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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成长的代价

    三天后,那个伤心的地方,看着大家都在伤心、哭泣。
    异达却站在父亲面前,看着他躺在哪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
    是的,不知道!……
    从小,其实异达的父亲经常打他,因为他父亲喜欢女儿,呵呵,异达也很无奈!他更想成为女孩,至少穿衣服上不会别扭。
    所以,他只是站在那里,没哭,没动,没思想。
    直到异达看到人群里有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坐在他父亲的脖子上,好奇的在看着周围。
    这一刻,异达不知为什么突然心酸,心碎的感觉一起涌入。
    这才想起,每年生日他的愿望仅仅是,可以坐在父亲的脖子上,手里拿着气球,一家人去公园玩!很简单吧?
    可是,这么多年了,没有实现过。现在,貌似也已经没有实现的可能了!
    这一刻,异达终于忍不住哭了,哭的歇斯底里,痛彻心扉,直到…哭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所有人都下山回家了,异达不知道他应该如何面对现实。
    异达只知道,十二岁前他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穿男孩的衣服,哪怕面对同学的嘲笑。
    面对没有同龄人愿意跟他玩,面对每天下学后回家的路上总是被坏孩子扔泥巴,他都觉得他是活该的!
    除了李华、倩倩还是会每天陪着异达以外。
    他的每天就是上学,回家做饭,看一些他根本看不懂的文学作品,像《简爱》《雨果》等。
    你问异达为什么看这些书?因为,就这几本书……别的没得看呀!
    为了给父亲买块好墓地,家里欠了一屁股债,连电视都卖了,也正因为如此,异达也只能看书了呗!
    异达也不想总拉着李华和倩倩,因为每次他们叫异达一起玩,其他的孩子就会把三人一起孤立。
    异达觉得自己就够了,何必让李华和倩倩一起承受呢。
    异母一个人要打两份工,努力挣钱还债,顾不上别的,只能异达来做饭,自己吃完给母亲留一些等她回来吃。
    基本上母亲回来时异达已经睡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感觉没见过母亲一样。
    这也让异达终于意识到他是母亲身边唯一的男人了,母亲需要的肩膀。
    “我来扛起!!!”
    …………
    转眼间,异达十二岁了,过了今天,以后不用再穿女孩的衣服了,想到这里,心里还莫名有点小激动呢,嘿嘿!
    这几年生日已经没有人接送过异达了,母亲忙不过来,李华也搬家了,基本上都是他自己回家。
    别看暴力狂平常挺凶的,有时候还是会一起回家,可是每年生日这天。
    她…总是跑的很快,还美其名曰有事,不就是怕鬼嘛,还啥有事,这个小姐姐的鸵鸟思想让异达很是无语。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偶尔的模糊影子,异达啥也没有见过,更别提鬼怪了。
    还说自己有阴阳眼?搞笑呢?每每想起就恨得牙痒痒。
    今天晚自习,回家时已经天黑了,不知道夏天为何只有7月14号这一天,天总是黑的特别早。
    反正异达回家的一路上到处是烧纸的人也不怕。
    走到快到家时要经过一条小巷,平常每年烧纸的人特别多。
    啊嘞嘞~奇怪了!今年为嘛乌漆嘛黑的,半个人都没有。
    昏黄的路灯则有跟没有一样,异达走着路总心绪不宁,平常没有这感觉呀!
    经过转角不远就是院门,快到了!异达正想着,刚过转角。
    一个蹲在地上烧纸的老太太把异达吓了一跳。
    “我晕,路口不烧,在这烧不是吓人嘛!”
    不过这也让异达心里轻松了下来,至少看到人了,慢慢经过烧纸的老太太身边,她在右边烧,异达则靠着左边的墙走。
    忽然,异达怎么感觉…那老太太好像在看着自己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赶紧走!
    异达快步向前,余光则没有离开过老太太的身上。
    又走了几步,异达发现…
    “靠!不是错觉!”那老太太真的在看着自己,看着也就算了,还笑!
    “别逗了大妈,你这笑个毛呢啊!这不没事吓人嘛。”
    异达加快了步伐开始跑!可是跑了许久都喘上了,还看不到院门。
    “特么的!今天怎么感觉这点路这么远呀!赶紧到呀!”
    异达不由自主的就往后想看一眼,看看那老太太离自己多远。这一看不要紧,尿都给吓出来了几滴!
    这嘛情况?那老太太还在不远处,还在跟他边笑边招手!
    风紧扯呼!不知道又跑了多久,总算看到院门口了。异达一步飞奔进院门。
    额……石化了瞬间就,看门的大爷没在收发室里,收发室黑漆漆的,再一看院里也是黑的通透呀!
    这黑的异达都找不到形容词了!总之,就是真特么黑啊!
    “啥情况是?不要这样呀!我要回家呀!”
    又转头看看后面的路…
    “后面…也好可怕!”
    真是哭的心都有了。
    “院里的灯都去哪里了?这才八九点而已,这院里的人呢?住家户也一个灯都没亮的,都睡了?这么早?睡b呀!起来嗨呀!这把我一个人谅这里咋整?”
    异达这时候是真的想大喊一声f,u,c,k!都给老子起来继续嗨!把全楼人吵醒。
    “灯,灯呢?我只需要一个灯!”
    正当异达想着灯的时候,突然挨着停车棚那边稍远处的大楼有一间房间的灯亮了起来。
    看着那本来微弱的灯光照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为什么心就感觉突然安静下来了。
    让异达感觉这微弱的灯光,好亮好光明。这下可以放心走了。
    走到5号楼下准备上楼,这时候忽然看到楼对面的停车棚右边一棵树上有模糊的阴影。
    异达好奇的驻足仔细看去,只见透过月光在树杈的缝隙中。
    模糊的有个类人形的东西好像是站在树杈上一样,那感觉就好像手还扶着树的枝干一样十分诡异。
    异达看着那个影子,而那个影子给异达的感觉好像也在看着自己,这俩货就这样相望着,久久不语。
    忽然,异达抬手对着树上的影子伸出了一个中指,说了句“sb!”说完转身就走。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一阵风刮过,一张不知哪来客串的报纸。
    (为何所有这类情况下,都会有一张客串的报纸,至今异达也不明白)。
    突然就那样大刺刺的糊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那瞬间的毛骨悚然让他从上到下打了个机灵,当时异达第一个感觉就是…不会报纸上…有屎吧!
    异达慢慢的把糊在脑后的报纸拿下来,心里还在恶补着一会万一看到那一坨翔时候的心里状态。
    想的自己都快吐了的时候,终于还是把报纸拿到了面前。
    呼~
    还好,异达长出了一口气,干干净净,啥都没有。
    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里阴影面积是有多大了!
    这时候,异达突然想起树上的家伙,一抬头,已经看不到那个模糊的影子了,他四下里瞅了瞅,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算了,赶紧回家要紧!
    转过身咳嗽一声想把楼道的声控灯咳亮起来,结果一楼的没亮,二楼的亮了,无语!
    异达就慢慢往楼上走去。结果走到二楼灯又灭了,继续咳嗽一声,一楼和三楼的灯都亮了。
    算了!勉强能看清,不亮就不亮吧!想着就无所谓的继续往上走去。
    刚刚踏入三楼的楼梯,灯又灭了,二楼和四楼的灯则突然亮起来,这一瞬间那种毛毛的感觉又布满了异达的周身。
    “这……这真让我遇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不会这么灵吧!”
    异达在心里想道。
    咬咬牙,都到三楼了!还有两层就到家了,外面岂不是更恐怖?
    异达想着便抬脚慢慢的往上走,一边走还一边前后左右警惕的看着周围的黑暗中,就这样一层一层走到了五楼。
    结果除了走到那层那层灯不亮以外,根本没有一点诡异的事情。
    哎!半天自己吓自己,异达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家门钥匙就开门。
    也就在这时,六楼的灯反而突然灭了,本来就微弱的灯光消失了一半,紧接着从六楼传来了下楼的脚步声。
    “咚”
    “咚”
    “咚”
    还是一步半分钟的步速,让异达都感觉自己的心跳也是跟着那脚步声。
    “咚”一下,他的心也跳一下,然后一起不动了。
    这压抑的感觉让他直觉不敢往后看,因为就这两三下他的背后已经被冷汗沁湿透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进屋!
    异达拼命地转动钥匙,可是钥匙却一动不动,越是不动就越着急,更加拼命的拧钥匙。
    “啪嗒!”
    一声脆响,在这时显得是多么的清亮、突兀,让异达的心沉到谷底。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有什么靠近了自己的背后。
    那种冷到骨头里的感觉让异达除了用力的拉着门把手僵在原地外,别的一下也动不了。
    紧紧的拉着门把手闭着眼睛,不是说不去看那些东西,就不会引起那些东西的注意吗?
    异达于是就紧紧的闭着眼睛,感觉好像再用自己背后的所有毛孔去观看后面的那个家伙。
    除了冷,彻骨的冷外,就是那个家伙越来越靠近自己的背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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