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棒极了。
池砾捏起一颗栗子:“你们这缺那么多农作物,全引进来,你岂不要上天?”
谭玉书笑道:“我不上天,不过在下确实有很多东西想引进,比如说这个季节正当用的棉花。”
棉花?
听到这池砾是真惊讶了:“你们这居然连棉花都没有吗?”
“正是,难道池兄没发现,这里御寒的衣物都是裘皮吗?不过有钱人家才买得起裘皮御寒,穷苦人家只能将家禽家畜上的毛、麻、芦花之类的絮到衣服里保暖。若是有棉花这样经济又保暖的东西,穷人就不至于冬天出不了屋,大街上一觉醒来,也不至于冻死那么多人了。”
池砾:……
作为一个现代人,直面这样的话题,总是很沉重,眉头微皱:“早知道把那车羊皮送回来了。”
现在那些羊皮被他爸加工成地毯,铺到农村新房。羊皮在他们那什么都不是,但在雍朝很珍贵吧。
谭玉书一怔,没想到池砾竟然会这么想,轻笑道:“池兄不愧是当了几天和尚,真是菩萨心肠。”
池砾皱眉:“这很好笑吗?”
谭玉书别过头去,微笑:“抱歉,只是池兄不必过多挂怀,大雍虽不比华国繁华,但也不缺那一车羊皮,买不起羊皮的人,肯定不是因为羊皮短缺。”
池砾转过头去,想看清他的表情,却被打断,下人们将两碗做好的酥酪端上来。
这酥酪似凝非凝,宛如膏脂,摇荡在青绿的瓷碗间,尤其好看。
谭玉书微笑着递给他:“这酥酪是我们家厨娘的拿手好戏,用牛乳和羊乳炼制而成,里面又加了一些杏仁,去除腥气,味道醇厚,入口滋润,池兄尝一下,合不合口味。”
看着这盏精致的酥酪,池砾顿时想起了谭玉书刚才的话。
道理很简单,可以在寒冬中喝着这样一碗酥酪的人,可以拥有无数张羊皮,而会在寒夜中冻死的人,就算有再多羊皮也买不起。
池砾看着谭玉书,他淡定的伸出汤匙,品尝起滑嫩爽口的酥酪,面色没有一丝改变。
池砾知道,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既不会像那些奸佞一样贪婪,也不会像清流那样强项,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官场中间,真要说什么形容最适合他的话,那就是“一个完美的政治动物”。
所以他和庄子叔一同赶考,庄子叔头都撞碎了,还是个白身。而他出去浪了五年,回来依然青云直上,这大概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吧。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没有是非善恶,只有成王败寇,一场输赢赌一生。
他不知道怎么评价这样的人,因为这是时代的必然,无法抗拒。
只不过池砾觉得,如果谭玉书这样的人都赌输了的话,那这个世界也太可悲了。
谭玉书看着池砾投过来的专注目光,打趣道:“池兄,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池砾回头,心内冷哼。
幸好谭玉书遇到了他这个外挂,如果这货开着挂都输了的话,直接退游吧,别玩了。
不过脑海中不知为什么,突然跳出来一句话,那就是:政客,是没有感情的。
哼,好巧,他这个外挂也不喜欢谈感情,难怪他们俩能合作的这么好,因为他们是同类人,都没有感情。
谭玉书:……
气氛好像突然间拐了个弯?
……
只要不是自身的苦难,就很难感同身受,所以池砾很快就认真的品尝起碗里的酥酪。
果然如谭玉书所说,入口柔滑,香甜可口,还透着一股独特的杏仁香,闻到奶香味的小老头顿时探出头来,亲昵的蹭着池砾的手腕,结果被池砾冷酷的拒绝。
长成这样,还想撒娇?
而且里面加了杏仁,猫吃了搞不好会中毒。
慢慢悠悠的饮完,下人将碗盏收走,谭玉书问道:“池兄最近忙吗?”
“什么事?”
知道什么事,他再决定忙不忙。
“要是有时间的话,我带池兄去见一个高人吧。”
“什么高人?”
“就是京中鼎鼎大名的秉辰子仙师。”
仙师?听起来就很像一个神棍。
挑起眉:“你是说,让我一个和尚,去拜访一个道士?”
谭玉书忍不住笑了:“咳,池兄,你不是一个正经和尚,秉辰子仙师却是一个正经厉害的道长,奇门之术,无所不精。”
池砾:……
成功造了一个“神”的谭玉书,居然是一个有神论者?
大概能明白池砾的无语,微笑道:“池兄还别不信,这位秉辰子仙师,和一般招摇撞骗的假道士可不同,他是有真本事的,看人算卦无有不准,而且池兄你看我吹笛的技艺怎么样?”
池砾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了这茬,这要怎么回答呢?
夸的话,他会不会骄傲?贬的话,那好像也不太好啊……
最后冷着脸挑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回答:“不错。”
谭玉书顿时惊讶起来:“没想到竟然能得到池兄这个程度的夸奖,是不是说在下的技艺真的尚可?”
池砾:……
只是不错而已,你干什么搞得好像我狠命夸了你一样!
开心过后,谭玉书收敛笑容,正色道:“那池兄就更要拜访一下秉辰子仙师了,因为我吹笛的技艺,便是从他那学来的,与之想比,若萤火之于皓月。池兄此次前来不是想收集一些音乐曲谱吗?那整个大雍,说起笛艺,没有更胜于秉辰子仙师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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