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聆听,还可以隐约辨认出他那混乱的嘶吼声:“不……哈哈哈哈……触手……星星……”
实验员继续记录:“注射10分钟后, 实验品开始出现幻觉, 心率上升,抽搐, 谵妄, 实验效果与之前的实验品一致。”
画面一转, 来到了另外一间病房。
这一次是三个小朋友, 在操作员轻轻摇动的铃声指引下, 他们按照顺序走进房间, 各自乖乖坐在自己的病床上。
实验员继续记录:“白梦联合实验组:307-9-1,307-15-2,307-19-3,第四次共鸣实验开始。”
孩子们聚集在一起,他们一同闭上眼,在床上陷入安睡,旁边的仪器开始监测他们的脑电波,独特的,传统医学从未见过的波纹开始出现。
无形的力场分布在整个房间中。
实验员:“前期准备完成,进入下一阶段,带受体进来。”
谢长离心中一动,侧头看向门口。
受体被带进来。
那是个清瘦的少年,脸上带着点漠然和困倦,懒懒的看一眼室内的情况,毫不反抗地被摁在一边的沙发上。
谢长离打量着他的五官,实在太像了,太像一个在十五岁左右的自己。
很快,少年麻木的表情中就开始夹杂上一丝痛苦,他一手撑着额头,伸手在递过来的实验纸上留下一行行字迹,或者说是接近小孩乱涂乱画的图文。
谢长离看一眼就移开目光,这些文字和图案里面都带着非凡生物的印记。
显然,这些人聚集孩童,就是想利用孩童超高的灵感再加上特殊的药剂以窥探非凡世界。
实习记录员的梦境还在继续,谢长离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披着白大褂脚步匆匆忙忙的走过走廊。
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够承受住大量药物的注射和反复催发潜力,每一组实验都会有孩子发烧,然后在谵妄和幻觉中死去。
他们的亲属会来认领一团小小的骨灰,然后带走十万到百万不等的抚恤金。
而那些孩子们的同伴,能够见到的只是隔壁病床上的标签,悄无声息的变化,从307-9-1到307-10-1。
第一个数字是房间号,最后一个数字是病床号,而中间,则是这张病床迎来的第几个主人。
谢长离也在深更半夜的时候站在阳台上,俯瞰着他下意识躲闪同事的目光和监视,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和家里人打电话。
“我有点不想做这份工作了。”
“不是累不累的问题,我觉得这样不太好。”
但是没有人可以走出这座被控制着探究人类不可窥视之奥秘的实验大楼。
实习研究员被打发去参与最为危险的工作。
这一份工作的内容大概对梦境主人的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即使是在梦境之中也被打下马赛克,就连谢长离也无法细细窥探。
他只能够从一些细节之中推断经历的事情,像是每一次梦境主人都写下的日记。
“6月13日,我想了想,或许我需要用日记作为一个锚点,固定住现实的我和属于人的认知。
在今天,我像是一件随时可以报废的一次性用品一样被打发去照顾那一位。
出乎意料的是,那一位所有人都闻之色变,甚至只能用代称来称呼的家伙——抱歉,它的实质很难用人类来形容——看上去极为无害。
我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睡觉,像是每一个虚弱的少年病人一样,抱着枕头蜷缩在病床的一角。
只有好看到让人心生寒意的脸,看一眼就让人觉得不祥。
我知道邪恶的力量已经遍布了这一间病房,在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我与幻觉做了精疲力尽的斗争,记下了前辈的一些叮嘱:永远不要在那间病房里入睡。”
“6月29号,我今天做了一件错事,我不应该同意帮个小忙的,那个混蛋跑了,而我不得不在那间病房里待了……长达4个小时,我睡着了。
前辈叮嘱的第3条:假如入睡了,一定要忘记所有在梦境里见到的东西,其他同事会为你处理好一切。”
“7月13号,庆祝我存活超过一个月。
不幸的是,我终于知道在有人入睡之后,其余人会面对什么。
人的梦境真的可以成为怪物的巢穴吗?”
“7月29号,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在下一个月的时候留下日记,现在的我越来越难以入睡了。
不,只是无法在外面入睡……我不能入睡,梦境的豁口已经在这里打开,现实与梦境之间的通道是它们的巢穴……”
“8月13号,难以想象我现在还活着。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已经死去。
那些受体,那个沉睡在病房里的主体,我必须得想个办法。
为了活下去,手上沾满鲜血似乎也是不可避免的。”
写下这一行字的时候,这位实习记录员已经憔悴到了谢长离都难以辨认的程度。
他头发散乱如同鸟窝,双眼深深的凹陷下去,瘦的只剩下皮包骨,手指神经质的抽动着,不时左顾右看,仿佛时刻处于极端的惊吓之中。
这一次,谢长离终于可以跟着他进入工作场所。
他的工作地点要坐3楼尽头的电梯,一路下行到地下室。
路过309号房的时候,实习研究员又隔着玻璃窗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
2号床的孩子还在发烧,额头上贴着退烧贴,突然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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