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祁泠端起酒,仰头一口便喝掉,被呛着了,弯下腰皱着眉头轻咳了两声。
缓过来,苍白的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撑着桌子,她说缓缓开口:“以前有个人很爱我,但是我当时不懂的珍惜,不懂爱,我伤害了她,失去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我花了三年的时间回到她身边,但她好像已经不等我了,不想理我了,我知道这都是我活该,这都是我该受的,但就是好难过好难过,原来真心不被人理会的感觉这么难受…….我好想抱抱她,好想亲她,好想宠她,可是她好像已经不需要了…….”
话一开口,加上酒喝得急脑袋有一些不清醒,郁祁泠越说越自责,越说越委屈。
长了一张白净冷艳的理智脸,此刻却委屈得像个小孩,一只手还紧紧抱着怀里的巧克力。
调酒师看着,摇摇头,她问:“她真的不想要你了么?要不然你讲得详细一点,我帮你分析分析?”
分析么?
也许是想宣泄,想诉苦,亦或是别的什么,郁祁泠犹豫片刻,借着酒劲将这两天和岑紫潇的相处,说过的话大致跟调酒师说了。
“走之前我看到,她床头柜前的花里,插着和我有关的一根黑色羽毛。”
对于那根羽毛为什么会出现在岑紫潇的花瓶里,郁祁泠不敢下定论,或许是她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发现自己身上有一根羽毛,拿来装饰而已呢?
听完这一整个故事,调酒师笑了,边调着酒,边与她悠悠说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独自一个人出现在路边么?”
郁祁泠一怔,她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调酒师语气不急不缓,“按照你所说的,酒吧出现的那个女人应该对你的女孩很感兴趣,你的女孩也自愿跟她走,为什么呢?为什么女孩又突然出现在路边?按照常理,到最的肥肉那个女人会这么轻易的放掉么?更何况是一只醉熏熏没有反抗能力的肥肉。”
郁祁泠听着,新潮骤然起伏。
调酒师继续分析:“就算她喝醉了吵着闹着要下车,那个女人明显是对她有意思的,怎么可能把一个醉酒的人随意扔在街上,不管不顾?”
转身瞧见郁祁泠错愕的表情,调酒师笑笑,“唯一能把她放在路上不管不顾的原因,就是那个女人知道,女孩根本没醉。”
“她没有醉的话,那醉后骂你,跟你撒娇,窝在你怀里,摘你羽毛的一些列醉酒的胡乱行为,都是…….”调酒师没有继续说下去,露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笑。
“她……没醉?”郁祁泠心脏一瞬漏跳,坐直身子,心情开始激动起来,眸光变亮一丝丝一缕缕的被忽略的甜蜜在心间炸开。
潇潇没醉,她装醉,她装醉跟自己撒娇近亲,醒了以后又装不记得,她……
猛的站起身,郁祁泠看看自己怀里抱着的巧克力,从兜里掏出几张钱币,十分感激的朝调酒师鞠了个躬,”谢谢……”
突然,调酒师朝她推来一杯蓝色的鸡尾酒。
?
郁祁泠皱眉:“不用了,我…….”
调酒师笑笑,“你知道鸢尾花的花语是什么?跟这杯玛格丽特一样,代表思念。”
代表思念……
她没有醉,她把她的羽毛插在代表思念的鸢尾花之中…….
一股不可言说的情绪在心间蔓延,思念…….
原来,潇潇也思念着她么?
潇潇摆在明面上她没有注意到的,还有藏匿在心间的爱意和小心机,在一瞬间通通浮出水面。
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着,将那杯带着思念的玛格丽特一饮而尽,然后带着她的那罐巧克力跑出清吧。
调酒师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无奈一笑,拿起桌上的钞票数了数,收进裤兜。
真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
…….
夜幕已至,路灯昏黄,将天上飘下的雪也照映成烤棉花糖的颜色。
郁祁泠奔跑在雪地里,坐上回顶层的电梯,紧张得手心出汗。
连续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什么回应,郁祁泠一着急,从天台飞出去,饶到阳台,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潇潇呢?
在城堡周围找了一圈没找到,郁祁泠便跑去之前岑紫潇去的那个酒吧,人潮汹涌,放眼望去,根本不见她的身影。
有些着急了,可是着急也没有办法,回到大本营,她愣站在雪中,任由大雪纷飞染白她的头发。
分别三年,除了甜食和蹦迪,她不知道岑紫潇的任何喜好,人类区实在是太大,如大海捞针,她找不到潇潇,只能等她自己回来。
可是她想马上就见到她,不想煎熬等待。
视线突然不自觉的定格在后院的方向,郁祁泠记得,那里是岑紫潇当年放走她的地方。
莫名有一种感觉吸引着她,望那去。
不来不知道,以来,她才发现这里有好几间温室,温室的玻璃是单向的,从外面看不到里面,她走上前去,她凭感觉走进其中一间。
一大片紫色的鸢尾花映入眼帘,在温室正中间的摇篮上,睡着一个女孩。
潇潇……..
郁祁泠笑起来,随之而来是说不出的感动和心悸,隐藏在冰天雪地之下,是这样一间种满思念的安乐乡,她的女孩就在这安睡,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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