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赵阔也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火，男生矛盾一般揍就完事了，哪里用得着费口水，而且还是第一次被搞得这么狼狈。
    季思思有个地摊上买的旧手机，但只用来接收老师群发的消息，不知道校论坛里赵阔的辉煌战绩——高中慕少艾的年纪还能对男女无差别攻击的狠人不多，赵阔也算是做到另类的视男女为平等。
    就在季思思回神担忧他继续发火会不会被老师撞见，是不是该提醒他的时候，赵阔主动停下了。只是他看了看一团狼藉的桌面，深呼吸了几次还是火大地不行。
    把桌上一迭被咖啡废了的试卷丢到戴盈桌上，一厚沓纸呼啦一下散开，棕棕白白的卷面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戴、盈！”
    “我不管你是手抄还是复印，今天中午前还一份新的给我。”
    他咬牙切齿地重音：“干净的，人能看得懂的，明白吗？”
    这些试卷老师不收，上午继续做新的，下午统一讲解自行批改，距离现在六个小时，他自觉还算讲道理的。
    戴盈看着地上不吭声，深深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手抖个不停，感觉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等她调整好情绪，把怨毒的目光投向季思思，却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和赵阔一起消失，书包也谨慎地锁进柜子里。
    小贱人！害人精！她一定要她好看，给她等着。
    没人关心她是怎么想的，赵阔和管理员汇报后，从柜子里取了换洗用品，去男淋浴室清理。耽误了这么半天，咖啡流了半身，都快被体温烘干。
    体育课流汗多，尤其男生稍长一点的课间都闲不住要去打球，学校就设计了各年级男女浴室，里面有单人隔间。但进出管理严格还要过安检，严禁带入一切电子设备。
    淋浴的温水冲在他身上，被泼到的皮肤居然又有点痛，还有点红肿，真被烫伤了。
    不过他皮肤黑也看不太出来，要是真泼到季思思那身细皮嫩肉上结果肯定悬。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皱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季思思那个没用的娇气包，结果下一刻她的声音就出现在门外。
    “赵阔，你在不在？”
    靡丽得和她长相一样，普通问个话都像在勾引。
    他刚好洗到下半身，眼看那玩意儿就在手里精神起来。
    艹。
    “……干嘛？”他半晌无语地说。
    “我来……和你说抱歉。”
    季思思站在门外，这个点大家都被拘在教室，淋浴室和洗手间是分开的，管理员在监控室吹空调，这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隔着门大声说话也不会有第叁个人听见，但她的声音还是低低的。
    赵阔调了冷水好不容易把东西浇下去。他对在这种公共场所手淫没有一点兴趣，主要是不知道多少男的对脚下这块地射过。
    他高一起就听见过好几个不讲究的还肆无忌惮，搞得特别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迅速似的，从此进来都穿着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