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睡着。
谢期年从噩梦中猛然醒来时,夜视时钟显示着凌晨一点的时间。
窗外的天是浓厚的深黑,爸爸和弟弟已经回国两周,谢期年一个人在纪家偌大的别墅里,越来越觉得寂寞。
从小就最熟悉寂寞的他竟然会开始害怕寂寞,这让他觉得无奈。原来人拥有过的东西,会在缺失时想念,在得而复失时自然地不舍。
他想起李博文常说的那句话:这就是人性。只需要找到正确的出口,不需要定义。
手机突兀地响起来,在静夜里回荡出让谢期年太阳穴一抽的急促。他看一眼显示的纪羽晨来电,忙忙接通,急问道:怎么了?
纪羽晨的声音也很急,透着不常见的慌:爸爸受伤了!
什么?谢期年一把坐起来,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心脏也提了起来,严重吗?我马上回国!
他在心里快速过了遍工作安排,蓦地一惊,又急问道:你们现在应该在祈年国际的控股发布会?是不是韩亦程他
是韩修齐。纪羽晨恨恨地说,他们一家子都有病。
爸爸呢?到底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韩修齐带了一帮混混来砸场子。真砸。爸爸不小心摔倒了,我没事。
去医院了么?
在去医院的路上。韩亦程他护了爸爸一下,被砸了头,好像也受伤了。纪羽晨忿忿又无奈地说,他估计也一样是来私家医院,我待会去看看他的情况。
谢期年翻身下床,把电话切换成免提,快速穿好了衣服:我最快一班飞机过来。
下了飞机,和来机场接机的李石汇合,谢期年顾不上休息,立刻去了医院。
爸爸摔倒导致了扭伤,除了需要坐几天轮椅之外健康倒是没有大碍。看到安睡在VIP病房卧室里的爸爸,谢期年放下了心,离开卧室后终于在外厅的沙发上坐下来,露出了长途奔波和精神紧绷后的疲倦。
纪羽晨轻轻掩上病房卧室的门,也来到外厅坐在谢期年身边,抬手轻轻给他按揉着太阳穴,乖乖地说:哥哥,你辛苦了。
谢期年闭上眼,感受着家人的温情,一夜之前一个人在大宅里被寂寞侵蚀的凄清被恰到好处地溶解了。
几乎睡过去的状况下,却始终有一根说不清道不明的线缠住心脏不肯放松。
纪羽晨似乎知道他心里的情绪,不停止地给他按揉着太阳穴的同时说:韩亦程有点轻微脑震荡,医生说只要不剧烈运动就没事,他做完检查就出院了。
谢期年低低「嗯」了声,想了想,问:傅念衡不是说他要全面退出祈年国际吗?怎么控股发布会他又去了?
门外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谢期年睁开眼,和纪羽晨一起看过去。
来人正是傅念衡。
我们的发布会安保不当让伯父受伤,我来道歉。傅念衡得体又干脆地说明来意,伯父休息了的话,我晚点再来。
把傅念衡让进厅里,纪羽晨递过去一瓶水,同时毫不见外地问:韩亦程到底退出祈年国际了吗?
他打算退,但是没有那么快。祈年几乎是他一个人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很多细节、关系和节点需要他清楚的交接,但是他现在的状况
傅念衡说着,下意识看了看谢期年,停了话语。
纪羽晨皱眉:大家合作这么久了,四舍五入也算熟人,有话直说,别吊人胃口。
傅念衡苦笑:我倒是想八卦,但是韩亦程一再警告我,不要再在你哥面前提起任何有关他的事,一个字也不行,我受人之托,除了闭嘴,还能怎么办?
为什么不让说?纪羽晨不屑,不可告人吗?
他怕你哥觉得他刻意刷存在感,怕你哥烦哪。傅念衡觑眼看了看安静不语的谢期年,刻意放低了声音,像是对纪羽晨私语,大男人说滚就滚,哪怕自己难受得要死了也不哼一声,多帅。纪羽晨不认同地讽笑一声:我从没觉得他帅过。不过他这次帮了我爸爸,我多少要虚伪地道声谢。
傅念衡摇摇头:他其实本来也不打算出席这次控股发布会的,只是听说你爸爸也会出席,所以他才去的。
我爸爸去他也去,他想干什么?纪羽晨问。
他没真的见过你爸爸,说想去看一眼。
看什么?怕我爸凶神恶煞会虐待我哥吗?他以为他是谁?纪羽晨不忿,除了他韩亦程,谁对我哥都很好。
谢期年淡声开了口:小晨,别说了。
他转向傅念衡道:傅总,他的情况严重吗?
傅念衡怔了怔,抿了抿唇,为难地说:这让我怎么答呢在我看来,他可能已经快死了。但是旁人看起来,除了不爱搭理人、总把自己封闭起来之外,他还是那个说一不二的韩总。
纪羽晨警觉地看一眼谢期年,抢过了话题:那就是没什么大事。傅总,我爸睡着了,晚点你再来看他吧。至于韩总那边我会去道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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