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拐了一个弯向前不远是一个丁字岔道口,前面的姑娘向扭身左拐进入另一条小巷,凌威刚要加快脚步跟过去,右边巷子里忽然窜出两个身影,向左边的小巷直扑过去,紧接着响起一个女子的呵斥:“井上梅子,站住。“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了几秒钟,戛然而止。凌威走到左边巷子的进口探头观望,小巷子还是比较宽,那位姑娘站在一个垃圾桶旁,两个人背对凌威,手中举着枪对着井上梅子,在小巷的那一头,也有两个人举着枪,静静站立。
两面堵截,毫无退路,那位姑娘慢慢扯下脸上的围巾,昏黄的路灯光下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颊,果然是井上梅子,声音尖锐嘶哑:“原田雅兰,是你?”
“不错,是我。”背对着凌威的一位女子大声回答:“我一直没有回国就是要把你们井上家族全部抓住。”
凌威想起来了,原田雅兰是来自日本的刑警女队长,为了抓捕井上梅子的父亲井上支柱来到中国,井上支柱死了她却没有离开。理由是继续追捕井上家族的其他成员,她也确实做到了,井上家族的许多小喽啰一个个被她收拾掉。不过,私下里还有一个说法,就是她看上了西门利剑,迟迟不愿回国。也就是说在某种程度上她和井上梅子是情敌,现在她们在夜色下的小巷子里相遇了。
“你成功了。”井上梅子语气带着一种讥讽和怪异的失落感,直视着原田雅兰:“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专门调查过你,你一直在建宁长大,这是井上家族老谋深算之处,好不容易才找到。”原田雅兰声音严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作恶必定会有报应,我知道你在建宁经常出入的场所,只要没有离开就一定会回来看看。”
“你也是煞费苦心,守株待兔,费工费时,值得吗?”井上梅子讥讽地笑着。
“值得,你就是一条大鱼,我相信你知道更多我们需要的东西。”原田雅兰继续说着,她不担心井上梅子逃跑,慢慢让对方斗志瓦解,井上梅子毕竟是很难对付的对手,困兽犹斗,她很难保证不会有牺牲。
“你想得倒美,从我这里什么也得不到。”井上梅子冷哼了一声。
“是吗,我倒要试试看。”原田雅兰向前走了几步,军用皮鞋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像敲在人的心上。
“站住,再前进我保证你们什么也得不到。”井上梅子忽然叫了一声,声音尖锐,一反手,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抵在自己的胸口。
“井上梅子,你别乱动。”原田雅兰停下脚步,并没有因为井上梅子的举动而放松警惕,手中的枪依旧平举,手指扣着扳机,大声说道:“你冷静点,生命是重要的,你不在乎也要为你身边的人想想。”
“你这一招没有用。”井上梅子忽然笑起来,有点嘶哑的声音带着凄凉:“我身边没有人会在乎我,也没有人关心我,我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街上也没有人伤心。”
听着井上梅子的笑声,凌威心中一阵酸酸的,伸手从腰间取出两根钢针,犹豫着,不知道是不是要出手,毕竟原田雅兰是警察,感情和正义相比较就要纠结很多。
身后出现一种淡淡的感觉,有人靠近,而且是悄无声息,凌威全身绷紧,身体下挫,向一旁躲闪。
“别紧张,是我。”耳边传来西门利剑的声音。
“你怎么才来?”凌威伸手指了指小巷:“是你安排的吗?我刚给你打完电话,原田雅兰就来个瓮中捉鳖。”
“不是。”西门利剑探头看了看,双方在僵持着,原田雅兰显然在等待,她并不急,到手的鸭子不怕飞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得到一具尸体。
“你打算怎么办?”凌威询问西门利剑,这时候需要他拿决定。当然出于西门利剑的身份,应该出去劝说井上梅子放下抵抗,不过那样井上梅子的以后的生命不是马上结束就是要在牢里度过了。
“你配合我。”西门利剑抬手指了指巷子里唯一的路灯。凌威点头,把手中的两根钢针收起来,捡起一个小石子。西门利剑抬起手,然后下劈,凌威手中的石子飞了出去。
啪的一声,灯泡破裂,小巷进入一片黑暗,明亮到黑暗,大家眼前全部难以视物。西门利剑快速窜了出去,根据记忆向井上梅子所在的地方冲去。
凌威根据记忆,冲向原田雅兰身边的一位同伴,一掌劈在对方后脑,那个人闷哼一声倒向一旁。
原田雅兰没想到会忽然出现变故,在西门利剑冲出去的时候,她的手指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听到了井上梅子地一声闷哼。
打中了,原田雅兰向着井上梅子冲过去,刚刚几步,西门利剑冲了过来,一下子把原田雅兰撞倒。身体继续前冲,压低声音,故意嘶哑着叫了一声:“梅花。”
“嗯。”梅花倚在墙上下意识答应,刚才刚要起步就被原田雅兰击中腿部。西门利剑的声音她并没有听出来,叫井上梅子她不会答应,叫梅花的在这种情况下一定是自己人吗,而且为数不多,值得信任。
西门利剑一伸手抓住井上梅子的胳膊,转身跑了两步,发觉井上梅子的动作不对劲,一反手把她背在身后,向来路冲击。一连串动作度很快,原田雅兰刚刚从地面上爬起来,又被西门利剑装了个踉跄。西门利剑背着井上梅子一闪身进入旁边的另一个小巷。凌威转身紧跟着跑过去。
原来在小巷那一头堵截梅花的两个人跑到原田雅兰的身边,打开了带着的手电。原田雅兰大声叫道:“追。”
“原田队长,我们还是看看小马吧,好像受伤了。”那两个人并没有追,而是弯腰观看倒地的同伴,还好,只是昏迷,对方没有下死手。两个人同时松口气。
“你们是不是知道救走井上梅子的是什么人?”原田雅兰扫视着那两个人,她带来的日本手下除了几位主管调查的都回国了,现在的人都是在建宁借调的,是西门利剑的手下,碍于西门利剑和井上梅子以前的关系,她没有通知西门利剑,就连几位伏击的人都是到了现场才知道。
“原田队长,你这样说可就不对了,井上梅子是通缉犯,我们怎么可能和就她的人相通。”一位手下拉长声音,对于这位日本女队长显然不在乎。
“回去吧。”原田雅兰无奈地挥了挥手,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拨通,好久对方才回答,声音慵懒:“喂,原田队长,什么事,我刚睡下。”
“没什么事,想请你喝茶,你睡了就算了吧。”原田雅兰轻声笑了笑。
“你在哪,我现在起床过去也行。”西门利剑声音大了一点,似乎刚刚清醒。
“不用了。”原田雅兰挂了手机,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蠢,凭西门利剑的智慧,救走了井上梅子怎么可能在话语里露出破绽。
小巷不远处的一栋楼房二楼的房间内,一位姑娘快速替梅花清理伤口,西门利剑挂了手机,对那位姑娘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我是凌医师的崇拜者,我反而要感谢你们,凌医师已经答应收我为弟子了,”姑娘笑着回答,她原本是医学院的学生,成绩平平,又不是中医科的,几次想拜凌威为师都被婉言拒绝,刚才凌威忽然赶来,情况很急,她也知道井上梅子这样的情形不简单,救命治病是医生的职责算不得错,最重要的就是凌威答应她进保和堂,要求就是今天的事只当没有发生。而且凌威的人品她相信,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子弹很快取了出来,姑娘用纱布在井上梅子腿上缠了几道,包扎好,井上梅子一直一言不发,没有用麻药,她的头汗水滚滚而下,却没有哼一声,西门利剑心疼地看着她,轻声叫了声:“梅花。”
“我叫井上梅子。”井上梅子忽然摆了摆手,声音冷漠。
第九百七十七章 出行
井上梅子的话有点粗暴直接,嘶哑的声音非常刺耳,西门利剑愣了一下:“梅花、、、、、、”
“西门队长,我说过我叫井上梅子,不是什么梅花,我是通缉犯,你为我犯错误不值得,要是愿意现在就可以把我绳之以法。”
井上梅子的声音小了点,但依旧很冷。那位包扎伤口的姑娘已经做完事,听到井上梅子的话立即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了,许多事不知道是最好,快速收拾东西,微微笑了笑:“你们继续聊,我去准备点吃的。”
“我不管对或错,我调查过,你并没有参与多少杀人放火的案件。”西门利剑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相信你还是那个善良的梅花。”
“是吗?是你太异想天开了吧。”井上梅子瞥着西门利剑:“你认为善良就有用吗,那些人不是我杀的,但是动手的人是我指挥的,就像不久前进攻永春岛,如果不是有祝玉妍的人,我照样把岛上的实验毁了。难道就因为你说善良就不追究责任吗。”
“具体情况具体考虑的。”西门利剑一时不知道怎么措辞,他毕竟是刑警队长,抓捕罪犯是他的工作,今天徇私的行为是他平生第一次。
“西门队长,你是不是要把我抓起来放进监狱,然后十天半月去看望一次尽尽心意,让我老死狱中。”井上梅子忽然笑起来,笑得有点凄凉,双手向前伸出:“别多说了,西门队长,把我带走吧。”
“不,不,我不会抓你的。”西门利剑急忙摆手,感情方面的表达他一向笨拙,有点结巴。
“即然这样,我就告辞了,今天的事谢谢二位。”井上梅子站起身,瘸着一条腿向门口走去。
“等一下,你的腿还不能乱动,小心出血。”凌威出言阻拦了一句。井上梅子微微停顿了一下,回首再次看了一眼凌威和西门利剑:“没事,我心中有数,西门队长,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如果见面我照样会向你开枪。”
踉踉跄跄的脚步声在楼道里渐渐消失,西门利剑呆呆坐着,过了好一会儿,深深叹一口气,钢铁般的汉子脸上浮起一种萧索的意味。
“别叹息了,她还是念着你的。”凌威轻轻拍了拍西门利剑的肩膀:“梅花说得对,你是刑警,她是国际通缉犯,只能让你为难,你能为她脱下警服吗,心里的坎过不去吧。”
惩恶扬善是西门利剑从小就信奉的信条,为一个女人而改变确实比较难,所以他才纠结,才没有勇敢地拦下梅花。
“我是不是错了。”西门利剑双手抱着脑袋,手指伸进头发用力揉动着。
“你没有错,造化弄人。”凌威想起了祝玉妍叶小曼可可,何尝不是很纠结,但除了感情,许多的事还是要做。用力挥了一下手:“好啦,我们哥两出去喝几杯。”
“好。”西门利剑站起身,两个人并肩离开房间。
街道上行人匆匆,正是夜生活繁华的时候,两个人选了一个安静的酒吧,要了两杯酒坐下,看着小舞台上一位姑娘唱一首轻柔缓慢的情歌。
以酒浇愁愁更愁,西门利剑慢慢品着酒,并没有品出什么味道,凌威静静陪着他,话语此时是多余的,只能让心情慢慢平复。
一阵喧闹声从吧台那边传过来,凌威和西门利剑同时转过脸。一位姑娘站在吧台内,手中的几个酒瓶翻飞着,潇洒流畅。
“小雪?”凌威诧异地低声说了一句,在青城山小雪为了维护凌威不惜反对父亲,匆匆而别,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她。小雪喜欢在酒吧调酒,但显然不是在这里上班的,有几位客人大声和她在打招呼:“小雪,好久不见,你到哪里去了?”
“随便逛逛,刚回来。”小雪轻声笑着。在建宁她的调酒是出名的,经常出入酒吧的人都认识她。
听到对答,又有许多人涌向吧台,小雪脸上露出愉快的微笑,凌威又看到了她活泼纯真的笑脸。调好的酒很快被抢购一空,小雪最后调了两杯淡蓝色的酒,端着高脚杯走到凌威和西门利剑面前,把酒杯放在桌上,笑着说道:“这两杯我敬你们二位。”
“谢谢。”凌威接过酒杯,微笑着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找你啊。”小雪缓缓落座,顺手拿起果盘里的葡萄放进嘴里。
“找我?”凌威有点意外。
“是啊,先去了保和堂没见到你,刚才在街上碰巧看见你了,没打搅你们喝酒。”
“找我干什么?”凌威不解地皱着眉,看小雪的样子不像开玩笑,这么急找自己干什么。
“你是不是要去埃及?”小雪很快揭开了凌威心中的疑问,但是凌威反而更有点糊涂:“是啊,马上就要走。”
“你去埃及总不是游玩的吧,会有危险是不是。”小雪加快话语:“我带两个人给你,柳明柳暗,到那边有个照应,本来是我自己要去的,我爹需要照应,我害怕他闯祸出乱子。”
凌威明白恍然大悟,小雪是为了他的安全考虑,凌威身边也确实缺少人手,在国外人单势孤难免不方便,柳明柳暗无疑是最合适的,身手不错,关键是忠心,两个人绝对不会背叛。小雪的父亲也真的是麻烦,身手一流,脾气暴躁,又不大通人情世故,率性而为,除了小雪也没人能够伏得住他。
“是祝玉妍和你说的吧?”凌威稍加思索就判断出事情的原委。为了安全,自己去埃及知道的人极少,祝玉妍自己去不了,又担心,按照她的实力要找到小雪没问题。
“是的,祝姐姐对你真好。”小雪笑得很灿烂,她对凌威有感情,但是也知道自己和凌威不是一类人,和凌威身边的女人也无法比,倒是想得开,不吃醋,对于关心凌威的人分外亲切。
小雪目光明亮,透露着真诚,凌威知道无法拒绝,只能坦然受之,两个人不止一次共同经历过生死,也不用客套,端起酒杯向小雪举了举:“来,我借花献佛,谢谢你,让柳家兄弟准备一下,明天准备出发。”
“兄弟两没什么牵挂,随时可以走。”小雪忽然伸手向酒吧的一个角落招了招手,柳明柳暗从一张桌子边走过来。小雪双手伸出,各拉一个人的手:“凌威就交给你们了,一定要把他平安带回来。”
“放心吧,小雪,我们保证凌威毫发无损地回来。”柳明语气很认真:“哪怕豁出我们哥两的性命也要完成任务。”
“不要说不吉利的话。”凌威摆了摆手:“会一帆风顺的,就当一场旅游。”
明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凌威还是期望平平安安,就像他和柳家兄弟说的一样,一场轻松的旅游。他也确实奔着旅游而去,报了一家云南的旅游团。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柳家兄弟飞到昆明,和旅游团一起出发,登上直飞埃及的航班。
飞机穿过云层,平稳地在蓝天上飞翔,凌威望着窗外的飘飘浮云,心情并没有一同旅游的人那般轻松,脑中再次把收集的资料快速梳理一遍,并没有什么确定的线索,只能见机行事,不知道厉春柳提供的人能不能有所帮助。
柳明柳暗是从山谷里出来的,一直是四处漂泊,就像浮萍随遇而安,心情很平静,轻声交谈着。前排是两个外国人,都是金发碧眼地轻声笑着。
云南飞埃及大约六七个小时,凌威思索了一会迷迷糊糊睡了一觉,醒来时天边夕阳红艳,慢慢落了下去。看了一下表,还有两个小时,可以再打个盹,不知是时差问题还是最近比较累,感觉有点疲倦。
刚刚闭上眼,忽然听到一声尖叫,立即睁眼,只见前面一排座位上两位外国女人中的一位,身体卷曲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另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站起来,看脸颊二十左右,神色紧张,对赶过来的空姐大声嚷着,汉语还算流利:“快,玛丽不知怎么了,肚子疼。”
“小姐,冷静,冷静。”一位空姐轻声安慰,另一位空姐低头观看椅子上卷曲的女人,额头汗水滚滚,显然痛得不轻。
“请问,哪位是医生,过来看一下。”空姐大声招呼,凌威刚要答应,隔着一排的座位上站起一个三十几岁的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男子:“我是埃及医学院的教授,我来瞧瞧。”
“谢谢您,我叫卡亚,这是我姐姐玛丽。”那位站着的金发女子慌乱地向着戴眼镜的教授客气着。
教授靠近生病的女子玛丽,观察了一下脸色,轻声询问了几句,女子脸色苍白,声音因为痛苦而颤抖:“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忽然肚子疼得难受,就像刀扎一样。”
话音刚落,卡亚忽然指着玛丽的椅子,尖声叫起来:“血,姐,你流血了。”
第九百七十八章 救命
血液留在洁白的座椅上,触目惊心,玛丽黑色紧身裤里面的血还在向外渗透着,以沉稳著名的空姐也慌乱起来,手抓着那位教授的胳膊:“教授,快看看怎么回事“内部出血,应该是子宫内血管问题。”教授很快说出自己的判断和方案:“先用止血药,必须立即手术。”
“手术恐怕不行。”两位空姐抬着玛丽走向前面的舱一边说着:“我们这只有简单的急救药和包扎的东西,动大手术没有足够的设备和药物以及鲜血。”
“那就迫降,越快越好,手术风险很大,要开腹找出出血点。”教授快速说道:“病人随时都可能有危险。”
“我去问一下。”一位空姐快步离开。玛丽被安排在一个很小的房间内,两位飞机上专门的医护人员快速给她上了观察的仪器,但是玛丽痛得不断扭动,固定在手腕和身体其他部位的仪器连接立即脱落。
事出意外,但不是什么大的安全事件,只是一个人的危险,机舱里没有乱,只有凌威和另外几个人围过去观看。乘务长急匆匆走过来:“对不起,飞机无法在附近迫降,只能等一个小时以后。”
“一个小时太晚了。”教授接连摇头。
“有别的办法吗?”乘务长语气沉稳,眉宇间却流露着焦急慎重,飞机上乘客忽然出现急性病并不少见,空姐培训的时候就有这一课,不过大多数是高血压心脏病昏厥脑出血,这些都是可以暂时缓和一下,然后迫降飞机到最近的医院。每次只要拿出最恰当的方案就可以,像眼前这样危机是第一次见到,内出血一个小时如果不采取措施,乘客只有死亡一条路。
“没有其他办法。”教授是专家权威级别,他的话就是定论。卡亚在一旁惊慌地叫起来:“这怎么办,怎么办?救救我姐姐。”
“别叫,我来试试。”凌威上前几步,伸手搭上玛丽的脉搏,微微闭目教授对世界各地的医术很了解,推了推眼镜:“你这是中国的把脉,那只能观察脉搏的跳动,神奇一点也相当于血压仪之类的,现在是内出血,需要彩超确定位置再动手术。”
第4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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