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齐新竹没能和秦予衡说几句话,秦予衡就离开了,他好像很忙。
齐新竹躺在床上,现在的情况他大概已经搞清楚了,秦予衡凭着自己的努力重新建立秦氏,现在俨然是一位商业新贵,发展如日中天,他是做电子信息起家,现在也算是行里的龙头产业。
而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报应,被一起来路不明的车祸撞到躺在这里两年。
系统都忍不住感叹:“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你给我闭嘴。”齐新竹现在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天真小白花表情,脸上全是烦躁。
“现在我在人家眼里就是见死不救的白眼狼,你们系统管理里把这种情况叫做我是他的白月光?”
“对啊,你是他童年美好的象征嘛。你看,现在他什么都有了,最难忘也最回不到的时候就是童年,现在想想,画面里面也只剩你了。”
你看他的样子,像是觉得童年美好的吗?在他心里难道不应该是阴影!
齐新竹不欲与之争辩,现在他已经接受了这个任务,最要紧的是如何破解现在的局面。
他让系统勘察过,这里算得上是郊外一个别墅区,名字叫泰景亭苑。每一栋楼之间相距都非常远,而且离市区没有直达的公共交通,可以说是非常不方便。
秦予衡很少来这边,但是无时无刻有他的人守在齐新竹旁边。
只要他一有想要出去的念头,他们就会以医生让他在家静养为理由堵回去。
齐新竹一边听着他们冠冕堂皇的理由,像是劝告,但手却死死的挡在他面前,像几把铁钳一般,他看着院子外的木门,心里冷笑了一声。
他倒是可以直接破门出去,他要是想跑,这些人加起来都追不上他,更不要说困住他,只不过这样就不是最佳解法了,最优解永远都是用最少的代价获得最好的结果。
他的任务对象是秦予衡,他肯定要和他待在一起,既然秦予衡不信他,那他就想办法让他相信。
如果秦予衡要他在这‘笼子’里面乖乖待着,那他就先乖乖待着,不能急于一时。
所以除了那一次他表现过过想要出门的念头被拒绝之后,他就再没有过提出过想要出去的想法。
反而一副非常顺从自在的待在景泰亭苑里面,看书弹琴,偶尔侍弄花草和下下厨房,过的自在逍遥。
自从他醒来之后,保镖每周都会和秦予衡汇报情况,秦予衡听到保镖这周的汇报,皱眉有些不信任的问:“他真的就天天待在景泰亭苑?”
一直跟着齐新竹的那个保镖现在站在秦予衡的办公桌前回答。
“是,自从那次我和齐公子说过让他静养之后,他就一直好好待在景泰亭苑,再没有提出过想出去的要求。”
秦予衡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表情沉思,那次齐新竹说他失忆了,只记得他一个人了,可他不信,或者说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一个人的空口白话。
只不过他需要找到他的破绽,他相信自己总不可能被一个辍学两年的人耍得团团转。
秦予衡进来院子的时候,齐新竹正在给他种的那些兰花除草。
这都是家里的佣人给他找来的花苗,价值不菲,应该是秦予衡吩咐过,可以说他在这里除了自由之外,几乎是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秦予衡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身段修长的少年站在阳光下,穿着配套的淡绿色休闲装显得腿型笔直,身上还系着一个围裙。
但是明明是这么奇异的搭配,穿在他身上却莫名的好看,他歪头浅笑的时候,仿佛身上有光晕。
齐新竹看见秦予衡进门,站起来,捋了捋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上面有着一点点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秦予衡不能否认,齐新竹长得很好看,几年的植物人生活似乎根本没有损伤他的脸。他们中间隔了三五米的距离,看到齐新竹对着他笑,脸颊酒窝露出,他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副美景。
可是,他们都没想到,就在下一秒,这幅美景中的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了下来。
齐新竹身体无力地仰倒在他刚刚移栽好的花圃里,黑色的泥土沾了一些在他的脸上显得唇色更加苍白了。
秦予衡也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昏了,好像只是晒了些太阳而已,这也太娇生惯养了一些,他有些烦躁,自己还没问出一个问题。
他迈步径直走进去,顺便示意了一下保镖把人抱上去叫医生。
还好,这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医生和各种药物。
保镖把人抱了进去,他轻的像张纸片一样,医生给他又做了一个全身检查之后,镇定地说:“没什么大事,应该就是身体太虚,刚刚又太劳累了,好好休息就行,我给你拿一点补充维生素的药物,每天按时吃。”
齐新竹躺在床上,现在他已经缓过来了,和刚才相比他的眉间带上一点虚弱,唇色苍白但仍然笑意浅淡。
很有礼貌地答谢:“谢谢医生。”
秦予衡一直坐在一边,仔细的看着齐新竹的一举一动,可是,没有任何问题,反而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温文尔雅,大方自然。
齐新竹看见他的眼神,没有闪避,反而好奇的问:“予衡哥,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秦予衡只能说:“你脸上沾了一点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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