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骆寻瑶一直不知道当初那位目睹了一切的人就是三皇子,还以为只是一个寻常宾客,因为不敢得罪骆芬才把所有的事情的推到她身上……现在想想却根本不是这样,不过,她倒是想知道这位三皇子如今又会怎么说。
“之前的冲突,和吴夫人先挑起的,以二対一,在冲突中吴夫人也占据了上风,而且莫姑娘根本没有推人,这点我看的很清楚。”齐文俊开口,之前的事情他看的很清楚,根据当时几人的对话,以及发展的情况来看,莫婉蓉分明就是被设计了,而骆芬,也是自己故意落水的……不过,骆芬毕竟是吴洪山的妻子吴子文的母亲,他当然不好直接这么说,更何况,他还有点摸不准那个哭哭啼啼的女孩子是怎么回事。
吴子文的这个表妹表现的畏畏缩缩的,瞧着似乎跟这次的事情没什么关系,但就是因为这样,在他细想过后反而更为怀疑。
骆芬是吴子文的母亲,好端端的,哪里用得着费那么大的功夫不惜赔上自己去对付莫婉蓉?想把莫婉蓉赶出去的,应该是这个对吴子文感兴趣的小表妹吧?
“没错,我根本没有推人!是骆芬一直拉着我!”莫婉蓉马上接口。
“那难道是我娘自己掉下去的?”吴子文捂着自己的胳膊:“那石头一直好好地在那里,这次突然就松了,怎么可能没人动手脚?”
“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可以让人去查查……而且骆小姐摔倒的时机真的有点巧妙。”齐文俊又道,他一向欣赏莫婉蓉这样独立自主的女人,而对于表面柔弱暗地里却诡计不断的女人没好感,之前的事情,他就不信骆寻瑶不知情。
这次骆寻瑶根本不像上一次一样担忧地上去帮骆芬挡攻击,只是在旁边劝着,后来假作摔倒的时候也离骆芬和莫婉蓉有些距离,她原以为,那位躲在假山后面的人就算不想得罪骆芬也绝不会扯上她,却没想到竟然还跟上次差不多……
“寻瑶?”吴洪山第一个看向了骆寻瑶,反倒是吴子文,听到这话以后反应没那么大——他之前就只看到莫婉蓉和自己的母亲拉扯,骆寻瑶却一直在旁边。
而且,胆小如鼠的骆寻瑶哪有这个胆子?
“姑父,我不知道,我当时被吓到了,才没扶住姑姑。”骆寻瑶连连摇头,带上了哭。
她知道,就算真的要查,这次的事情也绝对查不到她身上来,因为骆芬应该是找了莫婉蓉身边刚买来的丫头给那块石头动手脚的,还故意让人看到了……
更何况,她如今根本没住在威远侯府,别说莫婉蓉身边的丫头了,就连莫婉蓉都是头一次见,哪有本事布置出这样的局面来?
吴洪山这时候也想到这件事了,家里的事情他虽然不太管但也了解不少,骆寻瑶向来比隐形人好不了多少,还有些小家子气,这样的场面绝不是她能弄出来的……
“侯爷,一定要查查,快让人去查,寻瑶绝不会去做这样的事情!”徐秀珠的声音响起,随后她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脸上还有着一丝不安,却又异常坚持。
徐秀珠以前从未参加过今天这样的宴会,要不是骆寻瑶在身边,少不得就会出丑,而在骆寻瑶被骆芬带走了以后,更是胆怯了起来。
幸好,之前骆寻瑶交代了不少事情,她才没什么动静,可到底还是时不时地就看向骆寻瑶离开的方向。
“你不喜欢看戏?”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吓了徐秀珠一大跳,然后她才发现,说话的是她来的时候在跟骆芬说话的女子。
“不是……”徐秀珠下意识地捏住了自己的衣角。
“要不要吃点点心?”温氏又问,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对徐秀珠也好奇起来了。
“不用了,我来之前吃过了……”徐秀珠连忙开口,然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说错了。
温氏却是忍不住笑了笑,突然发现,这位被骆芬说的粗鲁不堪的人,其实人还不错。温氏是在场的女人里,完全不用去巴结骆芬的少数人之一,因此倒是毫无负担地跟徐秀珠聊了几句,直到宴席上有个妇人突然要找骆芬让莫婉蓉帮忙,然后后院又传来了一些喧哗声。
男人们都呆在前院,不可能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可是女人们却呆在后院,徐秀珠又时刻观察着,自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不过,就算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她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束手无策,幸好温氏见多识广,和徐秀珠一起发现这一点以后,就知道威远侯府应该是出了什么事,当下便教徐秀珠借口如厕走了出去,还指点了一下威远侯府的路径。
然后,徐秀珠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了这里,还看到了被围起来的池塘,知道了有人落水的事情。
吴洪山之前很着急,自然也就有些疏忽,倒是忘了让下人拦着过来的人,现在看到徐秀珠才知道自己疏忽了,徐秀珠却没发现这点,她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齐文俊怀疑骆寻瑶的话,又是高兴骆寻瑶没落水,又是气愤别人血口喷人,注意力全在骆寻瑶身上。
“伯母!”骆寻瑶看到徐秀珠,不免有些惊讶,随后却是躲到了徐秀珠身后:“伯母,我要回家。”
“爹,让人去查清楚!”吴子文无视了徐秀珠,他是现在最为矛盾的那个。
“对,就要让人去查清楚,我根本没推人,也不知道那块石头怎么就松了!”莫婉蓉也道,同时瞪了骆寻瑶一眼。
吴洪山见状,不再多说,马上就派了管家前去查清事实,而这个时候,御医终于到了。
侯府里其实也有一个大夫,因此吴子文和骆芬都已经喝了驱寒的汤药了,不过冬日里落水并非小事,自然还要让御医看过才能放心。
骆芬是受了寒,御医重新开了一张御寒的方子,提了注意事项也就罢了,更重要的,却是吴子文。
吴子文的本就受伤的胳膊这次又受了伤,还被冷水泡了许久,之后他更是因为忙着和吴洪山争执而没注意这点……
“小侯爷的胳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还受了寒,一定要好好保养才能康复,即便如此,以后阴雨天气,怕还会酸痛难当,不能再提重物。”御医检查过后,斟酌了一下语言方才开口。
听到御医的话,不说吴子文,就连吴洪山和那位三皇子也都变了脸色。吴子文如今的确还没什么建树,但他的确是京城这一代里颇有才干的,可现在,难道他的胳膊真的就废了?
骆寻瑶躲在徐秀珠身后,看到了眼前的人神色各异的表情,也有些意外,她根本想不到,当初让吴子文挨的那顿打,竟然会有这样的效果。
“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了!”吴洪山的手都抖了起来,想到吴子文胳膊受伤会引发的一系列事情,忍不住怀疑起来——这次的事情,会不会是别人想要对付威远侯府?
他已经恨不得把所有的下人全都抓来严刑拷打一番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三章
骆芬早就布置好了,当然不会让吴洪山什么都查不到,也不会让吴洪山查到太多怀疑有人设计莫婉蓉。
很快,吴洪山身边一个他平日里非常信任的下人就表示,他今天早上的时候曾经看到莫婉蓉身边的丫头在那个池塘边徘徊,神色慌张,而莫婉蓉的这个丫鬟,下午的时候突然就身体不适,然后出府看病去了,现在全无踪迹。
过了一会儿,又发现根本没人请莫婉蓉来找骆芬,或者说,那个之前去找莫婉蓉说要求见骆芬的妇人早就已经消失了,并不是宾客里的一员。
再多的消息也就查探不出了,吴洪山甚至对那位给吴子文报信的下人动了刑,但对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从陌生人嘴里听到了骆芬可能会跟莫婉蓉起冲突的消息,才跑去告诉吴子文讨好对方的。
几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莫婉蓉……吴子文坐在凳子上任由那位御医帮他包扎,神情晦暗不明。
吴子文如今岁数并不大,作为吴洪山唯一的儿子,他顺风顺水地过了将近二十年,所有的挫折,都是这些日子受到的。
先是被自己的父亲逼婚,然后,在即将得到一个极好的职位的时候被人打伤,而现在,他的一只手竟然被废了?
吴子文受伤的是左手,但即便如此,想到以后自己在生活上可能会遇到的种种问题,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御医,手受伤了,要怎么处理?”正在吴子文发愣的时候,突然却听到了一个细小的声音。
开口询问的人正是骆寻瑶,骆寻瑶早就打定了主意,要卖那个会在两个月后受伤瘸腿的四皇子一个好,自然也关注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四皇子会在十二月中旬摔下马折了腿,当时京城应该同样冷得很,而他还会跟吴子文一样断了骨头……
既然如此,既能表达对吴子文的关心让吴子文感动,又能对自己的计划有助益的事情,为什么不做?
果然,听到骆寻瑶向御医询问自己的伤情,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己的伤口又问了注意事项,吴子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感动。
不过,骆寻瑶虽然向御医问着关于他的事情,却根本不抬头看他……想到自己跟莫婉蓉定亲的事情,吴子文的脸色难看起来。
骆寻瑶跟御医的交谈,除了就在旁边的吴子文和一直关注着骆寻瑶的徐秀珠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关注——这时候,威远侯府因为骆芬落水吴子文受伤的事情,已经乱了起来了。
骆芬出了事,寿宴当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吴洪山让下人通知了宾客,说是骆芬不幸失足落水,不能招待,然后就将所有人请了回去,开始专心调查起这件事来,给好几个跟这件事没多大干系的下人都动了刑,想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隐情——他已经开始怀疑这次的事情有没有跟他有仇的人掺和了。
骆寻瑶从御医那里问到了自己想问的,看了看那张方子以后,就又站到了徐秀珠的身后,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此时看到吴洪山愤怒的表情,就知道这次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骆芬就算做的手脚再怎么干净,吴洪山真要查,也不可能查不出来。
不过,就算再怎么查,也不会查到她头上去,毕竟骆芬原本是想让她落水的,当然不会让这些事情跟她有关,反而还特地把事情弄得跟她全无关系——菊蕊这些天,就被安排了不少事情,一直留在吴子文的院子里基本没出过门。
“事情查的差不多了吧?侯爷,这次的事情跟寻瑶全无关系,我们是不是可以走了?”骆成开口,本来他也该跟宾客一起离开,不过骆寻瑶也牵扯进了这件事,他当然也就不会离开了,可现在,就快要宵禁了,难道他们还要继续呆下去?
“不行!我是被陷害的,一定要把事情查清楚了!”莫婉蓉开口,她根本什么都没做过,却被安上了这么一个罪名被人冤枉,可想而知会有多么地愤怒。
吴子文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吴洪山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可是从那些下人嘴里却再也问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齐文俊已经有些后悔自己掺和进了这件事了,本来他站出来是为了卖莫婉蓉一个好,不牵扯骆芬则是为了威远侯府的面子同时不觉得骆芬有必要这么做,却没想到竟然会演变成如今的局面……
他知道吴洪山应该是想差了,估计,也只有看到了当时的情况的他,才能明白当时骆芬有多么刻意,这应该就是女人们后院斗争的手段。
可惜,他因为前些日子没少听到骆寻瑶的事情,也知道她是吴子文本来差不多快要定下了的妻子,先入为主,就觉得应该是骆寻瑶动了手脚又说动了骆芬跟莫婉蓉起冲突,毕竟在威远侯府住了十来年了,怎么可能在这里没点自己的人手?可按照现在调查到的情况和威远侯府的人的表现来看,这个女人竟然真的就跟她表现出来的一样,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哭哭啼啼的草包。
觉得自己之前是高看了骆寻瑶以后,再回想自己看到的事情,齐文俊也就能把情况想明白了——那该不会是骆芬设计莫婉蓉想让她把骆寻瑶推下水却自己倒了霉吧?
可是,骆芬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能让骆寻瑶嫁给吴子文?
有些想不通,又不好这个时候推翻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再去指认骆芬……齐文俊突然想到了什么:“吴兄,这次你受伤并非小事,不如我跟京兆尹的人打个招呼,让他们出面去找那个给石头动手脚的小丫头?”
齐文俊话音刚落,吴洪山就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三公子了!”
如今即将宵禁,普通的下人就算出门了也查不到什么,可官府的人也不是那么好叫的……
能这么轻描淡写地让京兆尹的人去找人,还能让吴洪山叫一声三皇子的人会是谁?徐秀珠不懂朝廷上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骆成却是身子一僵。
骆寻瑶躲在角落里,却暗自观察着所有人,骆成的反应当然也发现了,突然有些后悔。
她原先并不知道那位曾经指认她的人就是三皇子,所以才任由这件事这么发展下去,可现在却又免不了有些担心,毕竟,当初骆家可以说就是毁在这个三皇子身上的。
“子文,子文!”这个时候,带哭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然后骆芬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一下子扑到了吴子文身边:“子文,你的手没事吧?”
“娘……”吴子文开口,顿了顿才道:“我没事。”
“子文,怎么会这样啊,莫婉蓉,我们母子到底是什么地方惹到你了,你竟然要这么害我们?”骆芬哭了起来。
“到底是谁害谁你自己清楚!你一直看我们母女不顺眼几次三番地找茬,现在你得意了吧?”莫婉蓉毫不示弱,她现在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就跟母亲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
骆芬被身边的丫头婆子搀着泣不成声,但是看向莫婉蓉的眼神却满含痛恨,就连对骆寻瑶,也同样恨了起来。
她本以为这次的事情万无一失,以骆寻瑶对自己的信任和那单薄的身体,要让她退到那石头上去再简单不过,可事情的发展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儿子的伤。
骆芬知道那池塘浅的很,觉得骆寻瑶就算掉了下去也不会有大碍,甚至都没打算让吴子文下水救人,却没想到最后发生的一切却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内,而且她在落水以后,根本抵不住求生的本能,以至于完全忘了池塘很浅的事情。
“相公,现在子文被害成了这个样子,你可不能再放纵着凶手了!相公!”骆芬现在后悔的无以伦比,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脸上却没表现出什么来,只是哭个不停。
“吴夫人,现在事情还没查清。”齐文俊又道,他既然已经插手了,这时候也就不可能再停下了,而且看眼下的情况,为了得到莫婉蓉的好感他少不得就要得罪骆芬,既然如此,多得罪一点也无妨。
骆芬忍不住抖了抖,三皇子她见过一次,刚开始虽然没认出来,这时候却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三公子已经让人去抓那个在石头上动手脚的婉容的丫头了,你大可放心。”吴洪山开口,面对头发湿透依然狼狈不堪的骆芬,多年的夫妻感情让他的语气难得的柔和,可是骆芬却是呆在了当场了。
骆芬之前是真的晕过去了,而她刚醒来就从自己身边的王嬷嬷嘴里得知了一些外面的事情。王嬷嬷是她的心腹,对她并无隐瞒,可惜王嬷嬷并不认识三皇子,所以她也不知道,原来那个刚才被她恨得牙痒痒的躲在假山后的人,竟然会是自己的丈夫儿子努力巴结的三皇子。
莫婉蓉身边的那个丫头被抓来的时间比想象中更快,她虽然跑出了骆府,骆芬也安排了接应的人,但要出城只能等第二天,如今就呆在一家客栈里,只要一排查,很快就查到了……
这世上能让人开口的方法多了去了,更何况看这个丫头慌乱的样子就知道她对做坏事根本没什么经验,人既然抓来了,大部分的人,也就都松了一口气。果然,一被带进来,她就开始连连求饶了。
“快说,到底是谁让你去给那块石头动手脚的?”莫婉蓉一巴掌就打在了她的脸上。
那个小丫头被打懵了,过了一会儿才哆哆嗦嗦地开口:“是……是小姐……你让我去的……夫人,夫人,求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她惊惧之下,竟然扑到了骆芬脚边。
虽然她指认的是莫婉蓉,这神情却明显不对,吴洪山的脸色变了变:“用刑!”折腾了这么久,他现在,是连审问都已经没心情了。
岁数不大的小丫头根本受不住刑罚,几板子下去,就全都招了:“是夫人,是夫人让我做的,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血口喷人,我连认都不认识你,又怎么会指使你去做这样的事情?还让我们母子两个落得这样的下场?”骆芬哭了起来:“老爷,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原本,只要莫婉蓉害人的事情罪证确凿,吴洪山为了莫婉蓉的名声着想,绝不会把事情闹大,更何况吴洪山手底下没什么能用的人,想要去抓人并不容易,而明天一早,这小丫头就能出城了。
可眼下,三皇子插手,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当初遇上这事,骆芬应该是把她推了出去,现在呢?
吴洪山的脸色异常难看,自己的妻儿都受了罪,而且骆芬的表现一向很好,他是一点也不想怀疑骆芬的,但现在审讯出来的结果却是这样,再加上三皇子之前的话,他还真没办法不信。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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