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妹妹当时就数落,沈妈更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抱怨:“你现在知道那些女人都靠不住了?你看看你找的女人,就图人家年轻,有张漂亮的脸蛋,但人家为啥跟你,你心里没数吗?
这样的女人哪里是过日子的?你都五十多了,就算找也找个年纪相当的,俩人互相倚靠着过日子就行了,现在生病了,女人跑了,你让我们去做你儿子儿媳妇的工作,我们没脸去,怕被你儿媳妇嘲讽。”
沈冰月的三姨也很生气,以前劝过多少次都不管用,“我们去跟天齐和她媳妇说啥,你一分钱不剩都给外面的女人了,就扣下曾馨的那一千块钱,要不是我们逼着你先把房子翻盖了,你现在还住在漏雨的房子里呢!哥啊,我们真得没脸去为你说情,反正我看着你胳膊又没啥大事,哆嗦着也能凑合着自己把饭做熟自己吃算了。”
黄平唉声叹气的:“那地里的蘑菇可咋办?我估计还得养几个月病,也下不了地干活,家里现在东瑞到南方去了,也只有我凑合着会种蘑菇。”
大儿子黄天齐因为曾馨在的时候把持家里的财政大权,在媳妇的坚决要求下,跟老爸分了家,把田地也都分开种,所以黄平现在种的田地其实是黄平和黄东瑞两个人的田地。
大姨白了眼黄平,也很生气:“你还好意思提种蘑菇,从你生病,这蘑菇都是我们姐妹们给你干着,要不然你等着喝西北风吧。你改改你的毛病啊,年纪一大把了,为啥非要找那么年轻的女人呢!不去,我们只帮着这一季的蘑菇种植,剩下的管不了。”
黄家三个出家的姐妹商量后,决定要给黄平个教训。
沈妈还抹了把眼泪,对姐妹们说:“东瑞这孩子多可怜,从小没妈了,摊上这么个混蛋老爸,要不是在家里混不下去了,哪里会赌气去南方讨生活去,现在县里有几个背井离乡到南方去的?都是在家里等着结婚,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他这个当爸的简直就是色欲熏心,我看他现在能跑到我们家来,也就能自己做饭,不管他。”
黄平就拖着一条僵硬的腿,和一只不断哆嗦的手,一瘸一拐的自己做饭,算起来也有小半年时间了。
现在黄东瑞回来,沈冰月也就问了问:“你爸现在怎么样了?你也别想不开,反正他就那样了。”没救了。
黄东瑞这次没有感时花溅泪,表现得无所谓:“随他去吧,我爸爱干啥干啥,我也不打算在家里找媳妇,我这几年都没打算回家,我就待南方,我喜欢那里,虽然辛苦点,但是有盼头啊,哦,对了,冰月姐,我给你捎了件羽绒服,可漂亮了,你试试!”
黄东瑞拿出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炫耀着:“是最新款式呢,就算在京都,也没见过这种款式呢,冰月姐你试试合适不?”
黄东瑞专门给沈冰月买羽绒服,封国栋笑称:“你这小子把我都比下去了,我还想着托人给冰月买羽绒服,做今年的生日礼物呢,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了。”
沈冰月穿在身上,大夏天真是够热乎。
沈妈摸了摸薄薄的羽绒服,疑惑道:“这么薄,能有棉袄暖和?不过确实好看!”
在京都,也偶尔有人穿羽绒服,沈大铭对母亲说:“妈,你别看它薄,听说比棉袄暖和多了,里面是鸭绒呢!就是鸭的毛!”
沈冰月把羽绒服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叠好,“真好,我今年冬天就有羽绒服穿了,谢谢东瑞。”
黄东瑞见沈冰月如此高兴,心里也乐开了花。
黄东瑞也给姑妈带了一件时髦的围巾,给沈家人带了很多好吃的。
沈妈嗔怪着:“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这要花多少钱啊,以后来家里不要带这么多东西,把钱攒起来,你爸那样子,咱也不指望他挣钱给你娶媳妇了,所以你自己要攒老婆本呢!”
沈妈心疼侄子!
黄东瑞却不在乎:“二姑,没多少钱,我们前段时间就卖这个的,不用担心,我的老婆本早就有了。”
黄东瑞回家待不了几天,约着沈家姐弟到月琴山踏青游玩后,兴冲冲地骑着自行车回家。
沈妈也很欣慰:“东瑞看起来在南方挺好的,还好没被他那个混蛋老爸祸害了,多好的孩子,是个知道感恩的。”
沈冰月自然是乐于见到黄东瑞有个美好的未来的,他今天提起父亲,眼里也没有了以前那种憎恨和绝望,说到底,应该是在南方待的挺好,就像他自己说得,虽然辛苦,但是有奔头。
有了更广阔的天气,以前想不开的事就迎刃而解了,树挪死,人挪活嘛!沈冰月觉得挺好的。
翌日
沈家三姐弟结伴,骑着自行车往月琴山而来,在山脚下跟黄东瑞、黄蔓蔓夫妻俩汇合后,打算把自行车暂时放在李沐瑶的姨妈家,再一起上山游玩。
一行人兴高采烈的骑着自行车往山脚下的小村庄而来,在路过一家农户家的时候,一名妇女端着一盆水,正好往小路上泼水的时候,溅到了正说说笑笑的一行人身上。
“小心!”沈冰月惊呼出声。
众人都抬眸望向始作俑者,这一看,不要紧,原来是曾馨,真是冤家路窄。
曾馨也没料到在这里遇到黄家人,拎着空盆,冷笑了声,阴阳怪气的,“我当是谁呢!”
曾馨见了沈冰月,不依不饶的叫嚷着:“封国栋仗着他家大业大,打击报复,我儿子家的香菇园就算花大价钱也请不来人教授技术,香菇赔了不少钱,你赶尽杀绝的,就不怕遭报应?”
曾馨跑到封家想打沈冰月,没沾到光后,也和老黄家人彻底闹掰了,娘家兄弟受到牵连,也不愿收留曾馨,曾馨就回到了前夫家。
原本曾馨觉得跟着黄平的这两三年,从黄家带出来的五六千块钱都贴到前夫家了,前夫家指着这些钱盖了房子,也有香菇园种植着,怎么的,看在这些钱的份上,婆婆也应该让自己在家里待下去,和自己的儿女在一起。
但是曾馨的婆婆把一部分钱给小儿子娶媳妇了,一部分钱盖房子,剩下的钱都投入到香菇园了。
种植香菇也是要有本钱的,特别是本身身在小山村,村里只有他们一家种香菇。
原本技术人员教授技术都是成规模的才能找到靠谱的技术人员,只有一家人种植,规模小,过去指导技术也是看在封国栋的面子上,不好推脱,一家技术费也不多,还要跋山涉水的。曾馨都跟封家结怨了,好的技术人员谁还会去?
第365章 骗术被揭穿
而且封国栋也对外放话:“谁要是跟他们打交道,咱们就不用打交道了,她跑我家打我媳妇,我和他们势不两立!”
彻底没有了技术支撑,香菇这种种植稍有不慎,收成就好。
老黄家种了两年香菇了,离开了黄东瑞这个熟手,黄平这个跟着干了两年的人都种的差强人意,更别提刚入行的了。
所以,曾馨前夫家赔了个底朝天,前婆婆自然就把气撒在了曾馨身上。
俩人几句不合,曾馨被撵了出来,讨要钱财的时候,前婆婆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的:“你这个丧门星,还好意思提钱?哪里还有钱,都赔到香菇园了,大几千块钱全泡汤了,你马上滚,永远不要回来,我见你一次就想起我可怜的儿子,这是找个什么女人,才把命赔上啊!”
曾馨前夫家用曾馨的钱娶媳妇、盖房子,种香菇也赔了2000块钱了,也不剩下几个钱了。
大家都觉得种香菇挣钱,但谁又能想到也需要很多成本呢,前期的投入、人力的悉心照看、技术费等等,哪里是能坐在家里躺赢的?
曾馨回娘家,娘家不收留,更是被弟媳埋怨:“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老黄家骗钱,你想要钱就要钱吧,你也跟着人家好好过啊。这下好了,鸡飞蛋打了吧!
我可不敢让你住家里,现在人人都知道你是个女骗子,我还怕人家哪天打上门来,把家里砸了呢!你弟弟被你牵连,工作都丢了,找工作也没人敢要,你还想怎么样?赶紧滚远点。”
曾馨去找过黄平,奈何男人真得不可靠,黄平在曾馨身上吃了亏后,又找了个女人,早领证了,所以黄平对想吃回头草的曾馨说:“我已经和别人领证了。”
曾馨无家可归,重操旧业,不过这次找的这家可没老黄家经济条件好,是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子,曾馨也没跟人家领证,在这里已经住了半年多了。
现在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曾馨嘲讽沈冰月:“有本事你别耍阴招,怂恿你丈夫打击报复啊?”
沈冰月对曾馨很是厌恶,也许是因为前世对黄东瑞的遭遇很痛心,容不得这个女人推波助澜,更是因为沈冰月重生以来,曾馨是第一个跑家里来想打自己的,而且是凶神恶煞的指着自己鼻子骂的那种,所以更是容不得。
在这里见到气焰仍旧嚣张的曾馨,不客气地怼了句:“是恶有恶报吧,怎么的,骗人的还理直气壮的了,骗男人也就算了,还想连着人家儿子一起骗,真是黑心的,怎么的,想打架?放马过来,保证你后悔!”
沈冰月很嚣张,曾馨本来要理论几句,见有几个村里的妇女往这边而来,连忙闭了嘴,拎着空盆扭身回了农家小院,把大门拍的声响。
几个路过的妇女听见还调侃了几句:“老贺头娶了个这么年轻的女人,真是有福气。”
“可不是吗?快六十的老头吃嫩草!听说娶了这女人后卖了好几头羊呢!”
“是不是?估计都拿来补身子了,哈哈!”
黄东瑞现在倒是想开了,“跟这女人生气划不着,冰月姐,别生气,我们今天就是来爬山的。”
沈冰月把自行车暂放在李沐瑶的姨妈家,李沐瑶的姨妈崔方也热情地迎进家里,给几人把水壶灌满白开水。
黄蔓蔓的丈夫朱彬是个八卦的,忍不住询问曾馨的情况。
好巧不巧,曾馨找的是崔方丈夫的亲哥哥。
这下,朱彬立马拍着大腿开始把曾馨的骗人事迹绘声绘色的详细诉说了一下,拉着黄东瑞,声泪俱下的声讨道:“老姨啊,你可要跟本家人好好提醒一下,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恶毒啊,他骗了我老丈人五六千块钱呢,钱都被骗走了,这还不满足,还要把我这可怜的小舅子都榨干,让小舅子累死累活的干香菇园,她把钱都拿走了,连花几百块钱翻建房子都不愿意,最可恶的还有,她还跑到冰月妹子家,打冰月妹子,你说说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呢!”
崔方和丈夫贺番一听,这可是不得了,拉着几人确认后,表现得忧心忡忡地。
朱彬告完状,却高高兴兴的和沈冰月一行人去踏青游山玩水去了。
贺家算是炸锅了,贺番找来大哥贺辰,崔方把妯娌几个都叫了过来,贺辰的儿女们也分别跑到老黄家所在的村子和曾馨前夫家的村里找人打听。
这一打听不要紧,托人打听的消息比朱彬所说的还夸张,这都要归功于农村老大娘们的八卦传播能力,总是会添油加醋的说一番的。
说辞就是老黄家被骗的很惨,加上黄平刚好中风瘸腿了,村里的大娘们就告诉来打听的贺家人说:“你去看看黄平,现在一瘸一拐的,他儿子儿媳妇都不管他,也不怪孩子们狠心,黄平把钱全部给曾馨了,也被榨干了精气。
你们别看那院子新盖的,那可是他三个妹妹帮扶着盖起来的,人家黄平有那么有本事的亲戚帮衬着都落到这地步了,你们这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招惹这个女骗子?
你们有多少羊能卖的,估计不足一年,贺家的几十只羊也被卖光了,到时候她还会想老头子儿女的办法的,不把你们榨干绝不罢休的,你们到时候发现了能怎么样,顶多打一顿,人家又没犯法,会狡辩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不是天经地义的?”
贺辰一听,好家伙,曾馨看起来不像啊,柔柔弱弱,除了对钱上确实要求的高了些,想着毕竟人家比自己二十多岁呢,花点钱就花点钱吧,谁知道怎么成这样了?
贺辰听了本家人的话,回家后跟曾馨说:“你要是诚心跟我过,那咱就去把结婚证明一开。”
曾馨哪里会跟个快六十岁的老头去领证,只是曲意逢迎,就是不同意领证。
贺辰不像黄平那般好糊弄,加上儿女们怕老爸的羊被骗光了,偷偷地趁着曾馨不注意,把曾馨藏着的两百块钱翻箱倒柜的翻了出来,拿着钱对贺辰说:“爸,你看,她不是说卖羊的钱丢了吗,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第366章 护妻
曾馨刚好回来听见,吵了起来,几人几句不合扭打在一起,曾馨打架其实还是很彪悍的,但是奈何贺辰的两个闺女也不是吃素的,一时间,不分胜负。
曾馨最是见不得谁动自己的钱,狠起来,跑到灶房把刀拿了出来威慑,正可谓刀剑无眼,这把刀被贺家闺女和儿媳妇夺过来后,混乱中砍到了曾馨的脸上,贺家儿媳妇也伤了手。
报警后,因为双方都伤了,加上走访,很多人反映曾馨在这七八年间骗了不少老头子的钱,虽然时过境迁,没有证据,曾馨也矢口否认,但是公安仍旧义正言辞的告诉她:“你可以追究贺家人伤你的责任,但是你也伤了人家了,都要追责的。你考虑一下是否要协商和解。”
曾馨坐在医院的床上,脸上缠着纱布,哭得很凄厉:“她们砍的是我的脸,从额头一直到嘴角,医生说伤口很深,都破相了,以后我该怎么活,他们得赔偿我,他们只是伤了手了,哪里有我的重?”
公安仍旧耐心的调解:“可这把刀是你自己从灶房拿出来的,人家说是你握着刀砍过来得的时候人家反抗,用手抓住刀夺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掉落,刚好砍到你脸上。”
曾馨歇斯底里的喊着:“胡说八道,不是这样的。”
不过公安走后,曾馨被贺家人威胁了:“你要是咬着我们不放,那可别怪我们去找你以前骗过得人家,联合起来告你诈骗,你诈骗来得钱都得吐出来?”
曾馨哪里有钱能吐出来的,都被前婆婆骗走了!
曾馨一个人在医院里,医生也过来催缴医药费,她顶不住压力,最终妥协。
贺家儿媳妇从医院走得时候吐了口唾沫,怒骂道:“骗子还这么嚣张,这下毁容了,看她还拿什么美貌骗老头子们钱,挣点钱多不容易,就这么轻易的被骗走了,也不好好的跟着人家过日子,真是报应。”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李沐瑶耳朵里,李沐瑶一听,原来还有这回事,忙跑到封家,给沈冰月小两口学了学。
沈冰月得知后也觉得最近好像天道开眼了,就回来不到一周的功夫,王翠花和曾馨就都被自己撞到了,而且都是最狼狈的一面。
等李沐瑶走后,沈冰月问了问封国栋:“曾馨说你打击报复她?”
封国栋把媳妇揽在怀里,理所当然的回道:“她跑家里打我媳妇,我这么宝贝我媳妇,被她打了那怎么能行,她要是个男的,我非废了她不可,竟然敢打我媳妇!”
沈冰月主动地吻了吻仍旧有些怒气的封国栋,软绵绵的轻语:“谢谢老公!”
这是沈冰月第一次柔柔的叫老公,封国栋心里痒痒的,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一顿猛亲,直到鸿辉在小院里喊妈妈,才松开手,抱怨着:“鸿辉越来越黏人了,原本还觉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比弟弟妹妹懂事,现在看起来是个捣蛋的。”
沈冰月捂着嘴笑,鸿辉很小的时候确实是最省心的,但是上幼儿园后,就表现的很活跃,做出来的事有时候让爸妈觉得很惊讶。
沈冰月推了推高大魁梧的丈夫,努嘴道:“妈说鸿辉像极了你小时候,调皮捣蛋还黏人。”
院里又传来鸿辉的喊声:“妈妈,奶奶做了好吃的丸子,妈妈,妈妈,快来吃!”
封国栋意犹未尽的放开妻子,俩人结伴走出房门。
小鸿辉捧着碗,从碗里捏出肉丸子,要喂给妈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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