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与柳烟寒相识这么久了,还如此称呼,真的是说不过去。
“好像……确实有点。”
她非常认同,脸上腼腆地笑了,心底其实非常雀跃。
于是提议:“那我以后直接唤你烟寒,或者烟寒姐姐如何?”
“嗯……”,柳烟寒认可地点了点头。
转而询问何青青:“那我就直接唤你做青青,如何?”
“嗯。”
“青青。”柳烟寒试着温柔地叫了一声。
第一次听到心上人这么亲昵地直呼其名,何青青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她忍不住笑颜如花地应了一声:“哎。”
二人相视一笑,很快又笑做一团。
走着走着,柳烟寒见何青青是越走越慢,手脚似是灌了铅块般地深重,挪不开步,额角上还出了层薄汗,大口大口地呼哧喘气,脸色也是一片煞白。
看样子离家出走,一夜没睡,又在外折腾了一天,何青青本就不太好的身子,这会儿已经累到极限了。
见状,柳烟寒停下脚步,伸手搀住她,说道。
青青,你累了吧,进辛夷谷还得走一截远路呢,你现在的情况,肯定吃不消的。
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何青青疲惫地笑了笑说:“没事,我还扛得住。”
这话惹得柳烟寒不爱听了,她嗔怪道:“你扛什么扛啊!真不知道自己身子什么情况,回头再累出毛病可怎么办。”
“干嘛!我的好姐姐,你这是心疼我了吗?”
就这节骨眼下,何青青还有心思没羞没臊地开玩笑。
柳烟寒气结无语,白了她一眼,不欲和她做口舌之争,只想赶紧把人平安带回辛夷谷。
转而走到何青青身前蹲下说:“你上来,我背你走。”
“这,不妥吧!你背我,你也怪累的……”
看着柳烟寒蹲下的动作,何青青迟疑了,她不好意思地回望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
脸上飞起一片绯红,小声嘀咕着:“再……再说路上还有人,看到多尴尬。”
“你……你快起来吧!”她赶紧挥了挥手拒绝。
柳烟寒不由分说道:“话多,你上来还是不上来?”
何青青心虚地瞅了瞅路上的行人,好像也没什么人关注自己。
思量一番,终于还是缩手缩脚,乖乖地爬到了柳烟寒背上。
她个子虽然高,可是身形消瘦,整个人也没有多重,柳烟寒站起身来,掂了掂将人牢牢托住。
继而玩心四起,故作玩笑地说:“嗯,不错,过年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说完,“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只把背上的何青青弄得是又羞又气。
“你……你……欺负人,快放我下来。”她在身后挣扎着。
被何青青晃荡着踉跄了两步,柳烟寒不敢再开这位何大小姐的玩笑了。
连忙正色说:“哎呀……你别动了,一会儿摔下你去,我都是开玩笑的,你一点都不重,行了吧!”
“我……”
还想再争论两句,可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何青青只好闭嘴不言,红着一张脸,娇羞地埋在柳烟寒颈项间。
两人如此继续赶路。
柳烟寒一路背着何青青走,一边说:“此处离辛夷谷还有十几里路,贸然赶回去怕是天都黑透了,夜里走山路不安全,咱们得另想办法。”
何青青趴在柳烟寒肩上提议:“既然如此,我们今夜就先在茶园子镇盘桓一宿,明日赶路回去也不迟啊!”
“眼下看来也只能如此,我们先找家客栈歇息,养足精神明日再行。”柳烟寒下了决定。
因为茶园子镇地处偏僻,柳烟寒背着何青青走了好一会儿,才在镇上寻到了一间小客栈。
那是处挺简陋的老旧客栈,门口伫立了一个小草棚,挂着块小木匾,上书:葫芦嘴客栈。
草棚后面是一处带小院的灰瓦二层小房,墙壁也不过是竹篾夹抹石灰的。
门口屋檐下方悬挂了一对儿长方形的白纸灯笼,灯笼上头写着联语:“未晚先投宿、鸡鸣早看天”。
客栈实在谈不上什么气派,甚至还有些寒酸简陋。
“葫芦嘴客栈……”
何青青望着客栈的牌匾念道,心下暗暗揣度:“好土的名字。”
“就这儿吧。”她决定。
“啊?”柳烟寒诧异。
若是自己倒无所谓,只担心这位何大小姐身娇肉贵,不想委屈了她,于是说:“这儿太破旧了些,不如再往前找找。”
不忍心柳烟寒背着自己这么个累赘再费力跋涉,何青青坚持说:“不用,别找了,我累了,想早些投店。”
决定下来后,二人步入店中。
无甚过往,客栈生意冷清,已近入夜,店小二更是百无聊赖地趴在账桌后昏昏欲睡,没曾想突然来了客人。
“有人吗?”
耳畔听到有人询问,店小二马上精神起来,忙从账桌后钻出来,热脸迎了上去。
“哎哟,二位姑娘,小的在此,您二位是打尖啊?还是住店啊?”
“住店。”柳烟寒回答。
“您二位要几间房?”店小二询问。
“两间……”
话才说一半,忽而想到何青青平素怕黑、怕鬼,听个鬼故事都能三魂吓掉七魄,放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客栈里一个人住,柳烟寒委实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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