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咳咳……本事就杀了我。”
戚重嘴边勾起一道阴翳的笑,道:“师叔给我准备的这么一场厚礼,让我损失了那么多魔族兵将们,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杀了你吗?”
说着他的手里燃起黑红色的火焰,烧的极烈,在高空的风中还发出烈烈声响。
路西法想要去拦,他和戚重过手无数次,当然知道那团火焰只要打在他身上,他马上就会遭受蚀骨之刑,然后火焰会一直附着在人的骨头上,直到把人烧成灰烬。
但戚重在察觉到他的意图之后一把把他推开,甚至用缚魂锁将他辖制住,不得移动。
“你也别想逃,我会一个一个来。”戚重咬着牙对着路西法说,手里的火焰也马上扔到路明期身上。
路明期几乎已经闭上了眼,他即使死,也不能给宗门丢脸。可过了很久,臆想之中的伤痛却没有到来,只有脖子上残留着刚才戚重掐过的隐痛。
路明期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身前还挡着一个人,他的脸是那样熟悉,那人青白色的衣衫上附着满了黑色的火焰,它们熊熊燃烧着。
他看到那个人的脸,表情依旧,他还在对着自己笑,但从他颤抖的眉峰就能看出他的忍耐,齐新竹用口型和自己说:“别哭,没关系。”
路明期口中突然爆发一声呐喊,想要走过去抱住齐新竹,可是却被好不容易挣脱束缚的路西法死死抱住。
戚重也这才发现在火中燃烧的人是齐新竹,刚才还满脸暴戾的人,突然愣了一下,他慌了,然后想要施法救他。
可他忘了,之前他是抱着必杀的决心下的手,这一团火焰中包含着他的心火,剧烈无比,且焚烧极快。
他无法扑灭它们,他救不了他,他觉得,他的耳边忽然听不见声音了。
他看着崩溃大哭的路明期,还有满身是伤却死死抱着他的路西法,两个人跪坐在地上。
用一种似乎同情的眼光看着他。
他抬头看齐新竹,他的身体已经即将完全被火焰吞噬,这样的火焰是死刑,不仅仅是**,连灵魂也会被焚烧殆尽。
天边的云霞红的艳丽,也似乎在焚烧云层。
他救不了他。
这一刻,他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
并且,
他知道,这是自己杀死的,他亲自动的手,他第一次露出一点无措的表情,茫然地抬手看了看。
然后,
他突然对着天空暴呵一声,连远在千里之外的飞禽都被这声音振落倒地,然后一倒不起。
在齐新竹的灵魂毁灭殆尽的最后一刻,戚重走上前去想要触摸一下他,可是,太迟了,也就在那么一瞬间,火焰消失,那个人也完完全全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他甚至没来得及和他说一句话。
戚重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空气,一切已经回归平静了,静得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平得让他都差点误以为这真的是一场梦。
可他还记得,刚才齐新竹在自己面前皱眉的样子。
他穿着他常穿的那件青白色衣袍,衣玦飘飘,和他记忆里的一样,他很久没穿过那个颜色了。
因为他不让。
他不想把他当作自己的师尊,也刻意遗忘那一段过去。
可是,他已经放过他了啊,他为什么还要逃呢?
明明是他亏欠的自己啊,明明是他该补偿自己的啊。
戚重僵硬地转动脖子,看着眼前的众人,他带来的兵将和昆仑弟子的打斗还在继续,可他却似乎听不到任何东西。
他的世界里,万籁俱寂。
眼前是恶狠狠地盯着他,想要杀了他给齐新竹陪葬的路明期。
还有死死抱住他的人。
可是,那个本来属于他的人,不见了,他用尽一切想要夺回来的王后,被他自己烧死了。
齐新竹在最后一丝意识消失之前还在对着系统骂骂咧咧,当时系统催他什么也别想赶快去挡住,但它可没说这么疼,跟有无数刀子割他的骨头一样,让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戚重的手中落下了一片透明树叶,那是刚刚从齐新竹的身体里凝练出来的,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许是三魂七魄,也许是未焚烧的丹田修为。
可是,这都不重要了,人都没了。
不知道为什么,戚重也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搅弄,让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个透风的玻璃,他默默想,不是说那种心火十分痛苦吗?
以往少数几个被他用心火烧死的魔族藩王被焚烧的时候都是一副极端痛苦的表情,怎么,他刚刚还在笑呢?
他想不出回答。
知道路明期的声音刺穿一切传过来,他声嘶力竭,“你现在满意了吗?他死了,你成全了他,在你身边待着本比杀了他还要痛苦。”
戚重刚才迷茫的神色突然一凝,一道罡风劈了过去,却被翻身过来的路西法挡住。
带着火焰的罡风在他身体上划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路明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当然知道他的身份,可他们做了交易,路西法把身份牌给他,帮他进入魔宫救出齐新竹,他把他带在身边,无时无刻陪他比试。
这个人的嘴恶劣得要死,而且丝毫没有同情心。
可是他现在为什么会帮自己挡这么一招,明明他也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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