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刺骨的水哗啦啦地流出来,没一会儿便积了半池子,姜北正要扔画本,后背忽然刮起阵劲风, 江南在狭窄的厨房里展不开手脚, 凭着股蛮劲儿冲上来,直接挤进姜北的腿间, 一手圈着对方的腰,一手去抢画本。
这姿势实在羞耻,姜北慌不择路撞上坚硬的灶台, 一冷一热前后夹击,烧红了他整段流畅漂亮的后颈。
紧急情况下, 他本该把画本还给江南, 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但姜北不知从哪儿得到的勇气,竟想和江南讲条件。
他的手伸出窗外,只要两指一松,画本便会掉到楼下,晚上雨一下,谁也不知道画本上画的什么。
“走开,不然我把本子扔下去。”
“高空抛物是不对的,”江南把着姜北的腰,轻轻撩起他棉质睡衣的一角,露出一段干净利落的腰线,“况且你现在的情况是不能和我谈条件的,你看,厨房里连窗帘都没有,我要做点什么你会被看光的,你不喜欢这样对吧?那先把画本还我,我就放了你。”
厨房没有暖气,姜北感受到寒意正侵蚀着他被迫裸.露在外的皮肤,旋即又让灼热的掌心揉热了,甚至有个温软的物体在一点点蚕食他。
“阿北,你的腰窝好漂亮啊。”
姜北浑身一震,仿佛下一秒就要爬出窗户跳下去:“别……别舔。”
“那把画本还我,快点。”
姜北在犹豫,他明白江南不会在大开的窗户下做太过分的事,内心还在挣扎。
江南却没给他太多时间考虑。
姜北听到了水声,亲眼看着江南在水池里沾湿了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有一滴冰水从高处滴落,好巧不巧正中腰窝。
只一瞬间,姜北整个人处在冰与火的崩溃边缘。
“王八蛋。”
忘了有多久没听姜北这么骂了,乍一听,江南浑身舒畅:“快点把画本还我,不然你身上会出现两个小水洼,你不许洒出来。”
“变.态。”水已经溢出来了,沿着姜北的腰再次滴落回水池,滴答滴答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挠过全身,连指尖都有种无法言喻的酥软感觉。
水还在滴。
在滚烫的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冰冷水痕。
姜北仰头,把唇齿间的叹息吞了回去,他承认他输了,收回捏着本子的手:“还你,以后不准再画了。”
“这还差不多。”江南伸手去接,就这一疏忽,冷不防被姜北捣了一肘子,险些顶坏他引以为傲的挺翘鼻子,他忘了姜北的职业是刑警,单挑几个小流氓是完全没问题的。
但打他就太过分了!
姜北誓要毁掉春.宫图,衣服都没整理好就要把画本扔水池,却忽听耳边传来一声:
“你太过分了!”
姜北动作一顿,向后看去,只见江南捂着鼻子,黑亮的眼珠蒙着层水雾,眼泪欲落不落地在眼眶里打转。
姜北:“…………”
江南的套路,还是真打出鼻血了?他明明没有用力。
他心里刮起阵小旋风,开始在安慰江南和毁掉画本这两件事之间纠结,万一真打出鼻血了,那的确是他对不起江南,孩子不哄好晚上是要闹的,但……
这时目睹整个过程的脏西西朝姜北叫了一声:“喵。”
套路,套路!别信他,我看见了,压根没打着!
可惜姜北听不懂猫语,几番纠结,还是把画本还给了江南,大不了以后再找出来撕了就是:“抱歉,你鼻子……”
“谢了,”江南接过,随后一抹脸,眼泪收得干干净净,“鼻子?什么鼻子,我鼻子好好的,没事。”
姜北:“…………”
就不该信他,哪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
姜北分得清嫌疑人的谎言,独独分不清江南假得没边的眼泪,这让他感到十分挫败,没好气地撞开江南,走了。
“你生气了?明明是你要烧我的画本在先,”江南如是说,过了一会儿,又补充道,“你不喜欢,那我以后不画了。”
姜北压根没听,兀自回房关了门,同时在注意事项上补充一条——别信江南的眼泪,全是假的。
江南听见关门的动静,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真生气了。
姜北关了门,次卧又堆满了杂物不能睡人,另一间卧房又是邓女士的,那么问题来了,他今晚该睡哪儿?
江南看看客厅的沙发,脏西西还在上面认真地舔毛,他嫌弃又无可奈何,几乎认定那就是他今晚的归属了。
接受这个事实后,江南回次卧拿了被子,睡沙发行,但不能着凉。
江南抱着被子单手带上房门,以防猫半夜潜入次卧倒腾,确认关好后他一转身,忽地瞥见姜北的房间门没关拢,从门缝里透出暖黄色的光。
这灯光宛若沙漠里的绿洲,无声滋润了江南的内心。
他又可以了。
门都没关,还睡他娘的沙发啊?
江南当即把被子一扔,蹑手蹑脚地打开了主卧房门,看见姜北赤着上身站在衣柜前,在氤氲的灯光下泄了一屋子柔腻的春光,套着戒指的项链坠在他锁骨间,调皮地晃荡。
江南摸摸发烫的耳朵:“其实……你也不用太主动。”
“你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姜北换下湿了的睡衣,穿戴整齐后好整以暇地立在江南面前,恨不得扒开他脑袋看看,想想还是算了,深叹口气后开始宣读睡觉准则,“晚上不准闹,更不准哭,否则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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