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经历过这样害羞到尴尬的场面,他不敢抬头对上余燃的视线,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不好意思,我不该对你发火,是我的错。”
说着就想转身逃走。
余燃看着眼前的人慌张逃窜的模样,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似乎只要他今天把人放走,自此之后他再想接近就难如登天。
“不不不是我的错!”余燃急匆匆地拦住了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开口七个大字喊得异常敞亮,“其实我是故意的!”
??
如果心情能具象化,那何晚山的头顶现在一定顶着一个硕大的问号。
“其实我是故意的,不对,我也不是全部故意的。”余燃口不择言紧张得手心冒汗,眼看着再瞒下去何晚山就要和他绝交,干脆破罐子破摔一股脑全坦白了,“我本来是想拿遥控把温度调高一点的,但是我一看到你在我身边缩成一团哼唧我就动了坏心思,所以我就——”
就故意把你抱在怀里,做梦上头给你脖子后面来了一口。
余燃的脸腾得一下红成了煮熟的大龙虾。
“别说了。”余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何晚山两手捂住。
何晚山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捂着余燃嘴的手心烫得发麻。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有些时候人们会刻意逃避真相。
这些隐秘的小心思从余燃嘴里说出的瞬间,给他的冲击力不下于直接和他告白。
要不是他现在心情太羞耻余燃个子又太高,他是真想抓着余燃的衣领问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是因为他总是说这些意味不明暧昧不清的话,他才会胡思乱想。
这时拐角处传来若隐若现的脚步声,像是有谁走了过来。
余燃抓着他的手腕带他躲进一旁的实验楼,上午没有班级上实验课,一整层楼都是空教室。余燃拉着他躲进其中的一间,防盗门关上,窗帘紧闭的昏暗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何晚山悄悄攥紧了手指,被余燃握着的手腕像是要跟着对方的体温燃烧起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真的太近了,近到此时此刻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只希望自己过于猛烈的心跳声不要被对方察觉。
“晚山,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是故意要留下痕迹的。”余燃放低姿态,像是求饶般贴着他的耳畔轻轻地说出最后一句解释的话,“我只是想——就是想……”
余燃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空教室里门窗紧闭,八月末尾的阳光蜜糖般温柔又粘人,照映着窗外灰白树影在地面上落得影影绰绰。
他手里握着何晚山的手腕,肌肤相贴距离清零,暧昧的热意在两人之间膨胀,气氛开始变得微妙,难以隐忍的情愫顺着手指的纹络里旋回流淌。
他听见自己愈发急促的心跳,昏暗的视线里只有对方的轮廓清晰鲜明。他想他大概真的是对眼前的人毫无抵抗力,都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色胆包天不知悔改,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居然是这个距离,再靠近些说不定能吻到何晚山的唇角。
余燃心里猛地一个激灵,连忙悬崖勒马把持住自己那点不分场合的冲动。
何晚山也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有些岌岌可危。
其实人与人之间很多时候都会暧昧又微妙。
有时是因为默契,有时则是所谓的惊鸿一瞥一见钟情,目光相接,一切情愫不必言明便已坦诚且热烈,不需要任何多余的旁白做陪衬,该懂的,他早已都懂,只是不愿承认,不肯相信。
恰好这时余燃握着他的力道一松,他趁机挣脱开手腕头也不回地跑回教室。
上课铃声很快响起,余燃没过多久也回到了教室。许落星看见他脸颊通红气喘吁吁,还好心地凑上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何晚山摇了摇头,只说自己没事,心里却恨不得狠狠踢一脚坐在旁边的余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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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程表的下一节课是语文课。
高中语文课上随堂默写古诗词是每日惯例,为了减轻老师的工作量,默写完后通常都是同桌之间互相校对批改,写错一个字扣两三分,错半句扣五分,二十来句诗词凑一块要是低于90分就得拿着批改过的本子去办公室当着老师的面重新默写一遍。
余燃记性还算不错,虽然现在习惯了摆烂式学习,但他底子总归摆在那。
不然刚进高中的时候也考不到年级前十,区区古诗词自然不在话下,每次都是满分全对。
但这一次,他打开自己的默写本,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鲜红的85。
向来批改宽松的何晚山把他每一个因为习惯连笔或是缺点的字都用红笔圈了出来,不多不少,正好够他去语文办公室一日游。
余燃自知理亏,被故意挑刺穿小鞋了也不敢声张抱怨,只能自己认栽乖乖地跑去语文办公室重新默写。
语文老师见着他这位稀客也是吓了一跳,默写完替他批改的时候还话里有话地夸何晚山认真负责,就差明着直接告诉他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去找何晚山麻烦。
回到教室,他拿着批改满分的默写本默不作声地坐回座位。
身旁的何晚山低着头犹自看书,一副拒绝和他交流的样子。他故意凑上去想要找借口说话的时候还刻意避开他去找前座的许落星聊天。
余燃心里虽然有点小委屈和小脾气,但他也知道自己是罪有应得。谁叫他瞒而不报惹何晚山生气,何晚山别说是不理他了,就是邦邦给他两拳他也只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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