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之后,他猛的浮出水面,激起一大片的水花,很多飞溅于浴缸外面。
他晃了晃头,粗暴的把自己头发上的水珠甩干,然后系好浴衣上的腰带走了出去。
偌大的客厅里,齐新竹站在旋转式的楼梯上,扶着精致的木质雕花扶手,状似平静地看着他。
外面等着的是威廉古堡的车,看得出来他很急了,已经如此迫不及待接他过去,梁恪已经收拾好了东西,他的东西很少,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提箱就可以装下。
似乎他只是在这里暂住了一段时间。
他穿着质地厚实的黑色大衣,齐至脚踝,宽肩细腰,身长玉立,明明那么年轻偏偏被生活催生出一副异常沉稳的性格。
他站在楼下,抬头望他,其实齐新竹的动静很小,但对于梁恪而言,只要齐先生出现的地方,他就一定会知道,这已经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梁恪遥遥望着他,神色温柔平和,一如往常他每次回家梁恪给他端糖水的样子。
齐新竹觉得喉咙有点干涩,他站在高处,说:“不能再等几天吗?”
梁恪轻轻扯了扯嘴角,笑得平和,他缓缓说:“不等了,早点去还能早点回来。”
他深深看了齐新竹一眼,其中浓重的情绪让他有些狼狈的移开眼神。
他在逃避。
梁恪温柔笑笑,手指紧了紧,收回眼神中沉重的思念,微不可察地叹口气,然后抬起头对他语气轻松地说:“我很快会回来,别伤心。”
齐新竹很想说一句‘没有伤心’,但他最终没有说出来,只是直直拉着嘴角,神色不复平静,他沉默地看着梁恪出去,再没有多发一言。
系统:“不挽留一下?”
齐新竹才发现车子已经走了很久了,刚刚梁恪坐在里面和他挥手的样子还如同就在眼前。
他扭动了一下脖子,终于驱动腿脚,慢慢往下走。
“挽留又有什么用呢?他那么大了,早就有自己的判断了。”
系统:“可是他很在乎你。”现在梁恪对他的信任值已经达到了九十五的高分,也难为那么多年的相处。
齐新竹缓缓走到书房,打开金属的窗子,任由外面老树的枝丫伸进来。黝黑的树干配上娇嫩的花,怎么看也不太合时宜。
齐新竹叹道:“他越是在乎我我越要让他好好选择啊,他还那么年轻,以后他就会明白,他现在对我的只是类似于亲人间的感情,是因为相处太久而产生的依赖,而并不是爱。”
系统也不说话,他突然觉得齐新竹最近变得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他不能理解人类的感情,正如他以前说的,这是某种难以用数据描述的东西。
它只能沉默很久问:“那最后五点信任值你有办法了嘛?”
齐新竹:“……”人还在忧郁,突然被它整得一点气氛都没有了。
说真的,他在这个世界里面其实很少去想任务相关的事情,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反而是想做就去做了,并没有想太多。
也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细细谋划,小心筹谋,追求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要有收益。
也许就是因为如此,才会促成今天的局面吧。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等梁恪回来再说,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要处理一些东西。
比如那个逼他跳海的混蛋,他本来就不准备放过他,现在一看更是罪无可恕。
齐新竹眼神冷冽,吩咐铭然:“告诉那边的塔纳,从现在开始,齐家会支持他的一切行动,他要一个月内,让库特失去一切。”
齐新竹从来不做圣人,是非分明,对他好的人他也会感激,但是伤他的人必然百倍奉还。
况且库特的德行,在即使在那样混乱的一个地方也已经让人积怨已久,失去人心的上位者本就容易扳倒,更何况是这样一个无恶不作的人。
铭然也对他恨之入骨,毕竟那次要不是梁恪赶来,他们很有可能就已经葬命于那了,还带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
得到齐新竹的肯定,他信心满满地离开了,突然整座房子里空荡荡的,像地窖一样的寒冷孤寂。
他摇了摇手边的铃铛,想让梁恪给他送点吃东西上来。
摇了好几下却发现毫无反应之后,他才发现,梁恪早就已经离开了,距离他走已经过去三天了。
他握着铃铛的手愣了愣又缓缓放下,这三天里他已经不止一次的犯过这样的错误了。
他叹口气,他太习惯梁恪了,或者说梁恪做太好了,无论是哪一个方面,而现在他只能慢慢接受这段时间没有他的日子。
他自己披了件衣服默默拿了跟手杖往外面走去。
路过花园的时候,他看见很多园丁在修剪灌木,他们看见他走过来,十分诚惶诚恐地问候了一声,路过的女佣们也几乎都是这样一种状态。
他才猛然发现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其实一直没有改变的,也只有梁恪不害怕他。
他找了个僻静的湖边默默站着,一个人孤僻地站在湖边,倒是挺符合他的人物形象,更何况在外人看来他还在自己自言自语。
齐新竹望着平静的湖面,有点伤心:“唉,梁恪走了,现在陪我玩五子棋的人都没有了。”还好他有个系统,现在自己就像一个孤寡老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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