什么?先生这是有意助殿下早日习得先生真传,你又非武将,哪里能懂先生苦心?
若不是她与燕洛水火不容,听了他这话,她都要信了。
她撇撇嘴,怪不得燕洛早早就来了这儿,果然没安好心!
燕洛一展折扇,看向燕娇,笑道:殿下,你表兄孟不吕力能扛鼎,想来你也不差吧?
燕娇微微惊诧,孟不吕竟这么厉害?
她眨眨眼,看向孟随,只见他一脸与有荣焉,面带得意,点头道:不吕的确如此,能文能武。
孟随听燕洛夸赞孟不吕,甚是高兴,现下见燕娇不语,连忙安慰道:殿下勿急,慢慢来就好。
燕娇看他一指那石头,眼角一抽,这叫慢慢来?
燕洛催道:殿下,快试试啊!
她扭过头,瞪了燕洛一眼,这厮不说话会死啊?怎么就那么欠呢?
燕洛小跟班们见状,都憋着笑,也跟着催起来,就是就是,殿下快试试吧!
燕娇冲姚行他们扬了下拳头,他们便都收了口,眼里却蕴着坏笑。
燕娇呼出口气,看向燕洛道:小小、小郡、郡王,不、不吕表、表兄还、还是你、你妹夫,不、不若你、你提一、一个,本本、本宫看、看看。
燕洛嘴角一抿,他刚才说孟不吕是为了激她,也是抬高孟随,哪知她竟然还把他牵扯进来?
他自小学书眼晕,学武腿疼,哪能抗起这么大块石头来?
见众人都望向他,他吞咽口口水,这燕艽怎就这般可恶?!
这、这是孟先生给太子留的课业,我等怎可逾矩?他转转眼珠,又看向一众伴读,你们说,是吧?
既然燕艽想拉他下水,他就拉众人下水,看谁能治过谁?
这次再不给燕艽点儿教训,他燕洛名字倒过来写!
果然,一众伴读闻言,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太子殿下,我等不敢逾钜。
燕娇:
她心下叹了一声,看向孟随,琢磨着怎么能让她外祖放放水,刚要开口,就见魏北安上前,拱手道:学生魏北安代太子作业。
也不等孟随应声,魏北安上前几步,两手放在石头上,甚是轻松地将那石头提起。
这一翻动作如行云流水,仅在眨眼之间,魏北安就已将石头高举过头顶。
燕娇看着,登时瞪圆了眼睛,这、这太厉害了!
她双眼晶亮地看着魏北安,心下更是坚定了要让他做伴读的决心,她见魏北安放下石头,冲孟随一拱手,反身回来,走过她身际时,她小声道:多、多谢。
魏北安脚下一顿,微微仰起下巴,还你求情。
他走过时,发上银圈上的五色宝石闪着微光,光影落在她脸颊之上,微微发烫,引得她朝他看去。
少年人,意气风发,束着的发随风摆动,有几缕擦拂过她的耳垂。
他腰间系着银色镂空铃铛,铃铛下面缀着红色丝绦,风一吹过,丝绦扬起,铃铛声响。
那声响渐远,燕娇回过神,看向孟随,笑道:外、外祖,本、本宫这、这算提、提过、过了吧。
她说罢,不等孟随回话,又看向燕洛,扬扬下巴,该该、该你了。
燕洛看看孟随,又扭过头看她,这、这怎么能算是太子你、你提的呢?
燕娇笑嘻嘻看着他道:那、那你找、找个人帮、帮你也、也行啊。
秦苏见此,眼珠一转,只暗道这位太子殿下厉害,趁众人还回不过神来,直接就说该到燕洛了。
可怜燕洛尚在惊诧之中,全然忘了刚刚说的这是太子课业,更甚至就算他反驳,太子也大可直接说,魏北安都提得,你怕什么?
他暗笑一声,抬眸看向燕洛道:怎么能不算呢?小郡王,你既说是为殿下好,那提这石头就是好事啊,殿下如此挂心小郡王,小郡王怎不拜谢,还要推辞呢?
他这话说得燕洛哑口无言,手中的折扇险些被他捏变形。
燕娇扬扬眉,只觉秦苏真是个小狐狸,可太懂她的心了。
卢清见秦苏讨了燕娇的欢心,也不甘落后,大声道:是啊,魏世子都抬了石头,小郡王,你怕什么啊?
燕洛被他这么一激,险些就要上前去,转念一想,燕娇能让魏北安代劳,他怎么不行啊?
反正最后丢脸的不是他就行!
他返过身,看向杨士安等人,只见几人或是垂首,或是往一旁看去,而其他伴读更是缩着脖子,默然不语。
燕娇见状,不由嗤笑一声,连忙催促道:小、小郡王,快、快试、试试啊!
燕洛:
先生,既为骑射之学,学生以为应先练马,再练箭,不知可好?杨士安见燕洛骑虎难下,终是上前道。
燕洛一听,连忙道:正是正是,练马好,先练马。
孟随见燕娇、燕洛二人互不相让,终是想起这两位祖宗之前还打过架,心下汗颜,他就是太着急这外孙的体格了,才整出这事来,他二人要是在这儿又打起来,他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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