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话音落下后没有半点回应,屋中静静的,像是只留下了她一个人的气息。
哎,希望那花妖出去之后能躲好点儿,别让云端发现了她落跑的事情,不然追问起来又是一番难事——不过这可能也是个机会?毕竟她之后在这里暂住的期间总是要时常沐浴的,总不能每次都来这么一出,对她的精神健康没有半点好处。
电光火石间下定决心要把逃跑的花妖卖掉,并以今天的经历来向云端展示她一个人也能好好照顾自己,商粲挺高兴地除了衣衫,将自己泡进水里。
水温稍高,热水漫上来的时候激起一阵舒适温和的刺痛。商粲轻呼出口气,姿势别扭地摸了摸自己后背靠上的位置,猜测那里可能有一大块淤青。
大约是在和秦意那家伙战斗时留下的,商粲皱起眉来,那人阴魂不散,话也说的不明不白,但偏偏知道她最不想被提起的往事,并以此为乐——这么做对秦意有什么好处?秦意到底想要什么?
脑中回想起前夜时自己抑制不住失控之前那人的嘴脸,说不出秦意面上神情是愉悦还是嫌恶,只是惹人生厌。
她眼下可没有心思去考虑敌人的目的。商粲收回手,疲惫地向后靠了靠。秦意日前应是在她手下受了很重的伤,至少近些日子都得安分些,总不会再冒着生命危险出现在这里,把她隐瞒下来的那些旧事告诉给……告诉给云端吧。
只是想着就感到一阵心悸,商粲揉了揉突突疼起来的太阳穴,暂时挥去这些语焉不详的担忧,伸手去取皂角。
但她摸了个空,摸索着的手突然被人接住了。
在原本以为空无一人的屋里被人捉住了手实在是件很惊悚的事,商粲惊得一缩,险些将浴桶都被她的动作带翻,好险被人扶住,熟悉的清冷声音从一旁传来。
“……阿粲想要什么?我拿给你。”
“——”
商粲脑中嗡的一声陷入空白,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用力从云端手中抽出手来,若无其事地将整个人都努力往水里埋,尽可能语气自然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挽韶呢?”
“我方才在院子里,见她偷偷从这房里出来了。”云端语气平淡,波澜不惊道,“我担心阿粲没人照看,便来看看。”
好啊,好一个净给人帮倒忙的妖主!
跑就跑了,倒是别被人看见啊,这不是被人逮个正着吗!商粲气得脑子疼,满心都惦记着等她出去要好好收拾挽韶一顿,但只能暂时按捺下怒气,绞尽脑汁对面前的危机做出反应,干干笑道:“……那你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吓我一跳。”
“……”
云端沉默半晌,轻声开口道:“我进来的时候、阿粲正在宽衣,所以就……没能说话。”
商粲真恨不得一头撞晕在浴桶上。
这算什么事,这叫什么事?她强忍着想夺门而逃的冲动,在浴桶里缩成一团,只觉得水温都莫名其妙高了好几度,周身都烫的惊人,头也变得晕晕乎乎的。
但可不能晕在这里!商粲一凛,皱着脸在心中这条警示下重重画了一道——她现在要是真的晕了,那可就要沦落到被云端从浴桶里捞出来带回房里的下场了!
并且在眼睛好转之前都再也别想着自己泡澡了,就跟现在一样。商粲心中十分悲凉,只觉得自己千般算计都是空,也不知道之前费那么大力气是为了什么,就只为了能有个收拾挽韶的机会吗。
“……云端。”直觉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商粲哑声开口,声音格外郑重,“我……不太习惯洗澡的时候有人看着,你能不能、先放我一个人洗?”
天道在上,现在这场景简直是一场刑罚,完全就是在针对她心中那点儿卑劣心思。
本来放在往日,她用这种语气说话时云端总是会听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云端沉默了半晌,身形未动,突然问道:“挽韶在的话,便可以吗?”
不得了,云端闹起别扭来了!
多少年难得见一次向来守礼听话的云端会闹别扭,商粲硬是在这种紧要关头生出点儿“竟然看不到”的不甘来,嘴上真心实意地胡说八道:“不行不行,她当然不行,所以她这不是走了吗。”
“……”
似是并没有被商粲说服,云端依然站在原地,又问道:“往日在青屿的时候,我们也曾一起入浴过,为什么现在就不许了?”
心道我现在的心思可不比那时候单纯,撬开脑子的话那些污浊的想法怕是能搅浑一池的水都不止,商粲面上不动声色,搬出年长者的架子干干道:“那时年纪小,怎么能和现在相比。”
而且这也不是一回事儿啊,一起洗和帮人洗能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吗?那时候可是一块儿脱衣服,现在可就她一个人脱了!
商粲越想越觉得云端这个针对点不太对劲,试图用设身处地的方法让云端理解她的心情,语重心长道:“我现在本来就凡事在仰仗你,是个只会给你添麻烦的人——你先听我说完。连这种日常小事都要劳烦你,我心里可不太好受……就当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但她这番话似乎戳中了云端的在意点,对方不退反进,急急道:“我从未把阿粲当做是麻烦过。”
“我知道、我知道,”商粲下意识往离她远的方向缩了缩,讪讪道,“但你想一想,假如我们易地而处,换做现在是你伤了眼睛,是不是也不好意思让我帮你洗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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