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预料不到,说不定这就是一个阴谋。否则早不派人来,晚不派人来,怎么现在叫她来!”如果说驾照是李明严的心魔,那博雅西市就是王亮群的心魔。他嫉妒庄申,就因为她受到周瑾喜欢,没毕业就能去博雅西市,博雅西市的待遇远远好于他们。他就是嫉妒,他心里清楚。可现在这嫉妒像是魔鬼,在理性蒸发的当口//爆发出来。今天的事情分明不是意外,是有人预谋,有组织有计划,而庄申作为唯一的外人,理所当然成为被怀疑的对象。
此言一出,立刻引起刘立和李明严的共鸣,同时为李明严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李明严看向皱眉抿唇一言不发的庄申说道:“你有需要解释的吗?”
庄申尚未接口,程琤先道:“你们是不是有毛病?警察的结论没出来,先怀疑起自己人来。早不派人,晚不派人,要不是她……”就在她要讲出庄申才是找到箱子的关键时,庄申拉住她手臂,阻止了她。
“我没有需要同你们解释的。博雅西市同考古所合作项目是上层领导的决定,你们和我都无权过问。你们有怀疑大可报告给领导,让领导去问我们章总。我们公司与国际上多家考古所考古队都有合作,任何合作都是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信任缺失影响合作基础。你们的怀疑,我也会向章总报告。至于这次事故,等待警方处理结果。若是在此期间传出对我们公司不利的谣言,公司保持追究的权利。我在这里,代表博雅西市,不代表我个人,若是有人对我个人有意见,憋着。一把年纪,公私不分,一点都不专业。晚了,今天一天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明天再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还有没有药物的副作用,我们博雅西市会负责检查的费用。”
挑软柿子捏没品,可惜还挑错了。在企业历练几年,耳濡目染,庄申早已不是象牙塔里的小白兔。公对公,私对私,此刻她作为公司的代表,理应维护公司的形象与利益。
回到房里,程琤生气之余把庄申表扬了一番。“哦哟,那个李明严,一看就想把锅甩给你,那个王亮群,一直都嫉妒你能去博雅西市。这也要嫉妒,嫌考古队没钱就去找别的工作啊,针对你算什么。”
庄申闷闷地叹气:“他们的嘴脸啊,学姐你当年没看够吗,每个人都落井下石。学姐你帮我,回去之后小心被他们排挤。”
“没事,我想过了,能去的话我就去龟兹研究所。诶,庄小猴,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不好。说巧合遇到打劫的,我们私人物品都在,没有缺少东西。要说有预谋提前埋伏,王亮群是临时改道,对方要么是猜到他会改道,要么就是在两条路上都做了充分准备。”
至于为何打劫的会收到消息?考古队驻扎在村里有一段时间,多多少少会有风声透出去。
“明天去派出所看情况。”这一晚每个人都这样想。受到药物侵蚀,一天处于恍惚极端情绪之下的众人心神晃晃,不知要如何是好。他们闭上眼,期待明天。仿佛天亮之后去警局会得到一个答案,一个启示,决定他们之后要如何。
第二天,几个面和心不和的人,放下芥蒂,当昨天没有争吵过一起去派出所。一见着面就被昨天接警的警察一通训斥。报假警,耽误警察时间。“妨碍公务,我可以把你们关起来你们知道不知道!”
考古队的人包括庄申,各个错愕。“我们没有报假警,路上车子爆胎,我们还有一箱发掘物被抢。那箱东西极有可能是百年前大谷广瑞那群探险队遗留下的。”
警察的愤怒不似作伪,听他们振振有词更是恼火。“我们这里警察很忙的你们知道不知道?报假警浪费我们警力。你们磕了药自己不知道吗?致幻剂,虽然不是毒品,但也是违禁物品。嗑药发生幻觉,怕被领导怪罪报警这种事情,瞒得了谁?”
“我们是被人下药的。”
“呵,你们说你们有一箱发掘物被抢?”
“是啊是啊。”
“那箱东西是哪里挖到的?”
“萨伊买里!”
“得了吧,那里没人知道这事。你们总不会像是盗墓贼那样半夜偷偷挖的吧。”
李明严简直愤怒到了极点。“警察同志,慎言。我们是考古队,怎么把我们跟盗墓贼相提并论。你们有没有问过哈里克,村支书的亲戚,他全程参与此事。”
“呵,哈里克是吧,我认得他。他也说没有,没有。”
昨天接警之后,警察迅速组织调查,追查到萨伊买里,结果村民对挖到箱子的事情一问三不知,异口同声说没有。非但如此,警察把村庄周围检查一圈,也没发现考古队挖的深坑。
被盗物不存在的案子,怎么还能算是案子。忙活大半天得到这么个结果,警察搓火。要不是上头关照过,早把他们关起来了。
正午的太阳灼热,照在走出警局的众人身上,每个人像是被寒冰笼罩。
“他妈的,太邪门了。我们是不是中邪了?”首先开口的是刘立,说话之余不忘拧自己一把。
王亮群一脚踹在垃圾桶上发出哐当一声响。“我们被人算计了,这是个圈套。”
李明严喉咙干涩,“箱子是真挖出来的对吧?不是我们的幻觉。”
程琤坚定地说:“是我坚持要挖的,我记得。不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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