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现场连线, 还有周围人都这么朴素,我甚至以为单独给茵茵开滤镜了, 她怎么这么好看!”
“呜呜呜, 我听到了!目前全部都脱离了危险, 上次车祸也是, 不用谁开滤镜了,以后我的眼睛自动给路医生开滤镜, 最美柔光仙女滤镜!”
“都说腹有诗书气自华, 我觉得路医生也是同样的道理, 身上像是有光一样, 现在越来越喜欢她了,其实我一开始是颜狗来着,真的是始于颜值,忠于才华。”
茵茵在采访中,没有太多地强调自己的功劳。
她真诚的夸奖道:“医护人员在现场的抢救,到医院之后的紧急处理,都非常及时有效,我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
她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医院里有这么多救人的设备和办法,有这么多能治病救人的医生,是一件非常值得敬佩的事情,这是在没有法术的情况下,与天争命的勇气和努力,透着无穷的智慧和毅力。
茵茵的圆溜溜的杏眼如水洗过一般,清澈又透亮,语气中满是尊重和敬佩。
不管是在场的医护人员,还是透过镜头,看这个新闻现场连线采访的观众,都能清晰的体会到她的发自内心的情感。
所有人都忍不住心生好感。
有不少刚刚认识她的人,突然体会到了这种直击心灵的感动,忍不住在社交平台上发言。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真心实意的喜欢路医生了。”
在采访快结束的时候,茵茵被问到救了这么多人的感受。
茵茵皱皱秀气的眉头道:“希望大家多关注环境污染问题,其实如果水干净一些的话,今天的这场事故,可能根本不需要这么多医生,落水者和救人者,都不会这么难受。”
记者接到的任务,本来也有环境这个点,于是就顺着茵茵的话,开始抛话引出更多的内容。
此刻,在不远处的病房中,赶来的运动员都被护士和教练撵回去休息训练。
病房里只剩下金季泽、谭剑、沈令辞、平乐咏,加上张教练五人。
谭剑后怕过去之后,情绪也平复了,躺在病床上,笑着和大家交流身上舒服的感觉。
金季泽却像是还没走出来,他有点忐忑地慢慢挪到病床边,如做错事般低垂着头,闷声道:“对不起,我差点害了你。”
谭剑靠在病床上笑道:“这可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要跳下去救人的。”
平乐咏憋了一小儿,也吐出安慰道:“真的不怪你。”
沈令辞也拍拍他的肩膀,温沉道:“没你什么事,别钻牛角尖。”
金季泽却仿佛走进了死胡同,也可能是被刚刚围观的目光刺伤了,只感觉这些安慰的话,如在浮云一般。
一旁的张教练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心里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连他自己刚刚都有些失控。
就像是朋友约自己父母去旅游,却遇上了空难去世,尽管理智上知道空难这个事情怪不得朋友,但是那种“要是他不约我爸妈去旅游,他们就不会死”的念头,这种责怪,是下意识的人性。
刚刚不仅仅是他,那些赶过来的运动员们,尽管什么都没说,但是那种带着怨气的眼神,还有愤恨的情绪,金季泽肯定感受到了。
他都能察觉到,当事人感知起来,会不会像是利剑一样伤人?
怪他。
张教练正懊恼,要怎么解决手下运动员的这个心理问题,就听见一声惊呼:“你干什么。”
他猛地一抬头,就看见那个好像是金季泽朋友的花滑运动员,冷着一张脸,拽着金季泽的衣领往病房门口走。
五官轮廓冷峻,夹杂着逼迫的气势,手上肌肉线条有明显的发力痕迹,明明劲瘦,但是只要看金季泽慌促的脚步,和几乎要倾倒的身体,就知道他手上有多大的力道。
“砰!”
金季泽被他狠狠地压到了门上。
沈令辞沉声道:“你看看外面。”
金季泽懵逼了一瞬,感受到身体撞击道门板的痛意之后,彻底清醒了过来,用力挣扎起来。
“沈令辞你干什么!”
金季泽作为运动员,力量本来也不弱,此刻还真的有要挣脱的趋势。
沈令辞目光坚定锐利,将他的手反压到身后,能一脚踹破门板的腿部,向前一顶,将金季泽死死地压在门上。
他修长的脖颈连接着下颚的那块肌肉,绷得很紧,整个人带着强烈到无法忽视的侵略性。
“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沈令辞的声音还带着点沙哑,清冷的金属磁性凉得让人心透,明明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直击金季泽心底。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压迫和疼痛,金季泽不得不透过门上的小窗往外看。
外面此刻全都是舒心的笑颜,那是他们从水底一个个救上来的人。
他们身边围着自己的家人,有年迈的父母,有才到他膝盖高的小孩,也有明显是一身工作装匆匆赶来的青壮年。
与刚刚记忆中的惊慌、后怕,还有那满目乱成一团的哭嚎和求助不同,现在显得宁静了很多。
这不仅仅是三十多条人命,还有他们背后的家庭。
平乐咏也凑过来,透过被金季泽脑袋挡住了大半的小窗户中往外看,在他耳边小声道:“要是你没有组织这场聚会,他们可能现在都在为死去的家人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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