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洲将新被子扯出来,今天有太阳,洗了后就可以替换掉洛柠盖的旧被子,“晚上你睡床上。”
洛柠看见搁在旁边的新衣服新鞋子,尺码都比较小,贺之洲显然穿不上,轻声问:“哥,那是给我买的吗?”
贺之洲应道:“顺便买的。”
洛柠鼻尖有点发酸,贺之洲自己连条裤衩都舍不得换新的,这次给他看病,还给他买水果新衣服新鞋子,对他多好。
心温温涨涨的,洛柠眸中漾着柔软的水光,想着等自己好了以后,一定要努力赚钱,让贺之洲也吃好的穿好的。
等贺之洲收拾完,差不多就中午,他准备去厨房做饭,洛柠拉住他的手,声音软糯道:“哥,我想吃甜粥。”
语气带着点撒娇意味,手也软软的,贺之洲感觉心头像有羽毛扫过,也不知道一个男的怎么这么乖巧。
他这次抓米没有像以往那样吝啬,熬出香喷喷的米油,撒上一点白糖。
暖暖的,又香又甜,洛柠食欲大开,喝了两大碗,他身后有汗水,有点不舒服,撩起衣服擦了下。
贺之洲扫到那露出来的细瘦腰肢,比馒头还润白,再次冒出疑惑,这小乞丐身板怎么这么嫩,脸也干干净净的,比一般的姑娘还要白,洗出来完全看不出是在外面流浪过的。
第二天,洛柠整个人精神了些,贺之洲像往常一样去上班。
等洛柠烧完全退了,考虑到洛柠的体质,还会买点骨头瘦肉回来熬汤喝。
当洛柠感冒全号,可以活蹦乱跳时,贺之洲停住了大方的花销,捏到自己的钱薄了一些时,才恍然惊觉最近用了多少,买各种东西跟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他习惯性算了笔帐,得出那个总数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眼睛微微瞪大。
他本来没有刻意去想,不察觉倒还好,这会仔细算笔帐,将近耗费了他一个月的工资。
从来没有这么花费过的贺之洲,肉疼得有点窒息,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瞄到正在吃糖的洛柠时,他都完全没想到自己能大方到这地步,不知不觉就把钱花出去了,他什么时候这么容易动摇了,衣服吃肉多贵啊。
而且他还有预感,要是一直跟对方相处下去,他还会继续肉痛下去。
于是考虑了两天后,贺之洲为了自己剩下的存款着想,决定不能再收留洛柠了,他养不起另一个人。
贺之洲忍着那股不忍,帮洛柠把衣服打包好,放了些馒头进去,还塞了张二十块钱,声音艰涩道:“这钱可以租一个月房子了,节省着还能吃饱,新安街那边的房子便宜,你明天可以去看看。”
洛柠眼眸霎时暗淡下来,闪过失落,抿了抿唇,也没说什么,跟贺之洲道了谢。
这里过的那么开心,他心里肯定舍不得,可想一想,他住在这里,不仅白吃吃喝,还给贺之洲添了许多麻烦。
对于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贺之洲已经够善良了,再呆下去,他自己也过意不去。
这会贺之洲主动提起,他没办法继续留下来,但贺之洲是他的任务目标,他不能远离对方,洛柠打算随便找个落脚的地方后,一边赚钱,打听这片区域有没有合适的房子,没办法跟贺之洲住在一起,以后当邻居也好。
洛柠抱着自己的小包裹,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慢慢拐出这条街,心情有些怅然,有两个人一起住的温暖后,一个人似乎显得格外孤单。
小小的影子在拐角处看不见。
洛柠思虑一番,从记忆里翻找一片,知道哪个地方房子低矮便宜,生活条件先不追求,他身上就这么多钱,先暂时住着就行。
洛柠在天黑之前,租到一间小屋子,房东是对朴素的老两口,因为简陋破旧,合住在一个院子,四块钱就租下来了,多交了一块钱,可以借用房东的炉子。
晚上没胃口,就随便热了个馒头应付。
下班回家的贺之洲,推开房门,看到空空荡荡的房间,冷清的厨房,他突然感觉不适应,以前也是一个人住的,收留了那个小乞丐后,人走了,好像屋里就变得格外安静。
光线昏暗,做好饭出来,天色已经黑了,他一个人坐在桌边,吃着嘴里的饭有些食不知味。
贺之洲揉了揉脑袋,安慰自己,很快就可以恢复到以前,而且家里少个人,可以省很多粮食,不用买肉,不用买糖,可以少花钱。
他每月要付房租,要给老家寄钱,还想攒学费,再添个人,负担起来很吃力的。
贺之洲冒出很多念头,但晚上就是睡不着,心像坠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脑中忍不住闪过那小孩澄亮的眼睛,甜软的笑,总是亲近地喊他一声哥,懂事乖巧地帮他做饭,关心他的身体,晚上还等着他回家。
贺之洲翻了个身,又忍不住想起对方瘦弱的身体,也不知有没有找到住处,会不会流落街头,下雨都没地方躲,万一生病了也没人管,被欺负了也没力气反击。
越想贺之洲眉头皱的越紧,有些不放心,猛地坐起身来,理智告诉他不要再管,可心里却隐隐有点后悔把人弄走了。或者,他应该先把人安顿好,给对方找份工作的。
贺之洲心软了,只是这会人都不知道去哪里了,他现在想再多都没用。
出门的时候都会下意识地看看周围,有没有熟悉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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