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珠见她淋了雨,抹了抹眼泪,知她为了卢清的事去求了皇帝,她赶紧去小厨房给她端来姜水。
好在公子聪慧,不然这淋了一夜,可怎生是好?壶珠心疼道。
燕娇从她手中接过姜水,拧着眉头一口气喝了,她只有好好的,才能想法子救人。
父皇已是气极。燕娇将姜水放下,看向壶珠道:我今日便出宫,要是来不及走,待明日父皇听到城中的言论,只怕会禁我的足。
壶珠紧紧盯着她,问道:殿下要做什么?
燕娇站起身,将头发束好,轻声道:去见谢央。
说罢,燕娇趁着夜色出了宫,燕一等人护着她,一路往谢府而去。
***
谢宸没想到,燕娇真的会来谢府,他看着拨弄琴弦的谢央,兄长早知殿下会来?
谢央的手一顿,看着渐渐停歇的春雨,院中的花枝上凝着雨滴,啪地一声坠地。
砰!
燕娇推院门,一路奔至谢央身前,谢奇连忙护在谢央身前,管家看着谢央道:大人,殿下他
谢央冲他挥了挥手,管家施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谢宸看着燕娇发白的脸色,眉头一紧,招着谢奇离开,三牙屋前就只余燕娇和谢央二人。
燕娇看着谢央,直接开门见山,你是山阴谢氏。
谢央放在琵琶上的手微微一重,抬眸看向她,眸光微冷,那日她果然全看到了!
殿下所说,臣并不知。
燕娇道:你我做个交易,我帮你谢家平反,你帮我救卢家。
我说了,殿下所说,臣并不知。
燕娇上前一步,好,就算你不知道,这一次,算我求你,先生,卢清也是你的学生,他五月十九弱冠,却要在那日满门抄斩,先生忍心吗?先生,卢大人一生清正,唯有一次,为了卢清而私卖铁器,但从那之后,他去了吏部,再无枉法之事。先生,我知你去过广宁府,岳临与钱堂的书信,是你所拿,而余王贪墨之事,你定也早已知晓,请先生拿出证据,以还卢大人清白。
谢央看着躬身的燕娇,眸中无波,过了片刻,在寂寂春风中道:错一次,也是错。
燕娇身子一僵,谢央是不会帮她了。
她缓缓抬起身子,看着那临风而立的人,他的面上无一丝波澜,冷漠而孤傲。
她张张口,刚要说话,却眼前一黑,歪倒向一旁。
站在高处的谢奇和谢宸听不见他二人说什么,却见太子突的就倒了地,不禁身子一动,心道:完了,太子要摔了!
而下一刻,他们收回刚刚挪动的脚,只见谢央大步上前,将太子搂住,他们对视一眼,皆一脸不敢置信。
同样不敢置信的还有燕娇,她应是淋雨受了寒,眼前突然发黑,还以为摔在地上会很疼,却不想谢央会接住他。
谢央垂下眸子,看着她发干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又看向她的眉眼,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将她扶起,殿下还当仔细身子。
燕娇甩甩脑袋,强撑着清醒,多谢太傅。
听她不唤先生,谢央略略挑眉,只笑道:敢问殿下,若臣不应,殿下会如何做?
燕娇眸子微颤,却是没答他,谢央笑笑,殿下请回吧。
燕娇起身冲他施了一礼,便转身而去,临出院门时,谢央朗声问:天下殿下以为,是何人的天下?
燕娇身形一顿,这话悠悠入耳,她却反复琢磨,在这天子为尊的地界里,天下真该是帝王的天下吗?
如今是皇帝的,未来是她的吗?
蓦地,她嗤了一声,眼中含泪,轻轻道:是万民的天下。
说罢,她抬步而去,只因还有些发晕,走起路来,有些摇摇晃晃。
谢央深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淡淡一笑,他找到了一块好玉。
次日一早,满城风雨。
皆言卢清之案真正的凶手落网,背后之人陷害卢家父子,而卢家父子却被判满门抄斩,百姓议论纷纷。
我就说是有人陷害,瞧瞧,如今都要满门抄斩了。
这我听说啊,卢大人是为了儿子的病私下卖了铁,可这十年间不是他做的哟!
是不是又能怎样?父亲入狱,就嫁祸儿子杀了举报之人,这是有人让他们卢家死啊。
还能是谁,依我说,皇帝也是因宠信的大臣死了,就拿上奏的卢大人开刀啊。
待这些传到皇帝耳中时,皇帝勃然大怒,将他的砚台狠狠砸在地上,指着柳生生道:朕朕是他们的天,他们怎可如此胡言乱语?
柳生生上前道:陛下别气坏了身子,那些百姓听风便是雨,实在不值得陛下为他们动气。
皇帝深吸了好几口气,末了,解释了一句:朕宠信岳临?如此狗鼠之辈,朕是早就知晓此事,准备暗查,赐他冠,不过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柳生生赔着笑,是是,陛下英明神武,那岳贼之事岂能瞒过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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