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他饿坏了,拿出汉堡来大口啃着,同时也紧盯着监狱大门。
这段日子他过得很艰难,神经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经常从天不亮一直忙到天黑。
手头的案子,局里的事,项海的事,袁国平的事,还有他自己的事。
期间还参加了江渊的葬礼。
那是一场肃穆、隆重而又悲伤的葬礼。
来的人很多很多,目及之处一片深蓝。
几乎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的。有人拼命忍着,有人默默地流泪。只有一个小姑娘哭得最大声。
意外的是,邢岳自己竟然没哭。
不是不难过,尤其是看到那个小姑娘,哭得那么伤心。
这让他想起了当年邢逸清牺牲的时候。那时好歹他已经成年了,而这个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
可他就是哭不出来。
怪得很。在项海出现以前,他从没哭过,而在项海离开后,他再没掉过眼泪。好像这个哭包属性就是为了项海才开启的。
闪亮的警徽、独一无二的警号还有大大小小的奖章,追随着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一起沉入大地,回归他誓死捍卫的这一方净土。
包括邢岳在内,所有人举起右手,小姑娘却转头扑进妈妈的怀里。
是啊,再多的奖章,再崇高的荣誉,也换不回那个在手机镜头前,总是因为过于急切而凑得太近的爸爸。
邢岳缓缓放下手臂,在心里默默向他告别:再见了,我的战友。
事后,还是老规矩,大伙捐款。
邢岳捐了三份。自己一份,项海一份,还有邢逸清的一份。
或许在那个世界,他们并不会寂寞。
让他奔忙的事逐个尘埃落定,直到今天,只剩了最后一件事要做。
这个时候的心情反倒一下子轻松起来。
因此他终于感觉困了,昨晚饱饱地睡了一觉。今天又忽然饿得厉害,就觉得一份套餐还是过于保守了。
正往嘴里塞着薯条,手机忽然响了。
他扫了眼屏幕,就赶紧把薯条咽了,抓起张纸巾擦手,把电话接起来。
“肖律师,你好!”
肖承予是邢岳替项海找的律师。作为东江最有名的刑事案律师,他尤其擅长处理背景复杂的案件。
当时他找到肖承予,就把项海案子的前后经过讲了一遍。肖律师听完就表示,像这种情况想做无罪辩护是不可能的。
“我明白。” 邢岳恳切地说,“肖律师,我不奢望能判无罪,只希望能把刑期压缩至最短。”
“我知道了。” 肖律师稍作思忖。
“按你目前提供的材料,我觉得...两年还是很有希望争取的。可毕竟他是公职人员,对方同样是公职人员,能不能减到一年六个月,现在不敢保证,我需要先和当事人谈谈。”
“我明白。”邢岳紧握住他的手,“谢谢你肖律师!”
两年,是他可以接受的结果。
“那我们尽快约个时间过去?”肖承予问。
邢岳迟疑了一下,“我还是不去了。我担心如果有我在,会影响你们谈话的效果。”
“哦,没关系。”肖承予表示无所谓,“那等我回来再跟你联系。”
“谢谢!”邢岳再一次重重地握住他的手。
电话里传来肖承予的声音。他说已经和项海见过面了,对于案子的背景和详细经过也都很清楚了。
“保守来看,两年应该没什么问题。”他说,“同时我们可以争取1年零六个月的刑期。”
“不过你也要有心里准备,毕竟这案子的背景涉及到项海的隐私,双方辩护起来一定会深挖。但是当时没有第三者在场,现在全凭两个当事人口述。法庭能否采信,能否被解释为犯罪动机都还不好说。而且...这个过程,很难不会对项海造成二次伤害。”
邢岳捏着电话听着。在他听见肖承予说可以争取一年六个月刑期的时候,他差点跳起来。可再听到后面,他的人又随着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那,那他呢,项海呢,他怎么说?”
“这一点我也跟项海说得很清楚,他很平静,表示没问题,会尽力配合。”
“......是么。”邢岳整个人又软下来,靠在椅背上,“那他,看起来还,还好么?”
肖承予呵呵笑了两声,“在那种地方,好肯定谈不上。不过,看样子状态还可以。至少对开庭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他都是做好心里准备的。”
“哦,那,太好了...”邢岳讷讷地回应着。
按说这是个好情况,他应该高兴,可是......
“肖律师,那他,有问起我么?”
“没有。”肖承予顿了顿,“不过临走的时候他说谢谢你。”
听到这,邢岳的眼眶瞬间就热了,赶紧捂住话筒,拼命吸气。
“放心吧,我这边会抓紧准备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谢谢,肖律师,谢谢你!”邢岳勉强压制住情绪,“不过肖律师,过了明天你可能就联系不到我了,等会儿我把另一个人的电话发给你,后续如果有什么事,找这个人就行。”
“你放心,律师费我会先付清的。”
电话那头像是愣了一下,不过跟着就答应下来,“哦,行,那你发给我吧。”
邢岳又再次感谢了他的帮忙,这才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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