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香赶到清月阁，看到了屋内的场景，不由得愣住了。
    那个贱奴紧紧攀附在小姐的身上，而小姐手中，是一片瓷片，正滴着血。
    她往日给小姐送过吃食，许是那时小姐便摔碎瓷碗藏好的，便在最后一日让那贱奴再给她渡精之时一击毙命。
    虽然危险。所幸，一切都结束了。
    灵香忙要上前，却被身边的萧琰拉住：“让丫鬟去吧。”
    灵香怎会听，忙挣脱道：“我就是小姐的丫鬟！”
    萧琰声音冰冷起来：“你是山庄的女主人，不是什么丫鬟。”
    这是发怒的征兆，灵香顿时停住了手，眼含泪得向自家小姐看去。方才似乎也是吓坏的小姐，像是听到他们这儿的动静，便幽幽得看了过来，不辨神色，让灵香心底一阵发慌。
    原来如此。
    唐晓恍然大悟，原来她心仪的男子真正想娶的，是她身边的丫鬟。
    “嗬嗬嗬！”真是太可笑了，唐晓笑着笑着，泪就落了下来。
    有人想要将她身上的人移开，谁知那个男人纵然是死了，还是不愿放过他，一双手牢牢掐着她的臀肉，而她那花穴深处依旧连接着男人的身体。若非身体的冰冷僵硬，她或许还会以为男人并没有死。
    当初是她起的因，便是被人一刀杀了也是甘愿。可却受到这样的侮辱，她不可能不报仇。她原本是不愿意留下肚中的孩子的，只是如今知道因果，她欠傅家的，总归要还。
    突然身上一轻，傅申被人抬走了。唐晓无力得躺着，被人披上一件长衣，她侧头看去，灵香正一脸焦急得看着自己，她的视线又落在了坐在轮椅的男人身上，心口悲凉绝望。
    “萧庄主，这是你的意思吗？”
    萧琰并没有回答，只是看到灵香与唐晓的亲近，忍不住蹙眉道：“灵香，既然见过了，便随我回去。”
    “小姐怎么办？”灵香看着唐晓虚弱的模样，心疼得不能自已，眼泪也止不住“哗哗”落下：“你不能不管她。”
    “我会派人照顾她，你随我回。”
    灵香看向唐晓，此时对方已经心灰意冷得闭上了眼睛，她的心也如刀绞般疼痛。
    此后，灵香没有再见到自己的小姐了，唐晓不愿意见她，萧琰也不愿她们相见。
    又过了几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因着这般，萧琰同意她远远得看上一眼。
    萧琰没有骗她，她家小姐确实被好好照顾着，只是挺阔的肚子，看着像装了两个西瓜，只觉得吓人。
    “小姐会没事吧！”
    萧琰哄她：“自然没事的。”
    唐晓难产了，她果真生了好几胎，一个接一个不断，成型的起码有九胎，未成形的也有许多，与血水一同流了出来。有些已是死胎，有些还没哭两声就夭折了。
    唐晓心中早有准备，就凭她吃的药，和傅申没日没夜那样对自己的灌精，这样多的胎儿出来是正常的，只是不知能活下多少。
    产婆清理了这些小家伙，最后活下来的就只有两个，两个男孩，正要回去同唐晓说，却被灵香叫住。
    这位才是正经的庄主夫人，产婆自然不能怠慢，忙包好两个小家伙让丫鬟给灵香看。
    灵香扶着腰凑脸看过去，小的那个要比大的小上一圈，粉粉净净很是可爱，一看就像是小姐的孩子。大的那个却是黑黝黝的，五官挤在一处，凶相毕现。灵香不喜欢那个大孩子，便不愿将其留下。
    唐晓觉得身体里还有东西，在不断往外流着。她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随即眼前一黑，已无知觉。
    唐晓最终还是死了。
    灵香悲痛欲绝，早产了一个女婴，唤为小唯，唯一的唯。
    唐晓的两个孩子，灵香只收留了白净肖母的那一个，取名为唐子易，准备给萧唯做童养夫。另一个便让人扔到附近的村庄里，生死由命。
    萧琰并未有意见，他也不能有意见了。
    灵香擦了擦萧琰的手，放进被窝。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心道一个活死人，能有什么意见，她忍辱负重，终是给小姐报了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