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见到刘声。
“晚山,好久不见。”刘声第一眼看见他就笑着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
何晚山不为所动地移开视线,他这个人鲜少会对人抱有偏见,但他是真的不想和刘声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陈影河看出了何晚山的为难,他本人对刘声也很是讨厌,于是就抢先一步拽着何晚山去了老师身边的座位坐下。
“何晚山?”还没等他们坐下,一个惊喜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好久不见。”坐在不远处穿着别校校服的男生两眼放光地迎了上来,“没想到你转学到了历城高中。”
何晚山看着眼前这张颇为陌生的脸有些迟疑:“请问你是?”
“我们去年比赛见过啊,我就是比你少五分的那个苏溪河,我们比赛结束后还在考场门口握手了来着。”
这么一说,何晚山也有了点印象:“是你啊,好久不见。”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见你。”名叫苏溪河的少年乐呵呵地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下,“去年我忘带钱包你还请我去附近的小饭馆里吃了一顿,我之后还想着找你来着,结果你跟着你的辅导老师一块回南方去了。我还以为我们之后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能和你再见面。”何晚山友善地笑了笑。
旧友重逢自然是好事。苏溪河性子随和,谈吐也幽默风趣,很快就把聊天的氛围带动起来,还向何晚山介绍了不少自己的朋友。
这边相谈甚欢,而另一边,被无视在一旁的刘声却在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攥紧了手。
他本身的竞赛成绩并不是很好,来参加这次竞赛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拿奖,而是为了和苏溪河打好关系。
苏家的公司最近正在和余家商谈一个大项目,要是他能和苏家的独生子成为朋友,从旁促成这单生意,一直否定他存在的余家说不定会对他另眼相看。
但现实却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整整十多天的集训,他想方设法制造了多次偶遇都没能接近,无论他用什么方式苏溪河一直对他爱搭不理,连带着和苏溪河交好的人也对他异常冷淡。
甚至就在刚才,苏溪河直接无视了他的问好,当着众人的面让他尴尬得下不了台。
但他也不是什么轻言放弃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在余家仰人鼻息这么久。但就在他准备冷静下来计划下一次行动的时候,之前对他冷淡至极的苏溪河却对着一个毫无背景的何晚山殷勤有加,这毫无疑问是在他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最后这一顿饭他吃得味同嚼蜡,他和被孤立在人群之外,还得装出一副温柔友善的模样,看着家世普通的何晚山被他一直想要接近交好的富二代们围在中间,交谈甚欢。
晚餐结束后,刘声没有跟着学校里的其他人出去散步逛街,而是直接回了酒店房间。
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酒店前台经理却敲响了房门。
“这位客人,这是我们酒店的清洁人员在六楼打扫的时候发现的,请问您知道这是谁的吗?”酒店经理递给他一个看上去有些老旧的鲜红锦盒,里面装着一枚划痕斑驳的警徽。
刘声想了想,同行的人里似乎没有家里从事警察行业的人。但这既然是在六楼宴会厅捡到的,想来失主肯定是两个学校里的人。
“你给我吧,我去问一问。”刘声温和地笑了笑,伸手接过酒店经理手里的警徽。
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当好人刷好感的机会,在场的这些人未来十有八九都会是人中翘楚,和这些人交好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
何晚山回到酒店房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洗了把脸准备脱衣服洗澡,何晚山照例准备摸出口袋里的东西把衣服拿去洗干净。
他外出比赛的时候总是把父亲留给他的警徽带在身边,但他摸了摸自己的上衣口袋,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
何晚山登时慌了。
“晚山,现在很晚了,你出去干嘛?”
何晚山急急忙忙地穿鞋往外走:“我出去找东西,影河你如果累了就先休息吧。”
“不用。”陈影河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戴上眼镜,“我帮你一块去找,你不要着急,先告诉我你要找的东西什么样吧。”
“是一个红色的锦盒,里面装着我爸的警徽。”
何晚山紧张得脸色发白,父亲的警徽对于他而言是比命更重要的东西,如果被他弄丢了,他无论如何都没法原谅自己。
陈影河看出了他的急切,没有多问立刻出门帮着一块找。
两个人先是坐电梯去了六楼,这时六楼的宴会厅里正在举行一场慈善酒会,他们没有邀请函直接被拒绝入内。
何晚山急得大脑一片空白,陈影河建议他们先去酒店前台找经理问问看。
毕竟这种档次的酒店每餐饭结束后都会有专门的清洁人员打扫,有捡到疑似客人丢失的物品一定会交给酒店前台。
于是两个人又急匆匆地往前台赶。
“请问你们这有捡到一个红色的锦盒吗?”何晚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大概这样的大小,里面装着我父亲的警徽,那对我真的很重要。”
酒店前台的经理连忙帮他查今天提交上来的失物记录,因为是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经理还有些印象,翻了翻记录就想起他似乎把这个东西交给了和这两位同行的客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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