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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页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马尔科的房间的,回过神来我已经来到了艾斯的房门前,耳边回荡着马尔科最后的那句话。
    但是,如果是贝雅你的话,说不定做到。
    深吸一口气,我抬起手,敲响了艾斯的房门。
    贝雅?艾斯推开门,有些意外的看着我,他凑近我,手指暧昧地抚过我的脸颊,一双黑瞳在走廊灯光下,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像是月光下找到猎物的狮子,时刻准备扑上来。
    这么晚来我房间,贝雅你
    往常的话我一定会面红耳赤骂他,但今天不一样。
    我学着他的样子,也伸手抚摸他脸颊,趁他呆愣的瞬间,用力往外一扯。
    先别想那些少儿不宜的东西,艾斯,明天陪我出趟远门。
    诶?
    就这样,晚安啾!我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脸颊,高兴地转身离去。
    留下捂着脸颊面红耳赤,一脸懵逼的艾斯。
    哈???
    第二天,所有人都和艾斯一样对们这次出行很疑惑,我隔着人群与马尔科对视,我冲他点点头,他回以我一个安心的笑容,嘴巴一张一合。
    拜托你了,一路顺风。
    交给我吧。我说。
    一路上艾斯不论怎么追问我,我都没有告诉他,毕竟这次的目的地是南海,巴苔里拉岛。
    要是被他知道,半路逃跑可就麻烦了。
    有兰斯的帮忙(之前我帮过的海王类)我们轻松穿过无风带,直到这时艾斯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可已经晚了,我们平安到达了南海境内的海域。
    艾斯的脸黑得快和章鱼的墨汁一样了,他紧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用冰冷的目光俯视我,上次见到他这样的目光是我叫他哥尔D艾斯那次。
    瞪什么瞪,你是要揍我吗?
    换做别人被这种野兽一样目光盯着,不吓破胆也会流露出恐惧。
    我不怕,还笑容灿烂的说:这里就是大海,你要真生气就把我扔下去好了。
    他紧绷的脸,出现了裂缝,停下船。蹲下来,把我按进他怀里,狠狠揉乱我的头发,就泄了气,头靠在我肩膀上,语气中莫名的多了一丝无奈和委屈。
    你明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
    是啊,我知道,但我就是恃宠而骄。
    抬手搂住他,我在他耳边,咬牙切齿说:你明明也知道我多担心你,看着我着急无措的样子很有趣吗?
    沉默片刻,他的脑袋在我肩膀上蹭了蹭,讨好似的伸手帮我整理头发,低声说:抱歉。
    他也知道,但同样也在持宠而娇。
    某种意义上,我俩真是无药可救了,马尔科都救不了的那种。
    双方冷静下来,我告诉他,我们的目的地是他出生的地方,他问我要去干什么,我说:去祭拜你的母亲。
    这下他彻底安静了,睁大眼睛,嘴巴张开,以很滑稽的样子看着我,我忍不住笑出声,说: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至少你还知道自己在哪里出生,还可以去祭拜母亲,而我连父母的家都不能去。
    我不是没想过去祭拜盖文和罗莎莉,但马林佛多不是我能够轻易踏足的地方,多讽刺,我是他们的亲生骨肉,却连他们的墓碑在哪都不知道,也永远都没办法光明正大踏入他们居住的地方。
    艾斯变得比之前更加不知所措,他慌乱半天,只能干巴巴说:对不起。
    你说什么对不起啊!听好了,这个情报是我花钱从夏琪小姐哪里买来的,你之后可要好好补偿我哦。
    艾斯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也不是真要为难他,只希望帮他缓解下,毕竟第一次去见死去的母亲,要用什么样的心情谁都没教过他。
    巴苔里拉岛是一个很美丽岛屿,火红色的扶桑花遍布岛上各个角落,也是个很宁静祥和的岛屿,小孩子们嬉闹着跑过,老人安详坐在树荫下乘凉,牛羊安逸吃着青菜,白云朵朵离得地面很近,那片天空仿佛触手可及。
    我突然有点理解罗杰为什么会选择这里了,他来到这个岛屿的时候,已经是英雄末路,生命到了尽头。他可能是无意之间来到这里,带着释怀的心情散步在这小路上,迎面遇到了穿着洁白长裙,留着金色波浪卷发,面带如春风笑意的女人,缓缓向他走来。
    自此他的人生彻底画上句号,再无遗憾。
    十八年过去,今非昔比,物是人非。
    但要找到波特卡斯D露玖的坟墓还是很容易的,村里的老人告诉我们说,露玖是个好孩子,他有个好丈夫,他们很相爱。我们就将她葬在了山崖边,在那里能看见大海,那是将他丈夫带来又带走的大海,在哪里的话,说不定他们还能再次重逢。
    我感谢了老人,艾斯从始至终都在沉默,我牵住他的手,默默给予他力量。
    山崖边,海浪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岩壁,浪花四溅,迎面而来的风吹得我眯起眼,朦胧间艾斯走到了墓碑前,缓缓蹲下,抬手抚去碑石上的灰尘。他眼中蒙上一层雾,雾气越来越大,化成雨水落下,无声掉落在墓碑下的杂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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