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得了容菀汐的夸赞,霍小燕乐呵得什么似的,就差要蹦起来了,拍了下手,笑道:“我就知道我最聪明了,学什么都能成!”
容菀汐见她又变成了在江湖中那样活泼的样子,自然也乐得和她轻松相处,便玩笑着敷衍道:“好好好,你最聪明了,谁也没有你聪明!猴子见了你都绕着跑哪!”
“师姐……”霍小燕撒娇地跺脚道,“你又嘲笑我!”
“没有啊,我这是在夸你啊!”容菀汐说得一本正经。
“哼”,霍小燕“哼”了一声儿,做出生气了不搭理容菀汐的样子,又斟了两杯茶,一手一个地递给了初夏和知秋。笑道:“来,你们两个也尝尝!要是觉得好喝,可别忘了夸奖我啊!”
初夏忙恭敬地施礼道:“多谢夫人关怀。只是奴婢近日来一到晚上就走困,不提神都睡不着呢,实在不敢喝这茶啊。还望夫人莫怪。”
虽然做得十分恭敬,不像先前对她爱答不理的样子,但却也十分疏远。对霍小燕这明显的套近乎,完全不买账。
霍小燕像是完全没看出初夏的故意疏远之意似的,笑呵呵地将端着茶杯的手送到自己嘴边儿去,边说道:“那我可不能害你了!刚来府里的时候,换了新地方不习惯嘛,我有好一阵子都是夜里过了子时才能睡,那滋味儿可难受了!”
“知秋,她没口福,你喝!”眼见着知秋正为难着不知道要不要接,霍小燕又把手往知秋面前递了下。
见初夏不喝,知秋原本也是不想接着的。可霍小燕这般紧跟着说,让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有力的拒绝之言来。只好随着初夏道:“夫人恕罪,奴婢今日也夜里难眠,实在不敢喝这茶啊。只怕喝了,要清醒到明天早晨呢!”
霍小燕哪里能真的看不出初夏和知秋是给她脸色看?只是即便知道了,却也仍旧要装作没看出来的样子。遗憾地收回手来,道:“你们两个可真惨,算了算了,只有我自己喝了!反正我今天晚上原本就不能睡。”
容菀汐笑道:“你别喝多了,等到明天晚上都睡不着呢。只是这两杯了,喝完便罢了吧?”
“不会的,只是稍微有些提神的作用罢了,也不是什么仙丹妙药。估计要想明儿晚上也不睡啊,我要一起喝三壶才行呢!”
容菀汐笑笑,还算捧场儿地又喝了两杯。霍小燕问了些晚上要注意的事情,又问了这慎妃是何许人也?听起来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妃子嘛,干嘛要弄得这么大阵仗呢?还是宫里的所有妃子死了,都要让王府夫人、官家命妇们去哭灵?
容菀汐笑道:“若只是宫里的妃子殁了,自然不会有真么大的阵仗。这位慎妃啊,在昨儿晚上之前,一直是未央宫里的中宫皇后。因为行事有差,惹恼了皇上,这才降为了慎妃,可能一时想不开,昨儿晚上自缢而去。让王府妃子夫人以儿媳之礼哭灵,只是皇后才有的待遇……”
“但如果是皇后,不只是王府妃子和夫人,还要有本朝的所有王爷、公主,轮番哭,哭上三夜才罢。如果是皇后,命妇们守灵呢,也不只是这一夜便罢了,也是要轮番守,守上七晚才罢呢……”
“如今因为慎妃娘娘是做过皇后的人,且又生了皇长子庸王,所以皇贵妃这才权宜了仪制,仍旧给了慎妃娘娘哭灵、守灵之礼,只是在人选上、时间上做了些更改罢了。若只是妃嫔,哪怕是皇贵妃,也不会有这么铺张的哭灵、守灵之仪,只是自己的子女、宫里的奴婢奴才们哭着守着罢了。”
听得容菀汐细细解释完,霍小燕了然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啊……哎……宫里的规矩可真多!就算是皇后,那些王子啊、公主啊,又不全是皇后生的啊,去给她哭灵也不真心呢,多别扭呢!干嘛死后还要这些虚情假意呢?还不如简单一点,只用自己的子女尽小心便罢。”
容菀汐笑道:“是这个理儿呢,我也常常这样想。只是皇后是中宫之尊,许多地方都和普通妃嫔不同,这是礼制,而不是身为皇后的人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皇家定下这仪制,为的是彰显皇后之尊贵,可实际上,却是个让人即便去了,也不得安生的乱规矩呢。”
“是嘛!等殿下登基做了皇帝,师姐自然就是皇后了,那时候可一定要把这劳什子的规矩给改一改。”霍小燕乐呵呵的笑道,好像打心底里盼望着容菀汐做皇后似的。
两人又闲说了几句话,容菀汐便打发她回去准备这吃晚膳去了。说吃过了晚膳便进宫。咱们是皇贵妃这边的人,总要积极一些。
……
宸王得了卓酒的禀报,便匆匆进了宫,直奔着漪澜宫而去。漪澜宫里,天牢掌事和大理寺卿正在回话儿。宸王听外头的小公公们说了,便没进去,而是等在外头。意思是等皇上办完了正事再说。虽说屋里那两人都是聪明的,但当面对峙之时,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儿,都能让父皇心生怀疑,所以还是不要进去给自己惹麻烦为妙。
没让小太监去通传,进来的时候也不是风风火火多大的跺脚声,此时安静的站在外面,父皇许是没听到他来了,便也没让人传唤。
过了不多时,这两人便从漪澜宫里出来了,从神色上看倒还好,看来父皇并没有怎么责怪他们,只是两人同时哀叹了一身儿,倒像是因什么事情而起的同情死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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