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到御花园时,景长霁连忙让人把他放下来。
卫殷也不想让外人再将他们二人牵扯到一起,也就让景长霁下去了。
景长霁这边刚瞧着卫殷一行人离开,景大哥几乎是小跑着一路跟着就过来了,等到了景长霁身前,仔细打量没事,才松口气:“还好吗?”
景长霁点点头,也没继续多说,这才抬步缓缓往御花园的方向去。
而另一边,卫殷这边的情况几乎是同时禀告到成贤帝那里。
成贤帝听完压根不在意,以前觉得卫殷是断袖,跟那个景家的真的有什么。
但从锦州这事来看,卫殷压根不可能是断袖,不过是拿景二做筏子。
那景家的既然都要离京了,不过是个小玩意儿,不足为惧。
他这些时日心情好,尤其是自从服用丹药后,他觉得自己这身体一日比一日年轻,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说不定还能返老还童,恢复二十来岁的精力。
到时候……他何愁这江山不能永存?
此刻御书房外传来禀告声:“皇上,国师到。”
成贤帝激动起身:“传!”
他迫不及待看向门口,随着朱红色的殿门从外推开,走进来身着白色国师袍的俊美男子。
巫寂一袭盛装,眉眼清冷,今晚更是带了些成贤帝看不出的怪异之处。
大概是大喜的日子,国师穿了一身白。
成贤帝也没多想,平时国师也是素色装扮,只是今晚上格外的白,甚至连国师袍也比往常白上几个度,仿佛一尘不染,全身上下一点别的色彩也没有,有种丧服的错觉。
成贤帝的注意力很快被国师手里精致的瓷瓶吸引:“国师,这事……”
等意识到这是何物,成贤帝立刻让身边的大太监退下。
殿门关上后,一时只剩两人。
巫寂抬步上前,垂目望着前方坐在御案后垂涎瞧着他手中之物的成贤帝。
他单手负在身后的手掌攥紧,尽量克制住眼底的恨意。
“皇上,臣幸不辱命,终于炼制出这唯一的一枚返老还童丹。只是丹药刚炼制成,还需要让人试药。”巫寂说罢,将药瓶轻轻放在御案上。
成贤帝迫不及待拿起,嘴角弯起,不甚在意摆手:“朕会让人试药的。”
随后就要打开,等发现国师没走,抬眼:“国师还有事?”
巫寂垂目摇头行礼退下,只是在走到殿门前时,微偏头最后看了眼成贤帝如狼似虎盯着药瓶的模样,将头转过去,猛地打开殿门,闷热的风吹进来,他很快走了出去。
成贤帝知道炼丹不易,冷静下来又一番纠结。
他知道要炼药,为了他金贵的命着想也不能就这么吃。
过去这段时间都会找人试药,但这次却不一样,经过这么多次服用丹药后身体的变化,成贤帝对国师极为信任。
成贤帝咬着牙,望着此刻仅有一颗的丹药,金色的药身,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光是闻着都能让人神灵清醒。
成贤帝迟疑片许,还是忍不住想第一个尝试。
难道他日后要长生,也要让别人比他先一步试药长生?
国师一脉世世代代忠心于他们大卫朝,应该没事吧?
成贤帝想了想,从一旁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几根银针,他拿出一根,刺入药丸,等了片许,并未有任何异样。
成贤帝彻底放心,闭上眼,轻轻嗅着丹药的清香,光是闻着,就觉得年轻十岁。
他张开嘴,将丹药吞了下去。
没有人能阻止他长生不老,没有人能夺走他的皇位,皇兄不能,皇叔不可以,连太子……也不能。
这皇位,只能是他的,永远都只能是他的。
丹药服下没多久,成贤帝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等再睁开眼,顿觉神清气爽。
甚至连视力都好了不少,力气也徒增,他迫不及待攥起一旁的砚台,猛地一捏,竟是直接将砚台捏成碎渣。
成贤帝没忍住大笑起来。
这时殿外再次传来大太监的声音:“皇上,太子过来了。”
成贤帝笑容一僵,甚至听到太子有些心虚。
尤其是想到刚刚服用的丹药,他如果长生不老,那么注定太子当不了太子。
对于这个对他一片濡慕孝心的儿子,成贤帝是喜爱的,毕竟这是他第一个儿子,是偏爱的。
但儿子再好,也不如自己坐稳皇位来得更好。
因为这点心虚,成贤帝难得对太子宽容不少:“让太子进来。”
成贤帝猜想是老来子的到来让太子有了危机感,他不介意多宽慰两句。
太子是带着一个膳盒过来的,他垂眼站在那里,身形落寞,眼底也有青黑,隔着一段距离望着成贤帝,怯怯的不敢上前。
这样失去意气风发的太子,让成贤帝愈发心虚,偏头:“太子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太子嗓音喑哑:“父皇,这是母后……让儿臣亲自送来的参汤,是母后亲手熬的。”
成贤帝压根不想喝,尤其是皇后这是又搞什么?
但他还没回答,太子又朝前走了两步,走路竟是有些不对劲。
成贤帝皱眉,仔细去瞧太子,发现他亲手拿着本来是宫人提着的膳盒。
膳盒很重,他双手提着,这么点重量本来不至于,但太子双手提着不说,甚至还在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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