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果然对救命恩人在意至极!
景长霁哪里能让太子如愿:“殿下的好意臣子心领了,只是……”他面上带着适时的为难,不知想到什么,耳根微红,“王爷还在府中等臣子,怕不太妥。”
众人一愣,骤然想起这位二公子与睿王的关系。
这可是睿王的人,虽说太子是好意,但毕竟这般示好会让睿王误会两人是不是有什么。
景长霁恰到好处的话把太子送一程的后路给断绝了。
太子若是再继续让人为难,就不是报恩,而是报仇了。
太子依然是温润儒雅的模样:“既是如此,孤只能下次。”
景长霁只是笑笑:下次?还是做梦更快。
太子一直等景长霁乘坐的马车离开,他才缓缓转身去看,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车身,一双凤眸底晦暗莫名,深邃黑沉。
景长霁回了王府先去见了兄长,安排妥当后拿了昨晚准备好的包袱去找卫殷。
马车已经备好,一共有三辆,一辆是卫殷日常出行的华丽马车,另外两辆里面放着的都是卫殷这两日的日常所需。
景长霁站在马车前,望着后面两辆满当当的行李,再看看自己手里孤零零的包袱,这一对比,怎么觉得自己这么惨?
这时为首的马车帷幕掀开,露出卫殷的面容:“还不上来?”
景长霁也没客气,还是待在卫殷马车里最安全,他也不敢客气,万一客套一句,卫殷这厮直接当真,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三辆只是主马车,管家侍卫侍从则是在另外的马车里,等与太子等人汇合,没多久,刘贵妃到了。
从宫里出来的马车更加华丽富丽堂皇,周围隔着层层的纱幔,愈发显得不同寻常。
景长霁好奇撩开窗棂竹帘一角去看,并未看到刘贵妃的真容,倒是看到一个意外的人。
是寻常白袍打扮的巫寂。
景长霁想想也理解,巫寂是国师,这次祭祖肯定是要巫寂坐镇。
成贤帝这么在意刘贵妃,提前让巫寂也一同前往,怕是顺便给刘贵妃求个平安。
景长霁看着巫寂时,他刚好看过来。
景长霁把竹帘掀开大半,朝巫寂无声挥手。
巫寂嘴角噙着温和的笑,朝他颌首示意,很快被人唤走,去了自己的马车。
景长霁直到看不到巫寂的身影才放下竹帘,刚坐好就看到一侧卫殷正面无表情看着他的模样。
景长霁吓一跳:“怎么了?”
卫殷收回视线,嗓音凉凉的,听不出情绪:“二公子倒是与国师熟悉。”
景长霁摸了摸鼻子,总不能说他们第一世就认识,自然熟了。
“国师一个人待在国师殿,难得遇到长得这么好看又性情好的,臣子自然是想结交当个朋友。”景长霁随意寻个理由回了。
卫殷古怪看他一眼:“好看?性情好?你确定?”
景长霁的视线落在卫殷那张好看的过分的脸上,当然这要看跟谁比,估计在这位主眼里,比不上他的,都不好看吧?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不知道自己在这位眼里算不算好看?
应该是好看的吧?否则这位主也不会让自己假扮被他看上。
景长霁怕惹怒卫殷,干脆笑笑没回答: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谁知卫殷更气了,接下来一路上都没理景长霁。
直到两个时辰后马车到了云禅寺外。
等景长霁下马车时刘贵妃等人已经先一步被侍从抬着轿子上了山。
卫殷下了马车后,管家也让人早就备好了轿子。
两个轿子,一前一后摆着,让景长霁倒是意外,他还以为卫殷生气会让自己直接走上山。
还是说这是先前的安排?那卫殷会不会一气人,让人直接撤了?
卫殷像是压根没看到管家私自的安排,先上了前头的轿子,很快八个侍从稳稳抬着轿子先行一步。
景长霁摸了摸鼻子走向自己的轿子,只是要上轿子前,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在身上,他精准看去,对上后面一行侍从里,霍锦州正穿着侍从的服侍幽怨看着他。
景长霁意外太子竟然把这位主角受给弄到侍从位置上了,但跟他有什么关系?
景长霁只淡淡看了霍锦州一眼,仿佛压根没认出他,直接上了轿子。
气得霍锦州胸膛起伏着:他得意什么?更气的是对方是不是压根没认出他?
要不是景长霁戳穿这一切,他如果还是太子的恩人,怎么可能受到如此待遇?
霍锦州还记得先前终于找到机会向太子邀功,谁知太子只是继续留他在东宫,却将他的位置贬到了侍从。
他这次要跟着,只能以侍从的身份。
明明他这么厉害,帮太子打理产业,就算混也是个幕僚吧?却成了伺候人的。
好在伺候的是太子,他只能忍了。
景长霁才不管霍锦州如何,这辈子如果太子当不成皇帝,霍锦州更加落不得好,两人没了自己当初的恩情导致的羁绊,看看他们能走到何种程度。
卫殷身为小皇叔,被安排在云禅寺后院的东院,太子在西院,国师住在北院。
刘贵妃身份特殊,是单独住了最里侧的院子,隔了一大片竹林。
至于其他人都被安排在了客房。
景长霁被安排在卫殷东院的偏房,与卫殷住的主厢房一前一后背对背,四周则是有回廊连着,因为是山顶,景色颇为雅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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