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妈妈的话,啊,我的宝贝最乖了!老师喜欢你呢。”妈妈轻车熟路地哄着儿子。
两个人越走越快,小孩子还在跺着脚,可嘴里又说了什么,渐渐听不清了。
这一幕可真眼熟。项海丢掉了口中的树叶,放慢脚步,想跟那对母子拉开距离。
小时候,妈妈没少这么哄他。只不过那时的他可比这个小男孩儿乖多了,从没有气到跳脚,更没有大声嚷嚷过。
因此妈妈总是很容易就能把他哄好,也总是夸他乖。
要是换做邢岳,怕是谁也哄不住吧。
想到这,他一下子笑出了声。
对了,邢岳说过,他的小时候是空白的,什么都没学过,就像只野狗一样自由自在地长大了。
老天果然就是喜欢开这种残酷的玩笑。
路边的树荫深处有一小块儿童运动场,里面竖着几个跷跷板,几只小动物摇椅,还有一架秋千。
大概小朋友们都被家长喊回去吃饭了,这会儿运动场空空荡荡的,显得有些寂寞。
项海走过去坐上秋千,点了支烟,用脚撑着地,轻轻摇晃起来。
烟雾被推向远处,又随着秋千带起的风,扑在他身上。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项海回忆着。
警校毕业的时候还没这习惯,是到了派出所才开始的。
他还清楚地记得烟草第一次被塞进自己嘴里的情景。
那时他已经回到东江,没了家,没了妈,一个人在街上流浪。
又脏又破,狼狈得像个怪物。
碰上成群结对半大的孩子,有的笑他,有的围着他问他是哪来的,还有的拿石块打他。
他不说话,他们就骂他是哑巴,是傻子,是弱智。
惹急了,他就喊,“我不是哑巴。”
那些孩子就围着他哄笑,“哑巴说话啦!哑巴说话啦!”
“不是哑巴,刚才我们问你,你咋不回答?”
“不服?傻子,还敢瞪我们?”
这个任人可欺的小破烂儿的态度惹怒了他们。于是他们就把他按在地上打。
几个人按住他的手脚,一个人骑在他身上,用拳头砸他。
砸累了,就掏出一支烟点着,“来,小傻子,请你抽烟!”
“哈哈,看我们对你多好!”
点着的烟被强行塞进他嘴里。他歪过头,吐到一边。
那些人被激怒了,一边骂他,一边按住他的头,有人掰开他的嘴,把整根烟狠狠塞了进去,“吃了它!吃了它!看你再敢吐!妈的。”
那种呛人的苦涩,还有烟头烫在舌尖的滋味,他这辈子也忘不了。
“喂!你们干啥呢!”
他觉得自己大概要死了,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迅速靠近。
“小兔崽子,你们这是干啥呢?”
骑在他身上的那些孩子一哄而散,跑的无影无踪。
“警察来啦!哈哈哈哈!快跑啊!!”
警察来了?
项海睁开眼,吐掉嘴里嚼得稀烂的烟草。
“小孩儿,你没事吧?他们打你了吧,受没受伤?”
是吕松江。
他把项海从地上拽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
“这帮小兔崽子,也不知道他们爸妈都咋教的!”
“小孩儿,你叫啥?住哪啊?”
项海盯着他帽子上的警徽,又去看他的眼睛。
他被打得浑身疼,嘴巴更疼。可还是朝吕松江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电话响了,他收回思绪。
“到家了么?”邢岳的声音传过来。
“还没呢。”项海笑了,“我没坐车,溜达着走呢。”
“不累啊?”
“不累。”他把秋千停下来,“你干啥呢?”
“到外面抽根烟。”
“巧了,我也在抽烟呢。”他看着手里的一小截烟头,“阿姨怎么样了?”
“刚才醒了一会儿,又睡了。”
“邢哥,你别着急,会好的。”
“嗯。听你的。”邢岳乖乖地答应着,“你打个车走吧,别溜达了。”
“行。”
“那明天见?”
“明天见。”
挂了电话,项海没有走,又把秋千荡了起来。
还没荡几下,电话又响了。
还以为邢岳又来催了,结果停下来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喂?”迟疑了一下,他还是接了起来。
“是项海吗?我是江渊。”
“是,江队。”项海吓了一跳,赶紧从秋千上蹦下来。
“现在有个紧急的情况,我明天要带两个人去广东。你,没问题吧?”
“我??”项海更吃惊了。
“对。你,还有我们队上的一个同志。有困难吗?”
“没,没有。那,周队...”
“周勋知道,这也是今天我们讨论的结果。具体情况明天你来了再说。”
“是。”
“明天上午九点你直接到市局找我,咱们开个会,熟悉一下案情。争取坐下午的飞机飞广东。”
“...是。”
江渊没再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项海仍拿着电话发愣。
明天?广东?是什么案子,这么突然...
那邢岳怎么办?
他立刻把电话拨给邢岳,可还没接通,又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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