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赌什么呢?余燃暗暗兴奋了起来。
一个吻?一个拥抱?不不不,这些说出来意图就太明显了,他好不容易才把人留住,这要是再把人吓跑了他哭都没地方哭。
余燃躺在被窝里难受得抓耳挠腮,脑子里想着的事直接从简单青涩的拉拉小手一路飚上高速直冲成年人看了都小脸通黄的18x,最后意犹未尽地在心里扇自己一巴掌告诉自己不要痴心妄想。
“随便你。”余燃尝到了情侣睡衣的甜头,这回不敢再造次。他怕一口气占便宜占得狠了会把小白兔吓跑,于是就把选择权交给对方。
何晚山想了想没有拒绝,余燃想要好好学归是好事,哪怕余燃的目的只是想从他这里赢得一个赌注。
他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无论家境如何,学习都是人生头等大事。
因为他自己本人就是知识改变命运最好的例子,从教育资源落后的边缘小镇到名校林立的首都北京,他全凭着自己的努力站在了这里,和京圈最顶尖最优秀的富家子女站在同一起跑线。这放在以前,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现在还只是高二第二学期,这时候努力学习还不算太晚。如果他和余燃打赌就能让余燃好好念书,那他许下些承诺也不是不可以。
于是他点点头,抛出了一个余燃绝对无法拒绝的诱饵。
“如果你下次月考能考进前百,我就无条件答应你一件事。”
“真的?!”余燃的表情瞬间明亮了起来,鱼儿咬住鱼钩,微微眯起的眼睛笑得像只慵懒狡黠的狐狸,“无条件,什么事都行?”
“嗯,什么事都可以,只要不违法乱纪。”
“不许反悔!”余燃声音敞亮,乐呵呵地在被窝里暗暗比了个YES。
何晚山看对方安分了下来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这样想有点打击余燃,但他其实不太相信余燃能仅仅只用一个月时间就把成绩从中等偏下提升到前一百。
历城高中全校足足有两千人,这一届高二满打满算七百人,前百里除去六成通过特招考试入学的特招生,其余的都是各个班里类似于陈影河这样成绩优异的苗子,想要一口气挤进前百,哪怕余燃高一入学时成绩很好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不反悔。”何晚山很认真地抬眸对上余燃的视线,“但有些话,你得好好听我说。”
“我不知道你刚才说的要去当缉毒警察是不是真心话,但听我一句劝,不要因为一时热血上头就做出这个决定。缉毒警察是很危险的职业,那些毒贩是真正的亡命之徒,你没有必要放弃自己优渥的生活去受这些苦。”
“但总要有人去承受这些不是吗?”余燃的声音蓦然温柔低沉了下来。
关了灯的房间被窗外的阳光照得温柔静谧,余燃支起身子靠在床头,语气认真地靠近他。
“晚山,谢谢你担心我。自从我妈死了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谁发自真心地对我说这些话了。”
“你说得没错,我家很有钱,一个月的开销可能就是别人的一辈子。”余燃放低了声音,像是自嘲般继续说道,“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矫情,我这十几年过得一点都不幸福。”
“我刚记事没多久我妈就没了,前脚葬礼刚结束,后脚刘声他妈就带着一纸亲子鉴定找上门,刘声户口本上的出生年月比我还早五个月,我爸在和我妈刚结婚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出了轨,在别人肚子里留了种。”
“所有人都说,我妈之所以寻死,是因为小三找上门骂她才是第三者,她看了亲子鉴定接受不了现实,一时想不开抛下我走了。”
“也许是对我妈的死有些愧疚吧,从那之后我爸在物质方面一向纵容我。”
“你说他对我不好吧,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他从来不会过问。但你说他对我好吧,我就算是无证驾驶死在了高速公路上,他看见我被撞得血肉模糊的尸体也不会掉一滴眼泪。”
“晚山,我过得没你想象得那么轻松恣意。”余燃翻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何晚山看不清他藏在夜色里的面孔,只听见他状似轻松随意的嗓音,缓慢如凌迟般细数自己隐藏的伤口,“自从我妈死后,就再也没人关心我了。”
“从五岁到十七岁,我爸不待见我,亲戚就当我不存在,除了许落星他们我没有什么朋友。我自己也很清楚,以我这个性格,交际啊,人情练达什么的肯定不可能了。无论我是浑噩度日还是勤奋努力都没人在乎,要不是我家里还有几个臭钱,谁还肯高看我一眼。”
何晚山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等余燃说完。
等着他在黑暗里沉默,等到他收敛眼里的一切阴霾与混沌,重新变回那个嚣张又张扬的少年。
“余燃,你是在为你自己而活啊。”
何晚山的声音很轻,像是一缕薄烟,刚说出口就悄无声息地融进了夜色里。
“你活着的价值不是为了报复你父亲,你得为了你自己。”
“我现在就是为了我自己。”余燃笑着凑近了他,漆黑的眼里像有光熠熠生辉。
“晚山,你就让我跟着你呗。”
我想跟你一辈子。
何晚山被这话吓了一跳,紧接着他清晰地感觉到心脏漏跳了一拍。
当一件概率极低的事件发生,人们通常喜欢把它称作巧合,譬如他做的那个梦,譬如余燃说的那句「我先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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