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哭。”陈忌敛起不正经的神色,“这也能掉眼泪?睡一觉就长好了。”
周芙忽然想起上回自己被泼水后,当天晚上他眉骨处多了道伤,隔天就有人主动来道歉。
这事哪有这么巧,如今想来,肯定是他去替自己讨回来了。
陈忌这个人性子高傲,也有自己的游戏规则,不会去做动女孩儿的破事,打肯定也是和罩着她们的那帮混混打。
“是我害的你。”她一边赶紧替他处理伤口,一边又忍不住哭。
“和你能有什么关系。”陈忌哪怕哄人也不按常理出牌,“别给自己脸上贴金。”
最后他老老实实站着,任由她在自己腰间缠了一层又一层纱布,才总算把人眼泪给哄回去。
周芙仔细地扎了个蝴蝶结将纱布固定,陈忌无奈看着:“你这让老子怎么见人?”
她闻言抬头看他。
陈忌受不了她这眼神,忙妥协:“行行行,你扎。”
元旦三天假期,陈忌结结实实被周芙按在床上养了三天。
明明是再小不过的皮外伤,放到从前,他随便拿水冲冲都不带管,偏偏在她眼里是大事。
陈忌第一回 尝到被伺候着的滋味。
竟然,也还不错。
……
收假回学校当天,早读课进行到一半时,前门突然跑来个外班的学生:“通知你们班陈忌,政教处主任办公室找。”
周芙盯着少年不紧不慢离开的背影,莫名有一丝心慌。
她下意识看向晚会当天,替自己拉绳的两个男同学座位,空的。
周芙不自觉拧起眉心,心下隐隐起了某种担忧。
早自习下课铃响完没多久,陆明舶气急败坏回到班上,印证了她的猜想。
“靠,那俩渣滓,我昨天还在台球桌那边碰见他俩活蹦乱跳的,今儿打着石膏坐着轮椅来上学,脏水一桶接一桶往忌哥身上泼。”
“那陈忌现在人呢?”周芙只关心他怎么没回来。
“停课,走了。”陆明舶气得要命,“阿忌之前名声不大好听,那俩狗杂种又特能装,遇上这种事,学校那边几乎是无条件信对方,连查都不带查,就直接停他课。”
“他这人又是个心气儿高的,向来懒得和傻逼辩驳,扭头就走了。”
陆明舶咬牙切齿:“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可我名声也差,说的话学校那边肯定也不信。”
正说着,两个打着石膏的男生,嬉皮笑脸地推着轮椅回了班级。
那显然不是陈忌所为。
当晚他被她喊着收手放过他们时,几个人撒腿跑得比谁都快。
只是周芙这会儿暂时没心情管,她只想知道陈忌现在怎么样。
她看向陆明舶:“你手机能借我给他打个电话吗?我的没带。”
陆明舶十分爽快地将手机递出去:“不过估计现在他压根不会接,要是你的号码,或许还有可能。”
事实证明,陆明舶确实是了解陈忌的,几个电话拨过去,统统无人接听。
当天上午,周芙人生第一次翘了课。
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回苏奶奶那栋老房子,然而房子上下空空荡荡,哪里都找不到他。
她回到房间拿出手机,给陈忌打了电话,同样还是无人接听。
周芙不死心,给他发了条消息:【你在哪?我回家了,找不到你。】
片刻后,手机叮了声,终于有了回信:【乱跑什么,回去上课!】
周芙忙再发了条:【不是你的错,我不想你一个人受委屈。】
那头意料之中的,没再回消息。
周芙抱着手机坐在卧室地上,安静想了好一会儿,最终决定登上那个来今塘后便没再用过的微信。
来之前,母亲替她换了新的手机号,通讯录里空空如也,旧微信也登陆不上。
周芙申诉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登了上去。
小半年没上过的号,点开便是满屏的红点消息提示。
她此刻没心思管其他的,马上找到发小三人小群,把里头另外俩人喊出来。
凌路雨:【卧槽?!】
申城阳:【我的天,姑奶奶你可终于舍得搭理我们俩了。】
凌路雨:【我以为你穿越去寻找幸福了。】
周芙:【……】
她这会儿没时间开玩笑,冲申城阳直接切入主题:【能找人帮我做个监控视频吗?】
申城阳是个钱多得没处花的富二代,狐朋狗友多,会干的歪门邪道也多。
听完她说的要求,回道:【这容易,不过只能唬唬普通人,真打官司可没用啊。】
周芙:【能唬人就够了。】
申城阳那边很快将做好的视频发了过来,周芙大致浏览了下,觉得没什么问题,立刻回了学校。
到了班级,她径直朝两个拉绳的走过去,开门见山道:“去和校方说清楚,这事和陈忌没关系。”
两人一愣,好笑道:“你以为你谁啊,别以为陈忌老护着你,你就能上天,现在他连自己都管不了。”
周芙弯了下唇:“你们不愿意也没关系,反正我手上有你们在后台,试图将我的秋千摔下来的监控视频。”
“放什么屁呢,那破地儿能有监控?”
“肯定诈我们呢。”
周芙闻言,随手将正在播放视频的手机摆到桌上:“看看,熟悉吗?另外如果你们还是不愿意替陈忌澄清,那也没关系,我这边报个警,我父母也会从北临那边请最好的律师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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