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幺,胡了,东、西、南、北、、中、发、白、一万、九万、九饼各一张,各位拿钱来,哈哈哈……”
“见鬼了,这样也行,你是不是出老千?”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在这儿出老千你是想断胳膊还是断手?”
这地下黑赌坊一层密密匝匝的开了大大小小的牌桌,什么推牌九的、打马吊的、玩骨牌的,一桌比一桌斗的火热。
赌局上充斥着此起彼伏的喊叫声,赢了的振臂欢呼、输了的哭爹喊娘,好不热闹。
柳烟寒听着赌客叫嚷着各种不知所谓的赌道行话,看着他们一个个杀得面红耳赤,一边同何青青一道,辗转在赌坊每个角落寻觅,可惜始终没瞧见马郎中的身影。
“奇怪,他怎么不在此处?”半晌没找见要找的人,而且她担心此处人稠腌臜,何青青的身体不适宜长时间逗留,柳烟寒有些焦急。
“别着急……”见她有些担心, 何青青安慰:“方才进来的时候我看了,这地下赌坊像个地下魔窟一般,大得很,除了这一层,地下还有一层,咱们一会儿下去看看。”
“嗯。”别无他法,柳烟寒只好定下心来再度找寻。
一层寻罢了,俩人相携下去二层继续寻人。
顺着大块青石垒砌而成的台阶,拾级而下,一股子动物的哀鸣声,以及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唔……”迅速捂上口鼻,柳烟寒惊讶的问:“什么味儿,这赌坊地下是改屠宰场了吗?”
她一把拉住何青青:“我看这下头不是什么好去处,要不你别去了,在一层找个地方等我,我找到人就回。”
知道这是又在担心自己,眼前的情况对于何青青来说依旧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她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没问题。
停驻脚步对上柳烟寒,面目稍显凝重地说:“其实……其实黑赌坊除了像一层聚众玩骨牌、推牌九之外,还有一些纯下注赌输赢的玩法,只不过更野蛮残忍一些……”
“我知道你身为医者,救死扶伤是天职,下面一层发生的事情可能……”
说至此处,何青青短暂的顿了顿:“可能会让你觉得无法理喻,但是不管你看到了什么情况都不要惊讶,以现下咱俩的力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记住你我此行就是来找马郎中的,别的千万不要管。”说完,还用恳切的眼神望向柳烟寒,寻求她的意见。
听何青青这么一说,便料想下面一层的情况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寻人要紧,只能点了点头以示允诺。
“知道了,走吧……”
虽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下到赌坊二层,见到实际情景的时候,还是让柳烟寒吃了一惊。
此处与一层大不相同,并没有设立大大小小的牌桌赌局,而是设立了许多铁笼子,各路赌客分散做一圈圈,簇拥在铁笼子的周围观战,而笼子里则关押着各种动物,有鸡、有狗、有狼……
这些牲畜不知道都被赌坊的人用了什么法子,一个个都像发了疯一般在笼子里撕咬,有的是鸡咬鸡,有的是狗咬狗,还有的是豺狼对虎豹、有的则是将畜生一股脑的放在一个笼子里,让它们像养蛊一样的自行撕咬……
这些畜生一个个撕咬的已经红了眼,场面是异常的血腥刺激。
只见一个一丈高的铁笼子前,挤了密密匝匝的一圈赌客,他们手里捧着筹码,神情激动地在笼子前观看那些关押在铁网里畜生的战况。
“咬,咬死那只杂种狗……你可是野狼,怎么能输给这玩意?”
“哟!那只豹子快不行了,快照着那畜生的脖子再补上一口,弄死它。”
“虎大哥你倒是动一动啊!你可是万兽之王啊!今儿晚上老子的全部身家可都压在你身上了,你可千万别砸我面子啊!”
有个赌客一脸衰样跪在铁笼子前双手合十,好一通磕头拜佛。
惹得旁边的麻子脸赌客揶揄道:“看你个衰样,这就外行了吧,没看见这老虎老得都掉牙了吗?你还全压在这么个畜生身上,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就是赌仙在世也帮不了你了,哈哈哈……”,说着竟然仰头大笑起来。
赌钱最忌讳旁人唱衰、说风凉话,是可忍孰不可忍,那一脸衰样的赌客一个猛子从跪着的地面跳了起来,抡起拳头照着那麻子脸的赌客面门打去,“砰”地一声,只将那人鼻子砸了个鲜血迸流,两人就此抱住翻滚在地,厮打在了一起。
而周围的赌客似乎对眼前的情景司空见惯,没有一个人去劝架的意思,还是一门心思的关注着笼子里畜生的撕咬战况。
“这……”看着有人打架,柳烟寒暗呵一声,本想挺身而出劝阻。
被身边的何青青一把拽住,她不动声色地对她摇了摇头,小声在耳畔叮嘱:“最好别出手,这赌坊里都有打手看场子,咱们还是低调行事的好。”
如此,只得作罢,拨开眼前熙熙攘攘的赌客,柳烟寒在前面开路领着何青青略过一个个陌生的面孔,寻找马郎中的身影。
这时,方才在一层遇到的那个一个□□微露,风情万种的红衣牌姬施施然地走到了赌客中间,她抬起一只玉足轻盈地踏上一张木桌,在人群中高高站起。
“哎呀……好了各位大爷,安静一些听奴家说……”
那牌姬张开樱桃小口,拖着慵懒发嗲的调子对在场的赌客说:“今儿最大的一场豪赌,没有下注的赶紧下注啊,下过注的可以到奴家这儿追加,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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