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亲队伍也成功停了下来,在场瞬间鸦雀无声,都看着这方。
于是云识便走向何子程,在棕马旁停下,又放下箱子,微微伸高手作势要抱何子程下来,冲他笑着道:“子程乖,谢谢你替姐姐走了一段路,现在姐回来了,你下来吧。”
何子程虽然不太懂她的意思,但也乖乖伸出了手。
只是后面赶上来的刘绣玲看她似乎是想破坏这门亲事,瞬间绷不住自己脾气地伸手拉了她一把,大声叱道:“什么走了一段路,你到底想干什么?一回来就作什么妖!”
“想干什么?”云识甩开她的手,笑了笑,眼中却冷地吓人:“我倒是想问问你想干什么呢?尤其是办这场亲事的钱哪来的?”
刘绣玲不过三十出头,因为常年不怎么做事却挺会吃所以微微发福,倒是生了一双杏眼,里头瞳仁时常转动。
就比如此时,她目光犹疑闪烁,但昂头挺胸地回她:“我自己的儿子结婚,当然是自己平时省吃俭用省来的钱!”
“这马的租金不菲吧,还有这八抬大轿两村人的酒席,而且难道对方心甘情愿不收彩礼让女儿嫁给个十岁的小娃娃?”
云识语气不善,接着道:“行,这些我都当你是从我平常给家里寄的钱里省出来的,那你将我几个月前寄给奶奶让她先帮我存着娶媳妇儿的五百银元还给我,我立刻就离开!”
“你说什么混账话,你寄给妈的银元当然是在妈那里,找我要什么!而且你一个丫头娶什么媳妇,简直就是丢了我们家的脸!”
刘绣玲气得满脸通红,指着她就骂。
云识敢这么说,当然是有依仗的,这边的敲锣打鼓声动静这么大,却忽然再没了声响,等在家里的何复强早就扶着老人家出来查看了。
此时她微微一笑,侧过身子朝着不远处被扶着走过来的老人家大声问了句:“奶,我寄给你的五百银元在你那里吗?”
“哎呀!是我家烟烟!”得亏云识这几年拿回的好些补品,老人家身子骨越发硬朗起来,此时第一反应就是眯着眼睛看前方,又一边往前跑一边伸手打旁边的何复强:“你怎么不早说看到烟烟了!我眼睛不好看不太到啊!”
“我这也是才看到啊娘,刚专心扶你去了。”何复强连忙跟上她,又看到她跑了两步停下来,忽然朝着前方大声喊:“烟烟啊,我没收到你寄给我的什么钱啊。”
她又问何复强,何复强也摇摇头。
周围看好戏的乡亲们有些发出抽气的声音,不光是为了儿媳妇吞掉孙女寄给奶奶的钱,更是为了那庞大的数目。
云识这才戏谑地看向刘绣玲,懒得和她再掰扯,再次伸手去抱何子程,边道:“我也懒得和你吵了,办这场婚事下来多余的钱我也不要了,就当你这是为我办的亲事,不管你是帮我迎的哪家的女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今天就娶了她。”
听到她最后的话,刘绣玲才反应过来,顿时脑中炸了开来,彼时云识已将何子程抱下来了,还抢了他身上的红花给自己戴上,提起箱子利落地踩蹬上马。
她急急忙忙地伸手一扯,却只扯掉她手腕上的一串珠子,霎时间,细线一断,圆滚滚的珠子倾散而下。
“哎呀。”云识惊呼:“这可是古董琉璃啊!”
琉璃!
一瞬间,被气得脸色发红的刘绣玲顿时一惊,连忙下意识蹲下身去捡,就连一旁的一些乡亲也纷纷蹲下身来,打着帮捡的旗号,试图混走几个。
只是马蹄忽然一扬,吓得她们纷纷躲了开来。
……
因为动静太大,严轻姝一直静静听着外面的对话。
她感到讶异,传闻中一个月能赚几百银元,在大城市潇洒自由的何家大女儿,竟然要将她娶回家。
一个女人要娶她?只是说笑吧?
她这样想着,微微掀开轿帘,又掀开了一点盖头,恰巧看到女人勒起马绳,马蹄高高扬起,黑靴黑裤,上衣是白色的,她不懂是什么衣服,却格外时髦,不像平常女人们穿的臃肿外衣,能显出纤细身段。
一头乌黑卷发,又忽然不经意间转过头来,发上斜斜戴着一顶蓝色的纱帽,蓝纱只恰恰将左边细眉笼罩在内。
四目相对,女人一双微弯的狐狸眼,红唇勾起,笑起来眼波流转间能勾魂摄魄。
“锣鼓响起来,到了何家加一倍工钱。”她声音婉转动听,对视似乎只是一瞬间,便又看向前方驾着马缓缓前行。
直到响亮的锣鼓声再次响起,严轻姝忽然一愣,反应过来自己发呆了,彼时心跳微微加快,脸上也有些发热。
轿子摇摇晃晃地继续前行,她局促不安地坐回去,却思绪发散地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
真的好美。
她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
云识路过何复强的时候,还听到他不解的声音。
“烟烟,你怎么把你弟给换下来了,成何体统,快下来。”
想必是没听到刚刚她们的对话,等会儿还有得闹。
“奶,我等你,你快来。”她没理会,只对着老人家这样说了句,又一路前行,隔了老远还听到刘绣玲哭天抢地的声音。
直到队伍到达何家大门,也许是因为两倍工资,锣鼓声格外卖力,她翻身下马,又快步走到轿子前,掀开轿帘,朝着里头婚服红盖头坐得端端正正的新娘子轻声道了句:“姑娘,你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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