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把帽子戴回头上做出起身欲离的姿态:既然如此,误会解除,我本人也到了,亨特也并没有失踪,那么我可以回伦敦了是吗?
恐怕不行,阿德里安,亨特双手抱臂,语气十足挑衅,你还真当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的朋友可是在这里杀了人欸?
说到杀|人一词,他得意地提高了声线。
注意你的言辞,亨特,阿德莉亚对事情走向毫无防备,下意识就要问歇洛克发生了什么,话到嘴边想了想还是看向了托勒斯老板,托勒斯先生,我不欲表现自己的偏袒或者其他情绪,我想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又把帽子摘下坐了回来。
托勒斯先生看起来是这间屋子里颇为有信服力的人物。阿德莉亚对这人有点印象,她离开汉普郡的时候他不过是个普通农夫,家中妻子也出门务工。可能是胖的有些厉害,昨天乍一见属实没想起来。
看上去托勒斯是抓住了亨特经营不善的机会,低价盘下了酒馆。
尽管酒馆曾经叫做赫德森酒馆,还有阿德莉亚和赫德森太太一部分的资金支持,但阿德莉亚并不心疼。
也没有什么难以开口的,托勒斯看了看亨特,又看了看阿德莉亚,您的这位朋友来到我的酒馆,说自己是阿德里安赫德森也就是您说是来找亨特的。
他来这里的第三天,我们这里的一位庄园主,如果您还有印象的话,布兰斯顿先生,就死亡了,托勒斯语气沉重,目光再次游弋,布兰斯顿从来乐善好施,在村庄里从未与他人结仇。
所以?阿德莉亚眉头一挑,便怀疑到外来者身上?
也不完全如此,主要是您的这位朋友,行踪诡秘,托勒斯又看向了歇洛克,他多次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布兰斯顿的住处附近,总在边上打转
首先没有多次我才去过三次,第三次还被你们拦住了而且我也说了,我只是在观察现场,歇洛克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语气带着漠然,我已经复述过无数次,我不具备任何的动机。
但是你很可疑,亨特大声嚷嚷,没有哪个正经人会没事在谋.杀现场附近打转吧?
又是一阵嘈杂。
阿德莉亚磨了磨牙,就知道歇洛克总会给自己惹上事儿,但她此刻也不想内讧,不管怎么说,歇洛克是被自己卷进来的。
她又想磨牙。
他明明是自己卷进来的。
她这会真的没忍住,又瞪了他一眼,尽管在外人看来,她不过是漠然的扫视罢了。
他是侦探,阿德莉亚叹了口气,她迅速地想好了说辞,虽然你一直忍着没说,但我能说了吧?不然探员来的时候,你该怎么解释呢?
歇洛克猛地坐直,倾身向她: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不过名声过于微末,所以不愿提起罢了。
上过报纸的人了,自信点。阿德莉亚不冷不热地刺了一句。
歇洛克还想说什么,但他敏锐地发现自己室友情绪不佳,张了张嘴,想了想还是把毯子裹了裹,没有反驳。
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托勒斯眼底,托勒斯确信这两个人是熟悉的,但是
阿德里安,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结识一些狐朋狗友,这是你们新开始的游戏吗?亨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以前是假扮医生,现在是侦探游戏嘛?
歇洛克注意到自己的室友在那一瞬间下颌紧缩。
但她语气十分镇定,并不像是受此话影响:尽管我当时没有医师资格,但是那个情况下,我是唯一一个受过专业医学培训的人。
亨特怪笑:反正你救不救,她都是要死的啦。
是的,就像不管我有没有给你钱,你都会穷困潦倒,因为你是赌鬼。阿德莉亚的话十分刻薄,语气却还是温和的。
但在座的人都不难读出一位绅士的愠怒。
哈!我才不会,因为我是长胜将军,他的脸上泛起了病态的红,我已经赚够了下辈子的资本了,无需您的资助,需要我还钱给你吗?穷鬼。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提亨特的打扮了,他穿着不太合身的衣服,但看上去十分新,唯独衣领和下摆处有一些穿着不当的皱褶,或许是他昨天随便找了一处潦倒留下的痕迹。他也学习时髦的绅士穿了马甲,挂上了金链子是过时的款式,但是在这个乡下来说能算得上潮流,想想办法可以便宜拿到。只是识货的绅士都知道观察他的鞋子,是一双相当老旧过期的圆头皮鞋。
相比之下,城里来的阿德莉亚反而显得很是朴素,一块用了很久的怀表,打理很好但过时了的礼帽,外套看上去很合身,但也不是新的。
歇洛克能判断出阿德莉亚从帽子到鞋子都是定制款,但别的人不一定,尤其是亨特。
阿德莉亚嗤笑了一声,这是她今天第一次情绪如此泄露:只要你不向婶婶要钱就好了,绅士,您哭穷的信件可都还在我手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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